翌日,艳阳高照,郊外的山林虽遮住了炎炎灼日,可李若寒浑身的滚烫依旧使得江默不舒服的睁开了眼,迷蒙的视线刚瞧到搂着自己的李若寒,江默的心中便大惊失色,昨夜的她竟然睡着了,低头愧疚了一番竞有些不好意思瞧一眼整夜搂着她的男人,想必这一夜他都未睡,她才不至于跌落在地甚至掉到恶狼的嘴里,如此一想难免对李若寒多了几分好感。
这个男人至少没有弃她于不顾,更何况还是在这个男人最虚弱的时候,思及此,江默立马就想到了李若寒手臂上的伤,还没等她将目光转向李若寒的时候,由于李若寒实在是体力不支,下一刻就在江默的大声惊叫下一同摔到了地上,或许是因为白天,所以那群恶狼才不见踪影,在心底暗暗庆幸了一番后江默忍着自身的伤痛随即就欲扶起李若寒。
“王爷,王爷,你醒醒,王爷,你醒醒呐……”
可是在她连连疾呼了几声后,李若寒依旧是没有半丝反应,瞧着他毫无血色的面庞,感受着他身上温度高的有些烫人,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男人发烧了。
“王爷……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呐,王爷……王爷……你是寒王,你还有自己的梦想自己的大业没有完成,所以你要醒过来,否则到了晚上我们会死在这的,听见没有……李若寒你给我醒醒……”
江默几乎绝望的呼喊中,双手也不自觉的摇起了地上一动不动的李若寒,现在她连身处何方都不知道,更别提能走出去了,若是李若寒再昏迷不醒的话,那他们就真的会死在这了,心里的着急,对生的渴望,使得江默越发的想哭,眼眶一红,颗颗泪珠便低落到李若寒的面庞上。
“吵死了,你这该死的女人……咳咳……昨晚你睡的那么沉……我现在休息一下会死么……咳咳……”在江默破涕为笑的银铃声中,李若寒止不住的一阵咳嗽,被扶着坐了起来却不想扯到了左臂上的伤口,钻心的疼痛毫无预计的让李若寒皱起了眉。
“竟敢直呼爷的大名,你这个女人是想作死么,最好收起你那恶心的嘴脸,别再让爷看到你可怜的模样,否则,不等回到寒府,爷也会杀了你”
虽然李若寒对自己恶语相向,不过江默却安心的紧,这个男人总算是醒了,他们生的几率也大了许多。
“你现在好些了没,我们得赶紧找到出这个林子的路,否则到了晚上来的怕是不止是那些恶狼了”
在江默的话声中,李若寒强忍着身体的虚弱与痛楚硬是撑着树干起了身,只是由于发烧的原因,脑袋一阵眩晕之下便要跌回地上,幸而江默眼疾手快,才不至于难堪。
“还是我扶着你吧,否则以你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
原本凭着李若寒的骄傲岂能让一个女人搀扶,只不过眼下这等紧要关头也不允许他说不字,只能勉强的将他的大半力量转移到江默身上,瞧着这个女人吃力的虚汗直流,心中立马溅起不小的涟漪,此时此刻他的心在他自己不知情的状况下已经暖意融融。
一步两步三步,江默的每一个细微不易察觉的表情都深深的映在了李若寒的眼里直至心底,此时的李若寒或许是幸福的,什么也不用想,只随着江默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前去,她的艰辛,她的坚持,她的坚强,都是他未曾见过的,届时,一种莫名的情愫已经在李若寒的心中扎根发芽,或许有一天,李若寒会亲手磨灭心中那份希冀的情愫,不过此时此刻他却陷在江默的坚韧的温柔里却不自知。
在林子中饶了好几圈后,就瞧到远处的饮血越渐行近,当下,江默心中腾起一种希望的兴奋,那个冷酷的男人总算是不负所望的找来了。
“六爷,属下来迟了”
微微颔首后就扶过了李若寒,江默终于得以喘了口气,不过却紧紧的跟在那二人身后,生怕有什么万一。
“朝中怎么说”
沉寂了会儿子,李若寒才缓缓的问出了声
“属下已经命人连夜进宫禀报皇上六爷突然抱恙,由于属下说六爷在城外的别院中静心休养,皇上昨夜并没有派太医探视,今儿个下了朝或许会有太医前去别院,其他的一切属下已经打点好”
听着饮血的话,李若寒点了点头好不吝啬的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饮血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之人,他自然不会对此人有所保留,无论喜与怒也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恩,别院离这郊外也近,暂且去别院休养几日也未尝不可”
说话间,三人已经上了马车,饮血在外面驾车,而江默与李若寒坐在车内,瞧着李若寒似乎若有所思般的闭眼假寐,江默不禁拿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男人来,往日里他都是一副捉摸不透的模样,尤其是他的心思,任谁也别想猜透,嘴边总是带着邪魅的笑意,眸中冰冷的寒光却足以将每个人冻结,然而他及其完美的面旁却将他那种强烈的反比掩饰的恰到好处,连江默自己也觉着如此甚妙,不过他身上的危险气息却有增无减,一见到他惊若天人的面庞,江默便仿佛瞧见了笼在李若寒周遭的迷雾,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就像迷雾,想要拨开却总是在你眼前,想要进入看透却总也看不透,越是如此就越是吸引,若不是还有仇恨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江默,怕是连她自己也要被他身上那种不知名的气息吸进去。
“爷好看么”
“好看”
江默未曾料到李若寒会突然睁开了眼,在她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中竞想也不想就把心底的答案脱口而出,话音落地片刻后江默这才反应过来,随即便怔大了双眼愣了会儿子低头垂目不敢再瞧李若寒一眼,此时的她怕瞧见李若寒那戏谑的目光与嘲讽的嘴角,暗自把自己骂了千万遍后才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没有奚落于她,今儿个他倒是转了性了,或许是因为高烧还没退下的原因吧。
李若寒的别院不似江默想象中的那样奢华,只是精致的清新,这里的仆人甚少,只有几个粗使的丫头与十来个看家护院的家丁,刚刚到这落脚,江默就喜欢上了这处院落,没有那些厌恶的女人,没有那些勾心斗角,她可以随心的坐落在这儿,朝赏露珠,晚赏彩霞。
两日住下来,江默惬意的仿佛都忘了满身的仇恨,凭栏伸出手任夕阳将她的秀手染红,面上多了几丝暖暖的笑意后这才有闲心去瞧瞧李若寒的伤势,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个男人也是为她受的伤,虽然他不是存心要救她,不过去看看他还是应该的。
刚刚跨进屋门,便瞧到奴才端进门的汤药,瞧着靠着床坐起身的李若寒脸色似乎不错,江默心中不禁有些许的失落,这个男人一好,他们必定会回到寒王府,若是可以,她到宁愿在这一辈子,思及此江默立马掐灭自己心中的希冀,她怎可这般想法,她还有血海深仇没有报,怎可享受这份安逸。
“杵在门边作甚,还不过来,这两天都不见你的人影,就不会到爷屋子来照料照料么,你当爷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若不是你,爷用的着躺在床上么”
一见到江默,李若寒立马冲她恼怒不止,这两天躺在床上可把他害苦了,且不说朝堂之上,光是上药时的疼痛与脑海中的会时不时的出现江默的影子就让他万般的苦恼,而她却好,竟悠闲的在别院中闲情雅致的赏美景,越想越是气急,满心怒火的瞧了眼因他的恼火而有些怯懦的江默慢吞吞的移到了他的床前,没由来的一把就将她拽着坐到了床边。
“简直就是该死的女人”
经李若寒这一番咆哮,送药进来的奴才早已吓的全身直哆嗦,江默接过他手中的汤药时,那个奴才叩了安后便急忙的退出了门外,好似李若寒是洪水猛兽一般的可怕。
瞧着江默愣愣的盯着手中的汤药却不喂自己喝,李若寒原本还未平息的怒火在这一刻蹿的更高。
“还不让爷吃药,莫不是想让爷病死在这儿么”
低头垂目,暗自翻了个白眼后心中经不住嘀咕了一番,以这种骂人的气力来看,就算是没有药,要不了多久也会痊愈,真是难伺候的爷,心里暗暗不满了好几番,江默这才笑脸对上了李若寒欲把她吃了的一张俊脸。
“王爷,再不吃药,这碗汤药就要凉了”
江默把药送到李若寒的嘴边,却瞧着他久久瞪着自己不愿开口说一句话也不愿开口吃一点汤药。
“凉了正好,凉了后你给爷重新熬一碗汤药就是,爷现在不想吃了,这药太苦,你想个法子让这药不苦了爷再吃”
“我……”江默万万没想到李若寒竟然会这般说,这明明就是在刁难她,本满怀愤怒的欲瞪他几眼,可是在看到他气鼓鼓的瞪着自己后,这般可爱的寒王她可是第一次见,若是被旁人瞧到,怕是会惊的三年都合不拢嘴,随后江默便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她不曾想过李若寒竟然会在自己面前露出小孩子的模样,不错,他现在的这般无理且幼稚的要求的确像极了几岁的孩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