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使得江默感到晕厥,想要挣扎又无力挣扎,此时她累了,困了,想久久的睡上一觉,想就这么睡去不再醒来,或许她会错了老天的意思,或许老天只是不想再这般痛苦的生活下去,或许复仇不是她的唯一出路,她还可以选择死亡。
江默渐渐的放弃了挣扎,她想或许就这么长睡不醒是老天对她的怜悯,她受够了复仇的艰辛,那些复仇的小虫时时刻刻都在吞噬着她的心,痛却又不得不承受,如今老天给了她这个机会,她该感谢老天才是,至少不是她自己想要放弃复仇,而是凭她淡薄的力量全然没有生的机会,不是她不想复仇而放弃,而是她真的累了,真的想要长长久久的不再醒来。
“碰”一声门响,只听得屋外婢女们请安声一片,寒王妃便匆匆的到了床前。
“奶娘快些住手,奶娘你快些住手才是”
在王妃的阻拦下,奶娘这才罢了手。
“王妃,你这又是何苦阻止老奴,就让老奴替你解决掉她不好么,别说王爷不会怪罪,就算是怪罪下来,老奴自会认罪,绝连累不到王妃”
“奶娘不必说了,咱们爷是怎样一个人你我心里应该清楚才是,以后别再理这些事儿了,爷宠谁就让他宠好了,何必害人性命,相信这位姑娘也无意要我的王妃头衔,就算她想要,咱们爷也不是那等会为了女色毁了自己前程的人,他断然不会同意,所以奶娘何必为了他人的言语而害人,早些跟我回去才是”
模模糊糊的听到屋子里多了个女人的声音,江默也来不及多想,只是赶紧的扯开头上蒙着的被子,随即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脸上憋得一阵鲜红。
“如梦姑娘”王妃轻唤了声,瞧着江默没什么大碍后便对奶娘挥了挥手就见那个奶娘退出了门外顺便带了门。
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伏在床边大口喘息的江默待呼吸顺畅了以后才抬眸细细的打量了眼这个吃斋念佛的女人,她的脸算不上漂亮可让人觉得尤为的雍容华贵,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却犹如八十岁婆婆一般的沉寂,眸光是死一般的静默。
“如梦见过王妃,恕如梦不能下床给王妃请安”
寒王妃缓缓的坐到了床边,叹息了声便开了口
“如梦姑娘不必多礼,还望如梦姑娘不要将今天的事让爷知晓,否则以爷对姑娘的宠爱,必定不会饶了奶娘的性命”
寒王妃就算是有求于人语气也平静的毫无一丝波澜,不算热络的轻抚上江默的秀手,瞧着她绝美的面庞上多了几分的苍白,不禁感到几分的怜惜,若不是亲眼看到江默,她不会相信时间竟有这般好看的女子,一头乌黑的青丝因为刚才的反抗添了几滴汗珠,滑嫩的肌肤白皙而没有半点的瑕疵,那一双美眸好似迷雾一般让人捉摸不透,看似纯洁灿烂,却染了些妖媚还夹杂了丝淡淡的哀伤,寒王妃经不住在心中暗暗惊叹了声,就算她是个女人也被这双眸子差点勾了心魄,难怪那些男人们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我已经到寒王府六年了,记得六年前我身着霞批,头带凤冠,满身荣耀的嫁到了寒王府,在看到爷的那一瞬间就爱上了他,爷有一张全天下最完美的脸庞,只要是见过他的女人都会因为他的那张脸而爱上他,我自然也不例外,可是在一夜夫妻以后却得知了爷的规矩,爷碰过的女人不会再碰第二次,尽管如此,我还是满怀期待的在屋中夜夜等待着他的出现,却只是看到府中的女人越来越多,他终究没再碰我第二次,我本因此日渐消沉下去可是老天却在这时赐给了我一个孩子,我竟然怀了爷的孩子,肚中的这个孩子也成了我的希望”
说到此时,寒王妃的眸光也略略的有些闪烁,手不自觉的就抚上了她自己平坦的小腹,仿佛依旧能觉着到当时那胎儿的心跳声。
“后来却因为爷带回来的一个小妾对我嫉妒万分,那个孩子始终是没能保住,记得那时候爷知道了此事什么话也没说,依旧是笑眼睨着自己,他的眼神依旧是深邃的让人胆寒,自那以后,我便知道这辈子都不会有希望,我有的只是寒王妃这个头衔罢了”
最后一个字落地之时,寒王妃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是将她这么多年来所受的委屈都随着自己的呼吸而慢慢的消逝,一旁无声的江默听到她的这番话,心中难免有些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其实寒王府的女人都是可怜的,只得到过一次李若寒的宠幸便再也不受待见,如此想来,江默倒觉着自己比她们好一些,至少她的心不在李若寒身上,而且她的心里只有仇恨再无其他。
“如梦累了,恕如梦不能远送”
江默始终没有安慰寒王妃一句,不过如今的寒王妃也无需她的安慰,能抚慰这个女人的只有李若寒一人而已,江默也相信寒王妃对自己说了这些话不是想得到她的安慰而是为了她的那个王妃头衔。
这场风波的尾声是寒王妃没有再开口留下只言片语便安静的出了屋子,在一地的问安声中渐渐的隐没了她的身影。
死里逃生后,江默原本恢复大半的身子早已被折腾去了半条命,如今她能坐在前段日子里让奴才们做好的秋千上,只是想静静的回忆着当初她娘亲说过飞起来的感觉,虽然她现在的身子柔弱到快要虚脱的程度,可终究是敌不过那如潮涌一般回忆中的温存。
感觉到身后有人,江默知道是李若寒,现在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起来,声音是哀伤的幸福。
“六岁前,记得那个时候江正还宠爱着娘亲,对我也是百般的呵护,因为娘亲喜欢秋千,所以他经常放下手边的公务在夕阳下一手抱着我一手搂着娘亲,我们三个人一起在院子中荡着秋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