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心里也急,少奶奶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没有来布庄。怎么好端端的就失踪了了呢,真是让人担心。
叶乾钟听着庄周的话,坐在椅子上,在家中坐镇。
“定是那个臭小子又做什么惹素婉不高兴的事情了!”叶乾钟敲敲手中的拐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早就让他跟那个女人断了关系,他却偏不听,现在好了。素婉又不见了,这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我死后怎么跟素婉的父亲交代?!”叶乾钟气急,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个臭小子逮起来揍一顿,再把那个女人给赶出去!
“老爷,您别着急,少奶奶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庄周在安慰着叶乾钟,同时也是在安慰着自己。
——
“说,你今天都干什么去了?!”文老夫人坐在首座,见着只是低着头却丝毫没有意识到错误的儿子,不禁气急,“你给我说说,我今天让你陪着瑛娘回门,你去哪儿了你?!你还把瑛娘一个人扔在街上,你长能耐了是不是?!”文老夫人见着一直都不说话的文三,不禁气急,举起拐杖就敲打在文三的身上。
“娘,我知道错了。”文三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棍,才知道认错,“您别生气了,意思一下也就行了。都这么晚了,您早点休息,我也回去休息了,困死了我了…”
“给我回来!谁允许你走了?!”文老夫人见着现在都开始来指挥她的文三,怒火上来了,握着手中的拐杖重重地锤了锤地,“今晚给我跪祠堂,明天早上再给我起来!”
“啊?!”文三崩溃,看向母亲,“我滴亲娘哎,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娘。你为什么老是帮着外人,不帮着我呢。我可是您亲儿子啊,您这三翻四次地让我去跪祠堂,这真的好吗?”
“嗯?”文老夫人脸色一沉,看向文三,“怎么,你想跪倒明天中午吗?!”
文三闻言,点了点头,“得了,儿子懂了,儿子这就去跪着。”话音落,文三转身走了出去,直接往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真是晦气!”自从那个女人嫁进来之后,他整个人都充满了晦气,三天两头的受罚。
瑛娘听说老爷又被罚跪祠堂时,不禁担心想去找母亲求情,却被彩凤给拦了下来。
“夫人,您就别去找老夫人了,老夫人都歇下了。”彩凤挡住瑛娘的路,不让她过去。
“可是老爷这么跪一夜不行的,会生病的…”瑛娘还是放心不下,心软看不了老爷就真的这么跪一夜。
“不会的。”彩凤拦住瑛娘,“夫人,您就是太善良了。可是对老爷您就不能太善良,不然老爷是不会拿正眼看你的。”彩凤掏心窝子地跟着瑛娘说几句实话,“您啊,就让老爷这么跪上一晚,说不定老爷会想通了,以后就好好做人了呢。”
“可是…”瑛娘还是担心,放心不下。
“好了,我的夫人,您就回去休息,老爷那儿您就别管了。让他受点罪,也能长记忆些。”彩凤推着瑛娘便回了去。
瑛娘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都被彩凤给否定了。
——
夜昼交替,初升的太阳驱赶了一空的星辰。
叶景生颓废地回到叶家,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没有精神。
“景生。”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叶景生一愣,转身望去,只见着多日不见的少年出现在他的面前。叶景生一激动踉跄地跑了过去,
紧紧地抱住了苏言,“大哥,你跑哪儿去了?怎么才回来!”叶景生抱紧苏言,瞬间找到了依靠,“大哥,大哥…”
“好了。”苏言拍了拍叶景生的后背,示意他注意点形象。
伙计们见到是苏言回来了,都十分的激动兴奋,还有几个赶紧跑进去去通知叶乾钟。
叶景生因为激动还有莫名的心酸忍不住地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大哥,我把素婉给弄丢了…”
苏言望着叶景生难受的模样,也加深了自己的猜测。叶景生的心里是有素婉的,如今他们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其中肯定是有误会。
“找了一个晚上?”苏言抬头看着蹲在门口的伙计们,神情都十分的疲倦。
“嗯。”叶景生点头,一个晚上了,还是没有素婉的消息,他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躁的很。
苏言见着叶景生这幅担心的模样,也便放了放心,“放心吧,素婉没有事,她在秦叔那儿。”
“秦叔?”叶景生一愣,随而一喜,“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秦叔?!太好了,素婉没有事,没有事,我这就去找她…”叶景生激动地便要去找素婉,却被苏言一把拉住。
“你确定就这样去见素婉?”苏言看了一眼一身脏兮兮的叶景生,衣服上还有一股的腥臭味,十分的呛鼻,叶景生反应过来,赶忙往院子里跑,“我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大哥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苏言望着跑进去的叶景生,眉心微蹙,抬脚走了进去。
大厅。
叶乾钟得知苏言回来的消息还是十分开心的,尤其是见着苏言从容不迫地走进来时,叶乾钟的心才松了下来。
“义父,仁甫给您请安了。”苏言作揖行礼。
叶乾钟起身,将苏言服了起来,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随而抬手拍了拍苏言的肩膀,“好,好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来,坐,坐下我们父子俩好好的叙叙旧。”
“义父请。”苏言等待着叶乾钟坐下他才坐了下来。
“瘦了,也黑了。”叶乾钟仔细地打量着苏言,“在那个小渔村受了不少苦吧?你说说你也是,既然都遇到了那便跟着管安他们一起回来多好,偏要留在那个小渔村里,那里的环境能比得上这里吗。”
“其实也还好,在小渔村这些日子过得还是挺充足的。”苏言应着,心里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哦,对了,少奶奶在秦叔那儿,义父不要担心。”
“秦叔?”叶乾钟望着苏言,目光有些怀疑,“你是怎么知道的?回来很久了?”
苏言颔首摇了摇头,“没有,昨天才回来的,今日前去找张叔时看到了少奶奶。所以才知道原来景生最近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叶乾钟听着苏言的说辞倒也没有怀疑,点了点头,“是啊,这个臭小子近日都被那个女人给迷了心窍了。仁甫,你现在回来了,你帮义父跟景生说说,让他赶紧送那个女人走,不然我就要动手撵她走了!”叶乾钟锤了捶拐杖,语气十分的不悦。
“好,义父,我会劝说景生的。”苏言颔首应着。
但是听不听,他也不知道。
马车里。
洗好澡换好衣服的叶景生迫不及待地便拉着苏言往张天士那儿赶去。
望着叶景生激动的情绪,苏言目光清冷,淡淡问道:“景生,那个惠子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理。”
“嗯?”叶景生一愣,望着苏言的眼
神有些心虚,“大哥,你都知道了…”
“嗯。”苏言颔首,“刚刚去见了义父,义父都告诉我了。景生,你现在想怎么做?”
叶景生抬起头看向苏言,十分认真地说道:“我已经跟惠子说清楚了,真的说清楚了。等到惠子的身体养好,我便送她回日本。你放心好了大哥,我不会再做糊涂的事的。”
苏言望着叶景生的双眸,乌黑而又明亮。
“好,我信你。不过得看看素婉信不信你。”苏言目光收回,“提个醒,秦叔可是很生气。”
叶景生一想到秦叔,浑身就直颤抖,就像是秦叔举着棍子打他的情景。
“放心吧,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来向秦叔证明。我有能力保护好素婉,不让她受半点的委屈。”叶景生神情认真,信誓旦旦。
苏言抬眸,“那昨天落水是怎么回事?”
叶景生听到苏言提起昨天的事情,不禁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是这样的…”
“等到我把惠子送到医馆之后素婉就不见了,然后我就开始找,一直找到了现在。”
叶景生简单地将昨天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
苏言沉思,明白了素婉伤心的点在哪里了。
“大哥,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所以才会害素婉那么伤心,以至于躲着我……”叶景生有些颓废,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很好地处理好素婉和惠子之间的事情。
他怕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他还是会做的一塌糊涂。
苏言见着满脸颓废的叶景生,抬手拍了拍叶景生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其实女人想要的永远都是重视感。”
“重视感?”叶景生不解,“我觉得我很重视素婉,可是素婉为什么察觉不到呢?”
“因为那是你的感觉,不是素婉的感觉。”苏言开解道:“如果你想她有感觉,那么你就要去做相应的事情来让她切身体会到,这样的感觉才是让女人们真正有安全感的。”
叶景生似懂非懂,看向苏言,“大哥,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苏言冷漠答道。
“那你有喜欢的人了吗?”叶景生继续追问道。
苏言双眸一紧,淡淡道:“没有。”
叶景生不解地挠了挠头,“那你怎么会这么懂感情的事情?像我现在,简直就跟一团乱麻似的,斩不断理还乱。”
叶景生忽然觉得好累,第一次觉得这么的累,这么的疲倦不堪。
苏言看了一眼叶景生,目光起了小小的波澜,“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当局者迷?”叶景生喃语道:“好一个当局者迷。”
他现在宁愿不要当一个当局者。
马车停了下来,苏言先下了马车,叶景生跟在其后也下了马车。
秦叔原本见着苏言没有多大的反应,但是一见到苏言身后的叶景生时,便走到了墙角,默默地握起了一把木棍,朝着门口走来。
叶景生望着手握木棍气势汹汹走过来的秦叔,有些害怕,朝着苏言身后躲了躲。
“老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