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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此夜月明最相思

庭院深深空寂寥 古九 3620 2024-11-18 01:42

  好久没看到老爷这么开心地笑了。秦叔偷偷地擦了擦眼泪,赶紧走了出去,上街去买酒菜。

  晚上,宽敞的院子里,众人围绕着石桌而坐。 酒香浅浅,饭菜可口,几杯下来,众人有说有笑,月色皎洁,难得其乐。酒足饭饱,众人也都有了些醉意。秦叔扶着喝高了的严浩华往房间走去。阿四和阿喜也在打闹中各自回了房。石桌旁,只留下醉意朦胧的素婉和叶景生。

  “天上月,好美。”素婉手握着酒杯,望着挂在天边的弯月,不禁痴线。

  叶景生闻声,抬头望去。只见黑色朦胧的天空中,唯有那轮月最为明亮,最为皎洁。

  “是啊,好美。”叶景生饮了口酒,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

  曾几何时,他都快忘了家中的月是何模样的了。

  “你学习的地方,月亮也和这里的一样吗?”

  素婉歪着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望着身旁的叶景生,手中握着的酒杯敲了敲石桌,“是不是也如这天上月般的美丽。”

  叶景生望着月亮若有所思,“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不管有多远,月亮还是这个月亮。”

  素婉手指一松,手中的酒杯滚落在桌面上,“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素婉念着念着惨然一笑,“好,好一个共明月。”

  素婉起身,酒醉之间身体有些晃荡,不禁扶住了桌子才勉强地站好。

  “叶……景生。”素婉手指着身旁的少年,痴笑一声,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因喝多了酒,脚下没有根,摇摇晃晃间被裙角一绊,身体往前扑去。

  叶景生条件性地张开双臂,素婉重心不稳地跌了过去,将坐在石凳上的叶景生扑倒在地。

  “嘶~”

  后背撞地的疼痛感让叶景生吃痛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素婉趴在叶景生的身上,听到声音,才缓缓地抬起头,双眼已经出现了重影。“叶景生。”素婉伸出手指,想要指指叶景生,却发现有了两个叶景生,“你怎么多了一个?”素婉傻傻地笑着,头脑昏昏晕晕,又继续趴在了叶景生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我又多喜欢你,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了你。可是,可是我又不敢亲近你。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你心里有人,有人!那个人,肯定比我好,比我更懂你,所以,我不能喜欢你,不能……”素婉用手指戳了戳叶景生的心口处,嘴里不停地嘟囔道,“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亲近你。看见你,我便觉得欢喜,就算你对我冷淡,我还是欢喜你。欢喜你的一切……”

  叶景生朦朦胧胧间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压的慌,双手张开呈一个‘大’字型摊在地上。浑浑噩噩中,只觉得耳旁有人唠叨的很,便晕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银白的月光悄悄然洒了下来,像是给地上的两人盖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薄被。

  清晨,是被第一声的鸡鸣给叫醒的。朝阳慢慢地升起,将金黄色的光辉均匀地洒在大地上。

  叶

  景生被光亮刺了眼,伸手揉了揉眼,眉头一皱,只觉得头昏昏疼,胸口还压的慌。叶景生睁开眼,一入眼的便是湛蓝的天。叶景生揉揉发痛的头,想要起身,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还趴着一个人。

  望着睡得香甜的素婉,叶景生一愣,看了下四周,发现自己在院子里。叶景生揉揉疼痛的头,后知后觉才想起来昨晚喝多了,不知怎的,就睡在了院子里。

  “素婉。”叶景生轻轻推了推身上的人儿,却发现素婉没有一点反应。

  “素婉。”叶景生再推推,却被素婉打了一下。

  望着睡得憨甜的人儿,叶景生无奈地叹息一声,将身上的人儿抱在怀里,站了起来,往房间走去。

  叶景生拉过床边的被子,为素婉盖上。望着睡得憨甜的人儿,叶景生隐隐约约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看见你,我便觉得欢喜,就算你对我冷淡,我还是欢喜你。欢喜你的一切……”

  叶景生眉头微微一蹙,望着床上人儿的睡着的模样,心,有些发疼。伸出的手,也悬在了半空中,最后放下。

  叶景生轻声叹息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将房门轻轻地关了起来。

  “少爷。”

  阿喜揉着发痛的头,一抬头便看见叶景生,兴奋地喊了起来。

  叶景生转身,望着快步走了过来的阿喜,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出噤声的动作。

  阿喜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素婉还在里面睡着,小声点。”叶景生放低声音说道。

  阿喜闻此,眉头一蹙,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心里有些难受。

  “你手里端的是什么?”叶景生望着阿喜手中的木盘里的瓷碗,好奇地问道。

  “哦,这是解酒茶。少爷。”阿喜喜滋滋地应道,“昨夜少爷喝了不少的酒,今儿醒来,头肯定疼。所以,阿喜便弄了这解酒茶,为少爷解解酒。”

  “解酒茶。”叶景生看着那瓷碗里的茶水,点了点头,“如此甚好。等少奶奶醒了,你便端给她,顺便再端一碗姜汤给她。昨夜天凉,莫要着凉了才好。”叶景生唇角微微一弯,便越过阿喜离开了。

  “少、”

  阿喜望着叶景生的背影,气恼地跺了跺脚。这茶分明是为他准备的呀。

  ——

  “少爷,前面就到三道河了。”

  阿四悠悠甩着马鞭,赶着马车越过那河湾上的石桥。在一座工厂门前停了下来。

  “少爷,到了。”阿四跳下马车,将凳子放了下来。

  叶景生闻声,挑开帘子,踩着凳子下了马车。望着面前的厂子,被整顿的到能看了些。不想初见时的那般的荒废。

  “少爷。”

  庄周听到动静,从厂子里走了出来,迎了上去。

  “庄叔。”叶景生朝着庄周点了头,以示礼貌,“家中有些事,耽搁了些时间,今早才来,辛苦庄叔了。”

  “少爷哪的话。”庄周作

  揖,“这本就是庄周的分内之事。少爷严重了。”

  “运来的机器和前来的技术人员可都安顿好了?”叶景生颔首,微微问道。

  “都安顿好了。”庄周应答,“少爷,请。”庄周微微侧开身,给叶景生让出了一条路。

  “机器已经规整到位,至于少爷带回来的技术人员,我将他们安排在了工厂的宿舍里。”庄周陪着叶景生走进厂中,说道。

  “嗯。有劳庄叔了。”叶景生朝着庄周微点下头,以示道谢。

  “少爷客气了。不知少爷运回来的这几台机器是何机器?”庄周望着厂房里排列整齐的大家伙们,不禁好奇地问道。

  “这些是纺织的机器。”叶景生看了看回答道,“爹的想法虽然有些偏执,却也不是全然没有可能。现在丝绸的生意渐渐暗淡,纺织产业兴起。所以,我们应该跟上潮流,而不是墨守成规。”

  “少爷说的是。可这绸缎乃是叶家的基业,若丢了,恐老爷、”庄周为难地说道。

  老爷的性情他最是知道,若让他丢了祖宗的基业,怕是万万不可能的。

  “庄叔,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要舍弃绸缎的意思。我是想将绸缎,纺织,刺绣,这三者合为一处。融入其精华,去起糟糠。”叶景生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庄叔知道为何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上纺织的衣裳,而不喜绸缎的衣裳。”

  庄周慢慢思量,“应是价格。”

  “对,就是价格。通俗的说就是‘钱’。”叶景生接着说道,“绸缎的衣裳固然穿起来舒服,可是价钱太高,只适合富商们。虽然纺织的衣裳穿起来不如绸缎的舒服,可却也不是太过难受,而且价钱平易近人,更让大众所接受。望这邈邈国土,富人有多少,穷人又有多少。乱世之中,钱本就金贵却也泛滥的不值钱。所以,推行大众所需,才是重振布庄的唯一途径。”

  “好!”庄周鼓掌,从心底里看好叶景生,“少爷能将形势看的如此清楚,实为难得。接下来,怎么做,少爷尽管吩咐,我老庄定当竭尽全力。”

  叶景生颔首,“庄叔过奖了。现在才有了基础,接下来会越来越困难。家中的工人还有多少?”

  庄周想了想,“伙计还有六个,织娘还有三个。”

  叶景生皱眉,“这人少了点。这样,庄叔,你明日招点织娘过来。咱们总得让这儿机器开了工不是。”

  “哎。”庄周应道,“明日我便多招些人过来。”

  “还有,将布庄重新规整规整。准备重新开张。”叶景生铿锵说道。

  “哎,听您的。”庄周欢喜应道。

  布庄有希望了。

  ——

  素婉醒来时,只觉得头疼难耐,眉头不禁皱到了一起去。睁开眼,却见红色的蚊帐,和熟悉的摆设。

  “我是怎么回来的?”

  素婉躺坐在床上,望着熟悉的房间,隐隐觉得头疼。可怎么也想不起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昨夜喝了许多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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