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老爷出来了吗?”
彩凤来到文三的院子里,见到院子里的丫鬟小玉,赶紧走了过去问道。
小玉摇了摇头,看向房间紧闭的房门,“老爷和夫人已经三天没有出过房间了。”
彩凤心下担心,“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去叫老爷。”
“彩凤姐,”小玉拉住彩凤,摇头道:“可不行,老爷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去打扰,就是我们每天里送的饭都是放在门口,老爷都不准我们端进去。”
“这算哪门子的事儿?!”彩凤担忧语气急切,“你说说,老爷和夫人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问你们你们都不说,这老爷一回来就把他自己还有夫人关在房间里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彩凤姐你就别问了,老爷不让我们说,你就是再问我们也不敢说。”小玉低下头,喏喏说道。
“那好,我问你,小翠呢?为什么这一次连小翠都没有回来?”彩凤追问道,如果不是因为小翠没有回来,老夫人也不会将小玉调过来伺候老爷夫人。
小玉为难地皱眉,“彩凤姐你能不能不要问了,这些事情还是等老爷出来之后让老爷说吧。”小玉说着转身快速走开。
“哎、”
彩凤望着快步走开的小玉,神色担忧,望着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转身快速走出院子。
房间里。
文三坐在椅子上,神色憔悴,手中拿着酒壶。
房间里很乱,地上凌乱,有花瓶的碎片,有酒壶的碎片,还有一些被撕碎的布条。
瑛娘蜷缩地躺在床上,背对着文三,眼神木楞,毫无焦点。
“都这么多天,你还是不肯说一句话?”文三拎着酒壶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望着背对着他的女人,文三自嘲地笑了笑,“没关系,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要,什么时候我们有了孩子,什么时候就恢复你的自由。”
文三伸手靠在瑛娘的脸上,能够感觉到那种眼泪干了之后的粘稠感。
“你好好的想一想,我希望你能做一个明白的女人,这辈子你除了我不可能再有别的男人,你的心里装的也只能有我一人!”
男人语气强硬不容抗拒。
瑛娘听了,没有多大的反应,神情漠然,只是眼泪悄悄地从眼角处滑落下来。
佛堂。
“三儿还是不肯开门?”
文老夫人起身,手中转动着佛珠。
彩凤快步上前搀扶着,“是的,老爷和夫人也不知怎么了,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了,也不肯出来也不让我们靠近。听小玉说,他们送饭都是送到门口。”
文老夫人坐到椅子上,眉头皱了皱,神色凝重,“三儿向来脾气倔强,他这是要犯浑了。他们在武汉肯定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三儿不会这么对待瑛娘,也不会这么对待自己。去,你去把阿志给我叫过来,还有小玉,我就不信了,这个家里我还问不出个子丑寅卯了!”
“是,老夫人。”
彩凤应着,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阿志和小玉低着头,乖乖地站在文老夫人的面前。
“你们俩,谁先说?”文老
夫人眼皮微抬,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不紧不慢道。
小玉紧张地捏紧衣角,低着头不敢言语。
文老夫人看了一眼紧张的小玉,眼皮微抬看向阿志,“阿志,你说。”
“我、”被突然点到名的阿志抬起头看向文老夫人,几乎是下意识地撞上文老夫人的眼神,“老夫人,我、我、这老爷他不让我们说,老夫人您就别为难小的们了。”
“为难?”文老夫人眉心一皱,“怎么,在我的家里,我这个老太婆子问一问我儿子儿媳的事情都不能了?当真是人老了就没用了,说的话都没有人听了。”
“老夫人,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志憋的脸色涨红,摆手说道:“老夫人,只是老爷他、他、”
“老爷老爷,我还没死,这个家我还是做得了主的!”文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气斥责。
阿志被吓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带着小玉也被吓得跪到了地上。
“老夫人息怒,老夫人息怒……”
“来人,将他给我拖下去家法伺候!”文老夫人厉声怒斥。
“老夫人——老夫人饶命啊老夫人——”
闻声进来两个人将阿志给拖拉了下去。
“老夫人饶命啊老夫人——”
小玉听到阿志的叫喊声,吓得匍匐在地,浑身都发着颤。
“小玉,你呢,你也是不说吗?”文老夫人捻动着手上的串珠,语气沉冷,压迫力十足,
小玉吓得浑身一抖擞,“老夫人我说,我说,我都说……”
小玉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整个人就像是被水和软的泥巴,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头。
“简直就是胡闹!”文老夫人听完来龙去脉,稳住心神看向小玉,“我问你,夫人和那个姓管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有没有、”
小玉摇着头,“小玉不知道,不过夫人和那位管先生看上去挺熟络的,具体的小玉真的不知道……”
小玉怕这把火会烧到她的身上,赶紧将所有的事情都撇清。
彩凤听到管安的名字,眉心一皱。
这个管安怎么老是和夫人搅和在一起?
文老夫人看向彩凤,双眸微眯,目光深沉,“彩凤。”
突然被点到名的彩凤吓了一跳赶紧走上前,“老夫人。”
“我问你,上次你和瑛娘一起去武汉的时候,和那个姓管的有没有什么交集?”
彩凤犹豫了一下,悻悻说道:“是、是有点交集,不过我可以保证夫人和那个姓管的绝对不会有什么的!”
“你保证?”文老夫人皱眉,“你拿什么保证?!”
彩凤一噎,神情为难,“老夫人,夫人的品行您是知道的,她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而且,而且那时候我一直都跟在夫人的身边,如果夫人有什么异常的话,是绝对瞒不了我的,老夫人……”
彩凤声声切切都在为着瑛娘说话,辩解。
文老夫人心下思量,看向小玉,“你说,夫人有喜了,你知道多大了?”
小玉想了想,“好、好像一个多月……”
文老夫人倒
吸一口凉气,“一个多月,那正好是瑛娘嫁进来的时候……没错,那天晚上他们两个确实是同房了,难道、”
文老夫人眉头一皱,手掌拍着桌子,“真是作孽!去,传我的话让老爷过来见我,如果他不肯出来就是破门把他绑也要绑来见我!”
“是,老夫人。”
彩凤应着,赶紧跑了出去。
小玉也跟着走了出去,一出去便看到阿志被两个人压着,被堵住了嘴,根本就没有用家法伺候。
小玉心中恍然明白,这只不过是老夫人的一场计策。
“你们,跟我走。”彩凤让两人松开阿志,然后带着阿志等几个家仆一起朝着文三的院子走去。
“老爷——”
彩凤敲着门,门里面没有动静。
“老爷,老夫人让我叫您过去一趟——”彩凤再次敲门,房间里依旧没有动静。
彩凤皱眉,继续拍着门,“老爷,老夫人说了,如果您不开门的话就让我们破门,如果您不去的话就让我们绑您去,老爷,开门——”
彩凤趴在门上,只听见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老爷,如果你再不开门的话,那我们就要破门了——”
彩凤拍着门,最后的提醒道。房间里久久没有动静,彩凤看向几个伙计,手一挥,“把门撞开!”
几个伙计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走到门前,准备撞门。刚想撞,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彩凤望着开门的文三,微微一惊,“老爷,您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衣衫不整,浑身酒气,整个人看起来颓废憔悴很多。
文三不语,径直走出房门,走出院子。
彩凤看向阿志,阿志明了赶紧带人追了过去。
“夫人——”
彩凤和小玉快步跑进房间,房间里一片狼藉,很明显被人给砸过。
彩凤心头一惊,望着被帐子盖起来的床,赶紧跑了过去,将帐子拢开,便见着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的瑛娘,同样也是憔悴不堪。
“夫人……”
彩凤望着瑛娘这般憔悴的模样,心里头闷闷的十分的疼痛。
“夫人,您没事吧?”彩凤望着面前的瑛娘,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安抚,“请郎中,小玉快去请郎中!”
“哎,好。”
小玉应着,赶紧跑了出去。
“夫人……”彩凤望着满身是伤的瑛娘,心里头疼的厉害,“夫人,您受苦了……”
文老夫人院子。
文三木楞地走进屋子里时着实把文老夫人吓了一跳,若不是儿子是自己生的,她真的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跑了进来。
“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当家人的样子!这样子就出来晃荡,也不怕让别人看见了笑话!”
“谁敢笑话!”文三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狮子,满目猩红,活脱脱地就要去咬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