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秦叔看向苏言,“警局里的是什么货色我不知道吗!一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徒,指望着他们还不如去指望着一条狗!”秦叔怒言。
“那还不是还有小厮吗……”张天士躲在柱子后轻声地说道。
秦叔怒瞪一眼,张天士赶忙又缩在了柱子后面。
“小厮?就你们叶家的小厮,”秦叔冷哼一声,“我可信不过。”
说着,秦叔迈步便要走。
“秦叔,”苏言眼疾手快拦住要走的秦叔,“您要去哪儿?”
秦叔望着苏言,满脸的怒气,“我去哪儿,什么时候要你管了!”秦叔一把拽下苏言伸在他面前的手臂。
苏言便拽的踉跄,他没有想到秦叔竟有这么大的劲儿,“秦叔,希望您能听晚辈一言,”苏言赶忙站定拦住要走的秦叔,“现如今突然而来的土匪,什么路子我们都不清楚,什么性子我们也不了解。如果就这么冒失地前去,只怕到时候不但救不出少爷和严小姐,反而还会使他们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里。”
“是啊……”张天士从柱子后头伸出头来,附和道。
秦叔怒瞪了一眼在一旁附和的张天士,张天士赶忙地将头又缩了回去,将整个人都藏在了柱子后面。
秦叔看了看挡在面前的苏言,皱着眉头,背着手在原地转了转,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石凳子上。
“你、”秦叔指着苏言,“你有把握吗?”
小姐在那帮子土匪的手里,他实在是放心不下,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您放心,我一定会安全的救出严小姐和景生。”苏言拳头紧握,朝着秦叔微微弯身,便转身离开。
“哎,哎,你去哪儿?”张天士见着掉头就走的苏言,不禁一愣,看向一旁坐在石凳上的秦叔。只见秦叔双眼怒瞪着他,张天士一吓,赶紧朝着苏言离开的方向跑去,“苏先生,等等我,你等等我,我同你一起……”
不管去哪儿,就别把他和那个暴躁的老头放在一起就好。
秦叔见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人,坐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走了走,又坐下,又站了起来,这心里面不踏实,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
“苏先生,你这是要去哪儿?”张天士好不容易才追上苏言,喘着气断断续续地问道。
“救人。”苏言言简意赅。别说秦叔着急,他现在也是很着急。
“救……救人?!”张天士一愣,随后拽住了快步前行的苏言,“苏先生,你有他们的消息了?”
苏言眉头皱皱,“没有。”
“没有?”张天士一愣,“那你可是有什么救人的良策了?”
苏言沉默了一下,“没有。”
张天士眉头一皱,“那你这去干什么,不是找死吗!”
“可也不能就这样干等着!”苏言眉头紧皱,看向张天士的眼神都带着狠意。
这群亡命之徒,他实在是不敢去想象素婉落到他们的手里会怎么样。
所以,他必须尽快地找到他们,然后将
他们救出来。
“你别冲动!”张天士见着迈步就要走的苏言,不禁伸手将苏言拽住,“你方才还对那个老秦头说不要冲动,你现在这是做什么?不是和刚刚老秦头那样子一样的吗?!”
苏言停住脚步,眉头紧皱,“秦叔年纪大了,我怕他去了出什么危险。”
“这和年纪没有关系。”张天士拽住苏言,“你说你平时里也是个沉稳的性子,怎么如今却乱了分寸,像个毛头小子。”
“不对,”张天士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苏言,伸出手指点了点,“你就是毛头小子!”
苏言双手负背,对这个称呼不作回应。
“不好了不好了,苏先生,老爷又吐血了——”一个小丫鬟一边朝这边跑来一边尖喊道。
苏言和张天士相互一视,眉头紧皱,快步朝着叶乾钟的房间跑去。
——
“义父——”
“叶老爷——”
房间里哭哭闹闹喧杂的很,苏言还没有进门便就听到了。
“义父——”
苏言迈步走了进去,张天士随后也跟了进来。
“老爷——”
“老爷您没事吧——”
房间里侍奉的丫鬟见着叶乾钟吐了血,一时间都慌了心神。
“苏先生,苏先生您看看老爷……”
丫鬟们见着走进来的苏言就像是溺水的人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苏言快步走到床边,只见床边的地上有一小滩的鲜血,血淋淋的,刺激着苏言的每一根神经。
“张郎中!”苏言见着躺在床上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的叶乾钟,心底没来由的一阵慌张。
“来了来了,我来了。”
张天士背着药箱走了上前,见着一脸苍白的叶乾钟,张天士眉头一皱,赶紧上前为叶乾钟把起了脉。
“如何?”
苏言见着张天士收回了手,不禁上前一步询问道。
张天士摸了摸自己的小胡须,摇了摇头,“叶老爷这是急火攻心,需要好好的调养,再也受不得刺激了。”张天士收拾好药箱,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了下来,“我这一张药方,你派人前去抓药,每日按早中晚三次给叶老爷服用。这个药方可以调养叶老爷的身体,可是叶老爷心理这一块就得靠他自己了。”
张天士摇了摇头,低头书写药方。就是再好的郎中也就只能治得了患者身体上的疾病,可是这心理上的疾病就得靠患者自己的了。
苏言闻言缓慢地转身望着躺在床上的叶乾钟,一时间竟五味杂陈。虽然他生性多疑,从未真正的信任过他。可是他毕竟养了他十几年,这份恩情他永远将会记在心里。
“好了。”
张天士停下手中的笔,将刚刚书写好的药方拿了起来,苏言见此,看向站在一旁的丫鬟。丫鬟见此,明白过来,上前几步接下了张天士手中的药方,便快步地走了出去。
见着拿着药方走出去的张天士松了一口气,一抬头却见着苏言一脸严肃紧张的模
样,不由得走上前几步,伸手拍了拍苏言的肩膀,“别担心,只要叶老爷能放松自己的心情,再配上我方才开的药,保证不出十天半个月了,这身子骨又会硬朗朗的了。”
苏言闻言眉头不由得紧皱,可是真是心理上这一条他是最担心的了。
现如今景生素婉下落不明,而那绑土匪却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找到。再这么下去,素婉和景生怎么熬的住。
苏言双手负背,来回来地走,却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你也别太着急了,”张天士见着一直走来走去的苏言,伸手揉了揉额头,“你这么走来走去的,我头都给你走晕了。”张天士揉着自己的额头,“再说了,你这样子不是还是没有消息吗。所以,坐下来坐下来,等到有了消息我们好好的谋划一下,一举救出你们家的叶少爷和严家小姐。”张天士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让苏言坐下来。
苏言听此,虽然心里面很是着急,不过张天士说的对。现在他们不能乱了分寸,不然真的就没有法子能救出景生和素婉了。
苏言眉头紧皱,双手负背走过来又走过去。张天士见着绷着脸一直走来走去的苏言,不由得叹息一声,双手支撑着下巴趴在桌子上。
现在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好办法能安全地救出他们二人呢?
苏言猛地停住了步伐,转身便要往外面走去。
“喂,你要去哪儿?”张天士见此赶紧起身张开双臂拦住了要走的苏言。
苏言见着展臂拦住他的张天士,不由得眉头紧皱,“我去警局,想要救人,总要知彼知己才是。”
张天士闻此,想了想,点了点头,“说的有理。走,我跟你一起走!”
“张郎中您就不用去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苏言望着面前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实在是不忍心让他随着他一起奔波。
张天士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行!我必须要跟你一起去,再说了多个人多个帮手,总是没有坏事的。”
“可是,”
苏言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张天士硬拽着走出了房门,“行了,别啰啰嗦嗦,婆婆妈妈的了,赶紧去警局这才是正事!”
苏言无奈,只能任由着张天士拽着他走出了房门。
房间内,躺在床上的叶乾钟缓慢地睁开了眼睛,手颤颤巍巍地伸了出来。想要举起来,可是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景……景生……”
叶乾钟双唇微微颤动,轻飘飘地飘出几个字来,听起来含含糊糊的,不仔细听都听的不太清晰。
叶乾钟手伸着,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却什么也抓不住。很快便因体力不支而重重地掉了下来,整个人又陷入进了昏迷。
——
“你们俩这是要去哪儿?”
听闻叶老爷子吐血而赶过来的秦叔,一进院子便就碰到了要往外走的苏言和张天士。
张天士一见是秦叔,不由得转身赶忙躲在了苏言的身后。他可怕着呢,要是这老头突然想起什么再来找他算账,那他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