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叶家少爷差点还把我这儿的酒家给砸了。”掌柜的说起这事儿就觉得来气。你说他招谁惹谁了,接二连三的有人来找茬。
“你胡说!少爷怎么可能会砸了你的酒家!”一个丫鬟出声辩护道。
“就是。我家少爷为人处世待人之上都文雅有礼,怎么会砸了你的店。你莫要胡说,毁我家少爷的名声!”福姨怒气冲冲地说道,丝毫不让掌柜的有半分的插言之空隙。
“谁胡说了!谁胡说了!”掌柜的瞬间不乐意,被人砸了店还冤枉人。好一个声名赫赫的叶家!
“你们看,这是不是你们家少爷的物饰!”掌柜的从袖口中掏出玉佩,“这可是那丫头从你们家少爷身上拽下来的。你们看看,是不是你们家少爷的东西。”
素婉看着通体青翠的玉佩,不禁一愣,这正是景生经常挂在腰间的物饰。
“还真是我们家少爷的东西!”福姨一惊,伸手便要去拿。
掌柜的眼疾手快,快去地将玉佩收回,“还想拿回去?没门!我告诉你们,你们不把你们家少爷在我们这儿打碎的东西的钱赔清,这块玉佩就得跟着我姓亨!”
“你!”福姨瞬间火大。
“掌柜的那你可知我家少爷为何砸了您的东西?”素婉开口问道。景生平日里许有些自傲,可也绝不会是骄横之人。
“天知道他为什么!”掌柜的气急,“一来就点了我们店中十瓶老酒,全被他给喝了。喝完了还开始砸东西,你说我倒不倒霉。幸好,你们家来了个丫头,把那个醉鬼给带走了。不然,我这个小店还不被他拆了啊!”
“那掌柜的你可看到他们往哪里走了吗?”
“我巴不得他走远点,还关注他往哪个方向走,我又没吃饱了撑的。”掌柜的一甩衣袖,不耐烦道。
“我看到了,是往你们家的方向去了。”伙计接过说道,“我出来招呼客人的时候看到了。别说,你们家那小丫头还真有两把子力气。能把那么高大的一个醉鬼给抗住,真是了不得了不得。”
素婉和福姨面面相觑,回家了?可为什么家中没有看到阿喜和景生的身影。
“打扰了。”素婉微微鞠躬致歉,从荷包中掏出银元,“景生打碎的东西我们赔,请把玉佩还给我们好吗?”
掌柜的看了看手中玉佩,又看了看那些银元,一伸手将玉佩递了过去,“呐。我们生意人最讲究诚信。既然我说过三日内你们还钱我就把玉佩完璧归赵。现如今也就要说道做到。”掌柜的接过银元,将玉佩给了素婉,“好了,现在两清了。小二,关门。”掌柜的说完后转身便走了。
“哎。”伙计应了声,将房门一关,把素婉一行人挡在了门外。
“少奶奶,我们现在去哪?”福姨看着关起的门,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再上哪儿去找阿喜那丫头。
素婉想了想,“回家。”
“嗯?”众人不禁疑惑。
素婉其实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里,“回家看看吧,或许阿喜已经回来了。”
“嗯。也好。”众人点点头,便上了马车往叶家赶了回去。
“汪汪汪……”
车轮碾过声不禁惊醒了深院里的狗,寂静的夜里被狗声叫的格外的噪耳。
素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中有些慌乱和忐忑。
“馿~”阿四喝住马儿,跳下车将马车从后门拉了进去。
素婉一行人下了马车,发现家中已是静悄悄的了。估计大多数人已经入了睡。
“这样,大家再分头去找找,看看阿喜回来了没。”
“是,少奶奶。”福姨和丫鬟们应了声,便纷纷散开去找阿喜。
素婉思索着,家中还有哪些地方没有找过。若景生是阿喜送回来的话,那么,会不会在房间里。
素婉想着,便快步向自己和景生的房间走去。
狗声渐渐平息了,夜又恢复寂静。素婉踏着白月光一路快步走向房间。却见房间里没有一点的灯光。
难不成,景生没有回来?
素婉望着漆黑的房间,眉头不禁深皱。心中越发的不安。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素婉抱着最后一点希望,上前推开房门,走到桌子旁将蜡烛点亮,一时间,房间明亮了起来。
素婉环顾四周,却见屏风内隐约有人影。素婉一喜,景生莫不是已经回来了。
素婉快步地走向屏风,却见地面上是凌乱的衣服。素婉眉头不禁一皱,心中越发的慌神。直到走到屏风后,看到床上的情景,不禁惊愕在原地。
双脚慌乱地后退,推翻了屏风,屏风瞬间倒地发碎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床上的人猛然被惊喜,阿喜望着床前的素婉,下意识地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身体。
看着床上赤#裸的两人,一时间,素婉觉得什么东西猛地碎了一般。
“怎么了,少奶奶。”
闻声赶来的福姨和丫鬟们一股脑地全跑进了房间里。
“啊!”
未出阁的丫鬟们看到房间的情景,不禁惊的叫出了声,羞涩地转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只有福姨很快便镇定下来,毕竟她也是个过来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识过。
素婉神请呆滞,望着床上还在熟睡的叶景生,心中宛如被人用刀狠狠地剐了似。一刀一刀,鲜血淋漓。
“少奶奶!”
福姨看着突然跑出去的少奶奶,不禁担忧,“你们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跟着少奶奶,要是少奶奶出了什么事,拿你们是问!”
“啊,是。”
闻声的丫鬟们赶紧追了出去。
看着追去的丫鬟们,福姨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床上用被子紧紧捂住自己的阿喜身上。
“好你个骚#浪蹄子!亏我们在外面找你这么久,原来你竟然背地里偷偷地爬上了少爷的床,看老爷怎么收拾!”福姨气道,上前几步,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摔在阿喜的脸上,“穿好,跟我去见老爷去!”
阿喜被羞的眼泪直掉,哭哭啼
啼。
这夜儿,注定不太平。
大厅内,阿喜衣裳凌乱地跪在地上,首座上叶乾钟拄着拐杖一脸严肃地端坐着。
伙计们将醉死过去的叶景生用担架抬了进来,放在了地上。
叶乾钟看着担架上醉死没有意识的叶景生,心中直来气,“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弄醒!”叶乾钟怒敲一下拐杖。
一旁的庄周手端着一壶凉茶走到了叶景生的身旁,手一倾,壶中的凉茶便如数倒在了叶景生的脸上。
叶景生是被凉醒的,被浇了凉茶,又被过堂风这么一吹,一个激灵,瞬间醒了盹。
看着一屋子的人,叶景生有些懵,直到看到了首座之上的叶乾钟,叶景生浑身一个激灵,“出什么事了?”
“混账东西!自己做的好事,还好意思问出了什么事情!”叶乾钟气的又敲了敲拐杖。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敢看不敢言。
叶景生一吓,连最后的一点酒意也没有了。一旁的哭哭啼啼声不禁引起了他的注意,转目一看,却见一个女子披头散发,衣裳凌乱地跪在地上,不停地哭泣着。
叶景生眉头一皱,一头脑的雾水,看向四周又看向叶乾钟,“我做什么好事了?”
“混账东西!”叶乾钟怒敲拐杖,“你仗着酒醉奸污丫鬟,简直是有辱门庭!有辱门庭啊!叶家怎会有你之不肖子孙!”叶乾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什么?!”叶景生一惊,看向身旁的女子满脸的诧异,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上身光溜溜的,下身只穿了条裤衩,叶景生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
“老爷,都是阿喜的错,是阿喜不好,求老爷不要责怪少爷。”阿喜上前跪了几分,哭哭啼啼地说道。
“阿喜?!”
叶景生望着一旁披头散发的女子难以置信道。
阿喜听到声音,看向叶景生,“少爷,都是阿喜的不好,对不起少爷。”
“混账东西!”叶乾钟一怒,“你竟让被你奸污的丫鬟为你求情,你算什么男人。”
叶景生脑袋空白一片,完全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到酒家去喝酒,怎么会突然冒出奸污之一事呢?!叶景生只觉得头疼。
庄周站在一旁,冷眼旁看。比起在场的二人,他更比较担心少奶奶。听闻是少奶奶将二人捉奸在床。想来,心里必然不好受。也不知道少奶奶如今如何了。
叶景生看向四周,却唯独没有看到一人,“素婉,素婉呢?”
她知不知晓此事,如果此事让她知晓,那傻丫头肯定会干傻事。
阿喜听见‘素婉’二字,眉眼一沉,掌心猛然握紧。她如此不顾名节影响,只为了少爷。可少爷为什么现在还是念念不忘那个严素婉!
“你还好意思提素婉!”叶乾钟怒气冲冲,“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你还记得你自己有妻子是吗!”
叶景生只觉得头疼,什么也想不起来,“爹,这其中或许有误会。我不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