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和秦先生也在。”庄周见着张天士和秦叔二人,礼貌地打着招呼。
张天士和秦叔颔首微微笑笑,以示礼貌。
“那我们一起去看看。”素婉听到花种都准备播种下去,不由得惊讶于众人的速度太快了些,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
四人一同前去后院。身后,阿喜走到后院。望着四个人的身影,眉头不由得一皱。随而快步转身走了出去。
客运酒楼。
阿喜带着一个斗笠走了进去,斗笠四周垂下来白纱很好的遮挡住了阿喜的容貌。
“姑娘是住店还是吃饭?”身穿灰色短褂的伙计,将白色毛巾往肩膀上一搭便迎了上去。
“找人。”阿喜薄唇轻启,淡然说道:“有位三爷可是在你们这儿?”
伙计犹豫了一下,想起了方才是有个三爷在等人,“姑娘搂上请,在天字雅间房。”
阿喜颔首,随而上了楼。
搂上的雅间外形都一样,只有挂在门上的木牌进行区别。阿喜往右走了几步,只见着一旁的房间上挂着一个‘天’字。阿喜眉梢微微一挑,随而走上前抬手叩叩房门。
“进。”
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淡然而又低沉。
阿喜推开门,只见着文三坐在桌子旁,一身青翠色的长褂显得几分的清秀。
文三眼皮微抬,望着站在门口的女子,头戴着斗笠,嘴角微微一扯,垂下眼眸,“二少奶奶还真是谨慎,这副装扮文某差点都没有认出来。”
阿喜闻声,眉头微微一蹙,迈步走进房间里,顺手将房门关起,“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谨慎一些没什么坏事。”阿喜抬手将头上的斗笠拿下,放到桌面一旁,在文三的对面坐了下来。
文三抬眸,望着对面坐下来的女人,浓眉微微一抬,随而点头,“二少奶奶说的倒也是。毕竟你我在一起确实做不出什么好事来。”
阿喜眉头微皱,神情有几分的不耐烦了,“文老板还是有话直说,找我来是有什么事?”阿喜右手下意识地搭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轻轻抚摸,一下又一下。
文三笑笑,指肚轻轻地摩挲着光滑的杯壁,“听说叶家的少奶奶从曹铭的手中买了一些花种。”
阿喜抬眸,双眉微蹙,“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
文三抬头,嘴角微微一扯,“我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需要将那些花种全部弄死让它们开不出话来,便可。”
“为什么?”阿喜眉头紧皱。她就是再糊涂也知道那些花种是布庄最后的希望,如果那些花种没了,布庄面临的便是困境。
“怎么,二少奶奶这是心软了?”文三见着犹豫不决的阿喜,眉头微微一皱,“难道二少奶奶不想将她赶出叶家去了吗?”
阿喜犹豫不决,心里十分的纠结,她自是想将严素婉赶出叶家去。可是,这些花种关系到布庄,她…
文三看出了阿喜的顾虑,随而淡然一笑,“二少奶奶这么担心做什么?不过就是一些花种,没了还可以再买。叶家布庄这么多的根基,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花种而毁掉。不过,这赶走那个人的机会现在可是就摆在这儿,二少奶奶还在犹豫什么呢?”文三徐徐善诱,只见着阿喜原本蹙起的眉头微微地松了松。
文三嘴角微弯,便知她这是动心了。
不过也对,有哪个女人能容忍另一个威胁她的女人整日里在她的眼前晃荡呢。
“好,我答应你。”阿喜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起身应道,随手便拿起了桌面上的斗笠,“花田的事,是你做的对吧。”阿喜看向文三,语气不是反问而是十分的肯定。
文三眼皮微垂,没有回应也没有抬头,只是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杯壁,发出阵阵清闷的声音。
阿喜见此,心中已然是全部明了,戴起斗笠便开门走了出去。
‘吱呀’一声,房门被关起,文三眼皮微抬,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空荡荡的座位,嘴角微勾。只要能得到她,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做。
——
夜晚星垂,弯月高垂。
月光下,一个身影闪进了后院里。望着面前空地上已经开始冒芽的嫩叶,阿喜眉头不由得一皱,握紧了手中的水壶。
似犹豫了许久,阿喜抬手将水壶里滚烫的热水尽数倒在土地上。只见着滚烫的水落入土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月光下还冒着阵阵的白雾。
直到茶壶里的水全部倒完之后,阿喜才收了手,望着焉巴下去的花苗,阿喜眉头紧皱,快步离开院子。
别怪她心狠,只怪严素婉你不该回来!
东方初晓,旭日东升。
庄周早早地便起了,心心念念着后院里种下的花种。昨日看着,都已经冒了芽。庄周念此,心中就觉得动力满满,充满了希望。
“花…花……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伙计惊慌地跑来,被庄周拦下,“出什么事了?这么惊慌失措?!”庄周眉头紧皱,见着丝毫没了规矩可言的伙计不禁神情一肃。
“掌…掌柜的,花…花…花死了…”伙计断断续续好不容易将话说全了。
“什么?!”庄周一惊,快步往着后院跑去。
跑到后院时,只见着后院里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人,大部分都是早起的花农还有一些早起的伙计。
“让让!”庄周从人群之中穿了过去,下一秒,见着如同枯死的花苗,庄周惊愣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庄周大吼,愤懑着,质问着,庄周就像是一头发了狂的狮子,怒气冲冲地看着周围聚集的人。
花农和伙计见着庄周如此瘆人的眼神都不由得往后退了退,表示自己的清白。
“少奶奶来了——”
人群里有一个伙计的声音传来,周围的人听此纷纷地让开了一条路,只见着少奶奶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