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玉儿来到后台,看到姜瓖正与巴图尔珲台吉介绍蓝书瑶:“台吉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就是这部剧——《留恋·云州》的创作者董姑娘。她可是大名鼎鼎的秦淮八艳董小宛的徒弟,不过现在还有事要忙。台吉大人若是有时间,可与我们一起去看看。”
大玉儿拦住众人的脚步,对巴图尔珲台吉拱手敬礼:“巴图尔珲台吉,在下大玉儿有礼了。”说罢到了一个万福。巴图尔珲台吉大惊,急忙回礼:“竟然是大玉儿!”
巴图尔珲台吉吓一跳,这大玉儿就是博尔济吉特氏,皇太极的几个妃子之一。巴图尔珲台吉早就熟知此人,只是没有正眼见过。此时大玉儿穿着旗装,但是在集宁,身穿各种服装的人到处都有,大玉儿的旗装实在不算什么,只是现在看来,这身旗装平白给这个面色有些发黑的女人,带来些许柔媚。巴图尔珲台吉不知道大玉儿作为满清的人,来这里干什么?大清和大明不是正在山海关对峙吗?
姜瓖疑惑:“台吉大人,你二位认识?”
大玉儿微微一笑:“其实妾身对于台吉大人也是早有耳闻,因为台吉大人名声太大,在蒙古草原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妾身只是一个小小王爷的福晋,趁着这那达慕机遇,来七娘子城换一些物资,顺便小赚一笔。这位是——”大玉儿早就知道姜瓖,却假装不知。
巴图尔珲台吉赶忙介绍:“不瞒王妃,这位就是大同总兵姜帅。姜帅,这位是王妃大玉儿。”巴图尔珲台吉故意在“王妃”二字下了重重的口音,就怕姜瓖听不见。
姜瓖却会错了意,因为大玉儿说的是王爷,但是在蒙古高原,王爷不值钱。在大明也是,有王爷名号的人很多,但是掌握实权的人就那么几个。姜瓖更关注的是蓝书瑶身边的青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他的身影了,这很不正常。姜瓖淡淡的说了一句:“刘晨宇,青枫将军呢?”
刘晨宇“唰”就出现在姜瓖身边:“姜帅,青枫将军正在与人对峙,不知是哪里来的人,正在观察我们这里。”
孔四贞站在大玉儿身后,听到此话脸色一变,连忙对大玉儿说了几句。大玉儿赶忙施礼:“姜帅,应该是妾身随扈夜树,他是在暗处保护妾身的。”
姜瓖点头:“王妃是科尔沁蒙古的出身?”大玉儿点头:“姜帅好眼力。”
“来此作甚?”姜瓖不动声色。
“姜帅果然厉害,”大玉儿故作佩服状:“刚才那一幕《留恋·云州》,让妾身感动不已。谁说女子不如男,妾身常年在外打拼,对此感同身受。妾身非常想见这剧作的主笔,是否就是这个姑娘?不知道妾身是否有幸?”
姜瓖心中暗喜,他知道他的大鱼上钩了。大明所继承的中华文明中,除了美食,就算这历史渊源。科尔沁蒙古有人肯来亲近大明,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姜瓖决定施展欲擒故纵的计策,故意点头:“王妃好眼光,主笔就是这董小姐。只是董小姐现在没空,有要事需要办。你若想见她,恐怕只能在她闲暇之余”
巴图尔珲台吉不知道姜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姜帅,董小姐要做什么事呢?”
姜瓖郑重其事:“当然是迎接诸位蒙古王爷的大事,准备晚宴——蒙古烤骆驼!”
此话一说,蓝书瑶点头:“此事确实非常重要,想必何爷爷已经在等我了。诸位,请恕小女子就不陪了。”
姜瓖吩咐道:“董小姐,我让青枫送你过去,你们快些赶过去。”说话间,青枫和刘晨宇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青枫一身青衣,向着众人一拱手行礼,然后就带着蓝书瑶快步离去。
姜瓖向众人慢慢解释道:“董小姐是本帅送到江南拜师董小宛,专门为这次乌兰察布会盟学艺多时。今日乌兰察布会盟,诸位蒙古王爷都在此,在看过一场好戏之后,晚宴自然不能亏待的。不瞒二位,我准备的是蒙古大宴烤骆驼,足能表明我大同的诚意。”姜瓖看着大玉儿:“按照一般情况,要见这主笔,需要润笔费,方便费,心意费等,绝不可能如此轻松。不过今日王妃在此,那边是有缘,在下有个建议,只要王妃愿意,可与我与台吉大人一起,或许可以见到董小姐。”
“什么建议?”大玉儿问道。
“您和台吉大人一起去。董小姐是今日晚宴重要主厨,自然在王爷们的晚宴上。只要您与台吉大人一起,就可参加晚宴,再见董小姐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姜瓖轻描淡写。
孔四贞在大玉儿身后听到姜瓖如此编排大玉儿,恨得牙噔噔,却听到大玉儿说道:“好!”大玉儿前走几步,走到巴图尔珲台吉身边,搀起他一只胳膊:“台吉大人,我们走吧。”惊得孔四贞嘴巴半天没合住。
巴图尔珲台吉苦笑一声,姜瓖这下子玩的大了。
姜瓖看到大玉儿闯入后台就心存不满,而且巴图尔珲台吉和此女还是熟悉,故意设计栽害二人。只是姜瓖小看了大玉儿,因为大玉儿本身就是科尔沁部贝勒的二女儿,所说的话完全正确。姜瓖只以为中华文化吸引科尔沁部,原先已经让喀尔喀部的滕吉思归顺,若能在此那达慕再分裂科尔沁蒙古,真是再好不过。姜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太极会让自己的妻子来做这么风险的事情。
姜瓖慢慢向前走,正看到百里芸孤身一人,正在看马戏。百里芸看到三人走过来打招呼:“这里情景十分有趣。”说着向前,一只手搀着姜瓖的胳膊,笑着对三人说:“这里有山羊上梯,它背上还有猴子。姜帅你看着四川猴子在蒙古山羊背上,十分有趣。”百里芸用手一指,只见面前一只山羊正在慢慢的爬上木质梯子,在一个很窄的长棍上行走。那只猴子在山羊背上不时翻滚,跳跃。
一听是蒙古山羊,巴图尔珲台吉和大玉儿脸色都变了。就听到姜瓖说:“小七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有异物做着非一般的事情?”姜瓖指着前面那些动物,狗熊在转木棍,老虎和狮子跳火圈,还有一群狗前爪着地倒立行走,引得围观的人哈哈大笑。大玉儿冷笑:“非同一般,必为妖!”姜瓖哈哈大笑:“一个马戏而已,王妃何故大惊小怪。”
百里芸有些惊愕姜瓖对大玉儿的称呼,对二人道了个万福:“台吉大人,王妃大人,晚宴已经准备好,小七准备了草原第一宴席,蒙古烤骆驼,还望二位能够光临。
几个人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篝火,周围是几个巨大的帐篷。”
刘晨宇出现在姜瓖面前:“姜帅,诸位王爷和参加那达慕的勇士们都在前面,等着大人光临。”
百里芸搀着姜瓖慢慢向前走去,百里芸的大长卷发随风飘起,慢慢的飞向后面,二人一起向着主席走去。百里芸不似汉人将头发束在头顶上,也不似蒙古人扎成很多小编,她就是让头发散在空中,但是在姜瓖护体罡风的吹动下,撩的人心思乱动。连大玉儿眼前都有些模糊,心中诧异,我与她的差距竟然这么远。
然而百里芸和姜瓖表面上带着淡淡微笑,实际上正在撑着脸面交流。
“骆驼已经烤熟了,可以上菜了。”
“唔。”
“姜小轩赶回来了,这次有蜀中的作料,我们会大涨脸面。”
“唔。”
“南十方没回来。”百里芸有些担心的看着姜瓖,姜瓖点头,也没说话。
姜瓖不是不担心南十方,但是眼下还是要以宴会的大局为重。
就在姜瓖来到宴会半个时辰前,蓝书瑶和青枫匆匆赶到这里,看到巨大的烤炉矗立在荒垄的土地上,旁边是两辆巨大的车。蓝书瑶和车上的高敏宗招了一下手示意见过面,然后对着烤炉上的何守孝喊道:“何爷爷,小瑶来了,现在到了哪一步?”
何守孝的身影从巨大的烤炉阴影里饶了出来,看到蓝书瑶,何守孝飞身从高高的烤炉上跳了下来,地面上的土只是稍微荡起来一下,甚至都没过脚面。何守孝呵呵的笑着:“那面的戏准备完了?”蓝书瑶点点头。
何守孝笑着喊道:“去,把姜小轩将军准备的东西拿过来。”只见从旁边推来三个两轮小车,上面放着各种作料。何守孝笑着说道:“姜小轩将军奉命从四川蜀中带来了各种作料,你看看吧,还需要什么,然后咱们准备放。”
从四川蜀中带来作料?蓝书瑶脸色一变,非常高兴:“这下子咱们可真的是黄金宴啊!”
何守孝虽然头发上都是炭灰,但是精神很好,得意洋洋的说:“那当然,老夫知道你们忙,老夫带着我那凤临阁的伙计可是忙了两个晚上,从杀骆驼、剃毛、放血到塞物件,可没少花功夫。加上烤了这一天,都是第三个晚上了,光盐老夫就放了二十斤。”何守孝回头看着巨大的烤炉:“眼下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出炉,咱这个八百斤重的烤骆驼滋味是什么样,就看小瑶你最后这一手功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