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蛰自离开临安至今未归,也没有任何消息,由于是回的福州老宅,梁范也没多想。
而公孙璃茉去往川蜀,她作为这一代公孙剑舞传人也要回去将衣钵交接给其它后辈,自此以后,再闻公孙剑舞便与公孙璃茉无关。
临安的舞团已经交接完毕,等到公孙下一代传人搞定,她就能名正言顺的退隐。
参加完钱四婚礼,梁范除在家读书,便是出门游玩,而且一出门就是一天一夜,别人也不知道他去往何处,只是每次回来都是红光满面,一副幸福模样。
这一日,梁范打扮停当,便要出门,走到正门便被小七拦住,满脸狐疑像小狗似的围着梁范嗅了一圈。
随后,小七一脸嫌弃的跳开,向梁范伸出右手手掌,眼睛斜看着天空。
看着小七那副欠揍表情,梁范又好气又好笑,同时还有些心虚,板着脸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发现你最近课业退步许多,快快去温习功课,莫要在此玩闹。”
小七那双灵动双目看了看梁范,小嘴一咧,道“大哥,您当真要我说出来?”
梁范有些摸不准,强装镇定,道,“我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胆子肥了你……”
小七双手背在身后,学着梁范在书院走路样子,道,“大哥你往日并不在意穿着,也不挂配饰,您这件新袍子我可从未见过,腰间的双鱼玉佩平时跟宝贝似的怎的舍得拿出来了。”
“大过年的,我穿件新袍子,有什么问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原来不是在火器监弄得灰头土脸,就是在战场上厮杀,哪里有时间收拾自己,现在穿的好看些,怎么?你有意见?”
小七并不说话,转着圈继续游走,既然被他找理由搪塞过去,那只能换个直接地,还能让他跑了?
小鼻子一哼,然后道,“大哥你尽管狡辩,这次我看你怎么说!”
梁范纳闷,难道还能闻出什么来?
这个是他大意了,他自己整日厮混在一起,时间长以后,自然是闻不出来,但是没有闻过的其他人,则是十分敏感。
小七得意洋洋的道,“这个味道,我只在一位姐姐身上闻到过,大哥您要我再说下去么?”
梁范彻底无语,这小丫头果然鬼精鬼精的,他忽略掉这个细节。
无可奈何,他只好大笑掩饰,但是,在小辈面前,面子当然是不能丢的,即便是被人看穿,装也要强装下去。
她将小七拉倒一旁,“你不知道啊,我这是找人讨教学问,毕竟我是要成为东华门唱名的好汉,你说是不是得用功些?万一将来你大哥失误,你说,有没有你的责任。”
“大哥,您这个借口,骗咱家的六哥都骗不过去,还想骗我?”
“读书人的事,能说是骗么?明明是善意的描述,不让你们知道事实的残酷。”
“您说这些没有用,不然,哪一日公孙姐姐或者沈姐姐前来,我嘴巴不严,保不齐再给说出去……”
“人小鬼大,就你鬼精灵,去去去,废话少说,我知道你要什么。钥匙拿着,自己去宝库里,你那些心心念念的自己取一件,不许多拿,不然,你知道规矩!”
“大哥最好了!”小七撒完娇,家里宝库钥匙心满意足离去,梁范摇头苦笑。
搞定小机灵鬼,他继续自己的大计,出门后,七拐八拐,终于走到一处院落门前,四处打量见没有人跟踪,遂开门走进去。
看那小心谨慎的样子,绝对是要办十分机密之事。
进得院子,梁范熟门熟路进厨房,开始做饭,待最后一道菜做好,梁范端着菜掀开帘子,正好看到苏胧月坐在桌前,笑道,“来了,你这时间恰到好处,不早不晚。”
苏胧月只轻轻嗯一声。
梁范毕竟不是个合格古人,吃干抹净不认账的事他做不出来,事后曾主动去苏家求见苏胧月,都被她拒绝,后来一日不知不觉来到这里,发现苏胧月正在房中,晚上自然而然又发生不可描述的事,天未亮便匆匆离开。
苏胧月初经人事,自然是沉迷其中。
梁范作为男女之事老司机,也是循循善诱,渐渐解锁各种新姿势。
深夜,云收雨歇,苏胧月躺在梁范怀中,纤指在梁范胸膛画着什么,梁范揽着苏胧月羊脂白玉般的娇躯,不知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说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苏胧月主动开口,“从我懂事起,爹爹就在江湖拼杀,那时娘亲还在,我们过得虽苦,但是很满足。后来小弟出生,父亲很是开心,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小弟身上,哪知小弟不喜欢练武,只爱玩乐,我便苦练武功,后来帮父亲忙,但父亲仍时常哀叹,说我为什么是个女儿身,我自不服气,谁说女子不能做绿林领袖,号令群雄。”
“武林,江湖,终归是要消亡的,随着国家权力的强势,江湖只会渐渐存在记忆当中……”
苏胧月不解到,“怎可能,自古至今,可有断绝?”
“月儿,世界很大,很多地方你没有见到过。某些国家和我们四周有很大不同,人们忙碌的都是如何把自己家园建设的更加美好。虽然也会有团体出现,但是那个叫做政党,老百姓关注更多的是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国家也不轻易打仗,死一个人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如果哪一国的宰相不能让人民满意,便会有人弹劾,最后罢免,皇帝或者国王,没有实权,只有象征意义,只是参加典礼,说话并不算数,”
苏胧月诧异道,“您说的这些,真的存在?怎么可能,皇家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怎么会让给别人权利?”
“这你就不晓得了,在千年之前,有个国家便是元老院说了算,现在,他们又发展回之前的样子……”
梁范口干舌燥的讲了一堆,苏胧月仍旧是一头雾水,没办法,指望她理解,梁范需要从天赋人权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