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邦仪泄气道:“那可怎么办,总不能眼瞅着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吧。”
凤二“噗嗤”一声笑出来:“二郎,不带这么骂人的。”
杨邦仪抬起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拍了一下:“师母,弟子笨嘴拙腮不会说话,你可别在胡尔西旦面前把弟子给卖了。”
“那怎么会。”
凤二笑道:“二郎,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消除穆拉帝力对咱们的猜疑,又能检验出胡尔西旦姑娘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杨邦仪欣喜道:“师母,快说说看,你有什么好办法?”
凤二伸出芊芊玉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下四个大字:欲擒故纵。
随后,凤二小声解释道:“穆拉帝力不是怀疑咱们心怀不轨吗,那咱们就来个不辞而别。
“如此一来,穆拉帝力势必会因为咱们的不辞而别而打消心中的疑虑。至于说胡尔西旦姑娘,等她醒来不见了咱们,一定会询问咱们去了哪里,她身边的那些个贴身女使岂能不把咱们提亲的事偷偷的告诉她。
“她若是真的喜欢你,一定会快马加鞭的追赶咱们。到那时,胡尔西旦姑娘就是你砧板上的肉,你想怎么拿捏她就怎么拿捏她。”
“妙极,妙极。”
杨邦仪拍手道:“师母,弟子这就回去收拾行囊,咱们尽快出发,羞一羞穆拉帝力这个大傻叉那张坑坑洼洼,皱皱巴巴的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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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已是正午时分。胡尔西旦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而后更衣吃饭。
吃饭的时候,胡尔西旦小声问贴身女使阿娜尔,杨邦仪他们睡醒了没有,她打算吃过中饭去亲自面见杨邦仪,当面感谢一下救命之恩。
阿娜尔咬着胡尔西旦的耳朵小声道:“小姐,杨公子他走了。”
“走了?”
胡尔西旦放下手中的筷子,疑惑道:“好端端的,杨公子他为什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阿娜尔快步走到门边,探着脑袋四下里瞅了瞅,而后返回到胡尔西旦身边解释道:“因为杨公子当面向老爷提亲后,老爷没有应允,杨公子一气之下,连早饭都没吃就带着人离开了。
“小姐,你是不知道,杨公子为了能够把你迎娶进门,竟然拿出一百万两银子的官交子当做彩礼。只可惜老爷根本就不稀罕那一百万两银子,直接就给回绝了。”
胡尔西旦闻言噌的从椅子上站起身:“阿娜尔,此话当真?”
阿娜尔发誓道:“小姐,奴婢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绝无假话。”
胡尔西旦再问:“杨公子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阿娜尔抬手指着窗外:“东边,杨公子说他要去白水城公干。”
胡尔西旦立刻吩咐道:“阿娜尔,赶紧备马,本姑娘要去追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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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山路上的杨邦仪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回头瞧一瞧,巴不得胡尔西旦早一些出现在他的面前。
尼露拜尔见状揶揄道:“官人,你的魂儿呢,是不是落在湖畔山庄了。”
杨邦仪正色道:“不许瞎说,本衙内的魂儿若是落在湖畔山庄,还怎么陪你说笑。对了娘子,你说师母出的这个主意真的能行吗?”
尼露拜尔笑道:“能行不能行关键得看胡尔西旦怎么想。她若是打心眼里喜欢你,就一定会追来的。她若是瞧不上你,你就是返回去死缠烂打也没用。”
杨邦仪再问:“娘子,如果你是胡尔西旦,你会怎么想?”
尼露拜尔答道:“如果奴家是胡尔西旦,宁可跟着你吃苦,也不愿一个人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说罢,咬着杨邦仪的耳朵小声道:“官人,自从跟了你,奴家才真正体会到有男人疼的日子那才叫日子。”
杨邦仪闻言,自得地挺直腰杆儿:“娘子,还是你有眼光,知道哥哥我是这个世上最疼娘子的男人。”
说笑间,一行人进入一座小镇。随便找了一家小店吃过中饭,一行人继续向东行进。
一路走走停停即将抵达邦克尔海的时候,身后尘土飞扬,一骑快马飞速赶至。
听到急速奔跑的马蹄声,花智翊调侃道:“杨将军,你的那位追来了,此刻你的心里有没有一点小窃喜?”
杨邦仪张了张嘴正准备回答,忽听一个娇媚的声音高声喊道:“杨大哥,杨大哥,停下,快停下。”
轻轻一勒马缰绳,杨邦仪扭回头假装吃惊道:“胡尔西旦姑娘,你,你怎么追来了,莫非你家里出了什么变故?”
胡尔西旦娇嗔道:“还不都怨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悄悄的溜了,怎么,是不是怕本姑娘缠上了你。”
大胆,坦率,直白,不做作。很好,本衙内喜欢。
杨邦仪眯着眼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胡尔西旦那张俊俏的小脸,说道:“胡尔西旦姑娘,本衙内是那种人吗。本衙内之所以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悄悄的溜走,是因为没脸见你啊。
“本衙内向穆拉帝力庄主提亲,穆拉帝力庄主不仅不同意,而且还下了逐客令。本衙内脸皮再厚也不能硬赖在你们家不走吧。真若如此,那本衙内成什么了。
“胡尔西旦姑娘,回吧,咱们能再见一面那就是天大的缘分。你放心,本衙内虽然不能娶你为妻,但本衙内的心里永远永远爱着你,想着你,惦着你。”
嘴里说着话,杨邦仪拨转马头,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站住。”
胡尔西旦双脚轻轻一磕马肚子,撵上杨邦仪恳求道:“杨大哥,你能不能跟奴家回去一趟,好好求一求阿达。”
杨邦仪心里憋着笑,使劲摇晃着脑袋:“不回去,本衙内也是堂堂的七尺男儿,命可以不要,脸面不能不要。胡尔西旦姑娘,要怪只能怪咱俩有缘无分。等下辈子吧,下辈子本衙内一定娶你为妻。”
闻言,花智翊小声道:“周兄弟,杨将军的嘴皮子现在是越来越顺溜了,什么肉麻的话都敢往外秃噜。”
周熙骞笑道:“花兄,你也不瞅瞅谁是他的师父,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杨将军的师傅?”
花智翊疑惑道:“周兄弟,你指的莫非是尼露拜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