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无疆的总经理办公室内，杨鸿泽正紧张的来回踱步，心里系着会议室的一切。

　　15号一早上，瑞信银行就来了五个人，他们是风控中心的经理。此刻正在会议室里，审核志无疆所有的账目。

　　整个会议室除了他们之外，只有柯小冉在旁边。如果银行经理对账目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她能随时解释。

　　杨鸿泽正低着头等消息，忽然看到眼前露出一双高跟鞋，再往上瞧，原来是欧阳洁洁挡住了去路。

　　“总经理，我一连喊了您三声，您都没有应我。”欧阳洁洁说道。

　　“我这不是在想事情，情况怎么样？”杨鸿泽紧张的问。

　　“银行还在查账，倒是陈总那边来了消息。”欧阳洁洁回答道。

　　“陈总那边怎么说？”

　　“陈总说，短时间内恐怕没办法帮到您。不过他说，股东大会已经初步认可了他的提案，接下来，就是董事会内部讨论。”

　　“大公司就是这么麻烦，程序繁琐。”

　　“他让您再等一段时间，几个月都过来了，不在乎这段时间。”

　　杨鸿泽正和欧阳洁洁说话呢，忽然听到敲门声。两人扭头一看，见柯小冉站在门口。

　　“情况怎么样？”杨鸿泽急忙问道。

　　柯小冉摇了摇头，表示情况不太妙。

　　“是公司账目有问题，还是业绩不好看，又或者是认为我公司资金链出现问题。”杨鸿泽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银行风控说，无人机市场正处在寒冬，各方面业绩不理想，为什么还要把几百万的资金用在足球社。”

　　柯小冉继续说道：“他们还说，回到银行后，会就这件事情找白行长详细说明，叫我们等候银行的电话。”

　　杨鸿泽听完，顿时炸毛“我搞足球社和他们有什么相干，花的都是公司自己的钱。”

　　“8个亿不要了？”柯小冉突然说道。

　　杨鸿泽原本气势汹汹，听到这话一下子烟消云散。

　　“哼，只是审查而已，又不是批了款。”杨鸿泽跌坐在办公椅，“银行风控回去了吗？”

　　“已经走了，他们不让我通知你，说一切都是公事，不用麻烦您去送。”柯小冉说。

　　“好吧，不送就不送，谁稀罕送他们。”杨鸿泽话锋一转，“小冉你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柯小冉应了声，和欧阳洁洁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杨鸿泽一个人待在办公室发呆，没过多久，手机响了，是瑞信银行行长白耀辉亲自打来。

　　志无疆各大部门总监陆续收到欧阳洁洁的通知，下午14点到会议室开会。

　　通知下面附着一句话，所有人必须到会。

　　副总经理兼总务龚一森，销售部总监徐灿，采购部总监水涛，仓储部总监百里炜，生产部总监莫峻。

　　售后服务部总监茅善梅，财务部总监柯小冉，公关部总监邹馥怡，行政部总监骆岩和科研部总监纪毅，悉数到场。

　　距离14点钟没有几分钟，杨鸿泽还没有出现，所有人都议论纷纷，都不知道总经理召集开会的原因。

　　只有柯小冉看出端倪，但没有多嘴，任由他们去胡乱猜测。

　　14点钟整，杨鸿泽出现在会议室门口，身后跟着秘书欧阳洁洁。

　　众人全体起立，目视杨鸿泽入座，才纷纷落座。按照规矩，所有人关了手机，并放在桌上。欧阳洁洁一一收走，用档案袋装好。

　　全体一片安静，等着杨鸿泽开口。

　　“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是愿意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杨鸿泽神情严肃地说。

　　总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无论好坏，都是公司的大事，总经理请随便说吧。”龚一森突然开口制止议论声。

　　杨鸿泽看了眼龚一森，“那好，我先说好消息，银行行长亲自给我打来电话，瑞信银行有意和我们深入合作，把我们企业当做银行扶持高科技企业的标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公司将获得银行8个亿的五年贷款，而且利息是在基准利率的基础上，上浮0%。”

　　杨鸿泽话音刚落，总监们顿时炸了锅。这样一笔数目庞大，而且利息极低的贷款，就意味着企业又上新的台阶。

　　“那么，请问坏消息呢？”龚一森再度开口制止议论声。

　　杨鸿泽清了清嗓子“废掉足球社。”

　　这话一出，骆岩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百里炜和莫峻则一脸幸灾乐祸。

　　“总经理，请允许我说一句话。”骆岩举起手。

　　杨鸿泽早猜到骆岩会开口，“你说。”

　　“足球社现在发展的这么好，好不容易晋级到小组赛，将来还会走得更远。这是我们公司的一面极好的广告招牌，如果丢弃的话，岂不是前功尽弃。”

　　骆岩激动地站了起来，“银行这么做毫无道理可言，请总经理再和银行商量一下吧。”

　　杨鸿泽尚未开口，百里炜先说话了“哼，我在去年的时候就说过，足球社留着只会是公司的负担，早该废了。”

　　卢耀洪已经彻底隐退，百里炜对足球社彻底没有顾忌，就算骆岩再抬出他，也没有用。

　　骆岩根本不想听百里炜的鬼话，只盯着杨鸿泽，看他怎么说。

　　杨鸿泽一时没有想好措词，右手五指敲着桌面，在斟酌该怎么说。

　　“总经理，银行是因为什么原因，非要我们废除足球社。”龚一森冷静的问。

　　“开支！”杨鸿泽简短的应道。

　　“这话怎么说？”龚一森继续问。

　　杨鸿泽看了眼柯小冉，“你来回答龚总的问题。”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柯小冉，她是财务总监，财务方面的问题，她是最清楚。

　　柯小冉整理好情绪，回答道：“诸位有所不知，省冠杯的比赛场地租赁，一直是由比赛双方分摊。除此之外，裁判费、安保费、转播费和场地广告费等，也是比赛双方分摊。”

　　“这样一算下来，每场比赛我们都要承担巨额费用。我们足球社经历了省冠杯的预选赛和资格赛，又踢了两场小组赛。每场比赛5万，踢了这么多场，大家应该心里有数。”

　　“这还只是比赛的开销，还没有算球员的补贴、教练的奖励和工资，以及其他的七七八八。”

　　柯小冉说完，骆岩缓慢的坐回椅子上。

　　“就像你说的，我们还有未来。小组赛还有好几场球。”杨鸿泽无奈地说，“然后呢，还有八分之一决赛，四分之一决赛，越往上主场费用越高。”

　　“现在整个无人机企业前景堪忧，业绩难看的要死。”杨鸿泽提起这些就脑门疼，“这都还不算，迅零正在整顿，等迅零走上正轨，我们将面临何等的压力。”

　　骆岩被说得哑口无言，苦思如何说服总经理。

　　“总经理，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邹馥怡举起手。

　　“你说。”

　　邹馥怡放下手说：“总经理，从公关的角度来说，足球社正处在上升期，我们也努力通过他们，向公众展示我们企业形象。如果我们突然废除足球社，我怕会给公众造成，我们公司已经快不行的坏印象。”

　　“公众印象，有好转坏容易，有坏转好极难。”邹馥怡客观的说，“公众通过足球社，看到我们公司一种团结与永不放弃的精神，这样的精神被我们自己人亲自破坏，恐怕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谈精神，谈点现实。”莫峻嘲笑道，“巨额的开销，很多员工都不满足球社的特殊福利。这些都不说，不废除足球社，8个亿的贷款肯定泡汤。”

　　“莫总监说得对，有了这笔钱，我们就可以更多投资科研，企业又上新的台阶。”百里炜附和道。

　　“徐灿，你怎么说？”杨鸿泽突然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