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金山甚是尴尬,他本想叫师兄传自已两招这厉害的剑法,不料师兄说出这番话来,自是不能低声下气的求他,道:“师兄说那里话,小弟可不是此意,嗯,若有盗匪再来,叫他们见识师兄的厉害。”佯作兴奋之色,语调却叫人听了极不舒服。
唐清才甚是诧异,纳闷不解,只因他心中有事,也就不往心上去多想。
夜色来临,渐渐变灰,俩人错过城镇,处身荒野大道上,他们是练武的人,若在平常,自是无惧,现在身处危机之中,面临随时可来的盗匪,心下惊惶不安,又行了一会,末见有何动静,汪金山道:“师兄,我们便这么走到天亮么?”
唐清才目环四周,脸色古怪,道:“我总觉得今夜气氛格外不同,也许有强敌要来了。”
汪金山笑着说道:“我也觉得有点特别,不要说是人,就连野兽也没看见一只,我看还是找个地方歇脚要紧,就是咱们不累,牲口也怕要走不动了。”
唐清才脸有忧色,道:“现在不是喘气的时候,虽是没有一丝风吹草动,却正是强敌要出现的时候。”
汪金山道:“师兄这么说,倒叫小弟不解了。”
唐清才道:“日间我注意了一下,发现要打咱们主意的有不少人,如果趁现在打劫咱们,不失之一个好的机会,直到现在仍没有一丝动静,这不是说明有厉害的脚色要出现吗?”
汪金山一听即立不安起来,道:“咱们就这么俩人,如来了一帮厉害的强人,那可如何是好?”心下暗道:师兄也真是了得,连这也给他看了出来,不知哥哥来了没有,别要叫人捷足先登,把宝物给劫去了。
唐清才道:“现在话虽是这么说,倒底怎样了,还不得而知,咱们还是走一步算一步。”隔了一会,又道:“我记得前面应该有一个破庙,这样吧,咱们就到那里歇歇。”行不出二里,果然有座破庙,庙前林密叶茂,黑沉沉地,树林里空寂无人,枝叶在风中簌簌作响,陡增怵意。
汪金山心下害怕,颤声说道:“师兄,我们就不用进去了吧?”
唐清才嘿嘿了数声,道:“既来之则安之,莫要紧张,我们进去无妨。”
汪金山道:“别是强人出没的所在,那我们就糟了。”骨寒毛竖,战战兢兢。
唐清才强定心神,拍马前进,边走边道:“遇林莫入,遇庙莫进,咱们现在别无选择,再说强人要打劫的话,早就动手了,惧怕又有何用。”来到庙前,下马牵着马推门而入,他知庙里破落,和尚早就走光了。不加顾忌,汪金山如遇虎羊羔,鹤唳风声,惶惶惊恐。
唐清才借着微弱星光,游目四顾,左右走廊乱草丛生,瓦片败落,蛛网布挂,阴阴森森,蟋蟀啼泣个不休,假山怪石黑景,寂夜凉风中十分可怖,就象传说中鬼魂出没之地。
汪金山心下卜卜跳个不停,脸色也吓得苍白。唐清才点燃火器,仔细游览,庙虽破旧,灰尘厚厚的,显是久末有人来过。心下稍宽,穿过走廊,绕了九曲小道,来到后殿,松了口气道:“就在这里歇歇吧。”
“有鬼”汪金山突然一声惊叫,声调恐惧可怖,听了令人毛骨怵然。
唐清才给他一吓,心跳加剧,倒退了几步,颤声问道:“怎么了?”却见汪金山身躯抖搂,犹如雨打花枝,伸手一指,舌头僵硬,竟是说不出话来,心下害怕恐惧可想而知,几乎晕了过去。
唐清才抬头望去,但见一团白影卧在一块石磨上,十分似人,暗道:难道真有鬼魂不成?这么一想,不觉寒意透心,毛发倒竖,颤声喝道:“是哪条道上的朋友,何……何必装神弄鬼吓人。”
那白影翻了个身,隔了一会,丝毫不见动静,只听得扑捅声响,身边的汪金山倒下人事不省。唐清才大惊失色,只当他着了暗算,拨出宝剑大喝道:“何方鼠辈偷施暗算,给我滚出来。”随着声音一歇,一片寂静。
唐清才强定心神,握着宝剑,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屏止了呼吸,小心翼翼,举着火器定睛细看,石磨上确是一人,那人一身白衣,身材极是熟眼,思索片刻,即立想起这人不是日间所遇那个白衣书生吗?只道他早走得远了,不想会在这破庙里,他那个书童不见踪迹,不知上哪儿去了?想不到他一介酸丁,居然有胆孤身到这恐怖之地。
唐清才上前一把推醒他,道:“喂,你给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