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有人站起,前来道:“在下水蛇帮帮主许江长,今日得见五圣风采,深感荣幸,特敬水酒一杯。”
“在下白刃帮帮主符四贵,久闻五圣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在下斧头帮帮主张振心,见过五圣。”
“在下水湖帮帮主余芳,见过五圣。”
“在下金剑帮帮主姚涛,见过五圣。”
“在下江湖帮沙允,见过五圣。”
一时之间,座席下的小帮小派的帮主掌门纷纷离座而起,来到五道面前来,以敬仰为名,在这绿林大会人前露脸提名,实是个大好的难得机会。
五道见来的人越来越多,不觉有气,本来仰慕示敬,说来不是坏事,在这千余人群中,过半都是江湖上有名气的人,小帮小派的帮主掌门少说也有上百个,如果每人都来敬一碗酒的话,五道非得醉倒不可。
东红圣人虽是好酒贪杯,就算喝个三四十碗也不会醉,然见群雄纷纷上来,殊无诚意,十分的着恼,把叶彬斌瞪了一眼。
叶彬斌极是尴尬,急忙立起,叫道:“诸位朋友,请大伙儿静一静,叶某有几句话要说。”有人见他出头,碍着他是盟主的面子,退了下来,数人仍要自报家符,见五道把碗放在桌上,面现愠色,显是老大的不高兴,便讪讪地退了下来。
叶彬斌拿起一碗酒,起到群雄的跟前,道:“五位圣人是大伙儿请来的贵客嘉宾,大家岂能如此失礼,如果人人都要一一地向五位圣人示敬的话,这酒喝到天亮也喝不完,一人的酒量有限,那能喝得这许多,大伙儿既是诚心诚意表于敬意,那么便把这碗酒喝了。”
群雄举杯起立,大声叫干,五道举碗回敬,四道把碗放到唇边一沾,便算喝了,把碗放了下来,坐着一动不动,便如盘膝参修,入定魂游太虚一般,东红圣人碗来酒干,喝酒又吃肉,从没得闲。
叶彬斌待群雄把酒喝了,纷纷坐下,这才转回自已的位子,朗声说道:“今日不仅是叶某的贱辰,且有一些事情待在座的武林同道一判公道。”声音甫歇,群雄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座席下立起一人,道:“叶盟主带着大伙儿在江湖上风光了多年,兄弟们素来佩服,有什么但请直说,不必客气。”说话这人是松山派掌门黄扇仙,在江湖上极有名气。
“是呀,叶大爷作大伙儿的头儿也作了这么多年,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地说嘛,兄弟们又有哪个不服了。”
“叶盟方的话,兄弟们岂有不听之理,何不快点明言。”
“叶盟主快说呀。”群雄纷纷圾议。
叶彬斌道:“朋友们这般看得起叶某,那可多谢了,不过此事关系重大,绝非叶某人一人所能草率武断,况且有五位圣人在此,还请在座高贤明鉴,论个公正。”
“请叶盟主就不必谦虚了,痛痛快快地说了出来。”
“有五位圣人在此,大伙儿听听他们的高见,这也没有什么不对。”
“是呀,五位圣人是大伙儿久慕敬佩的人,如果不听他们的,那还有谁的话更好听呢?”
“嗯,此言极是有理。”群雄纷表已见。
叶彬斌满嘴不是滋味,在众目之下,又不能不强颜作态,道:“有件轰动江湖的大事,想必在座诸位早有所闻,新近不久,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此人白衣儒服,作个书生打扮,自此人出现后,江湖之上就不断地接二连三地发生了惨命大案,伤了不少武林同道的性命,现在又有金鸡派白义侠白掌门座下大弟子唐清才遭了毒手,伤势严重,好在敝派万师弟与神医伍大侠的弟子蓝忠蓝大侠有几分交情,现已请得蓝大侠及时赶到,此时想必已是脱离了险境。”
白衣书生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有些门派整门整派被人灭绝,凶手凶残狠辣,此事早在江湖上传开,群雄在赴宴之前,私下议论,都认为此事是叶彬斌一手策划的诡计,此时听他提及,纷纷低议。
叶彬斌继道:“王家期王寨主,沙通寨沙见血沙寨主,两寨尽遭毒手,无一人生还,白衣书生有时独来独往,有时和六个黑衣蒙面人同时出现,他们每一次出现必会有人遭到他们的毒手,他们行凶的手段非常毒辣,不是把人弄死,便是把人弄成白痴,白衣书生行踪无定,近期频频现身,不知所为何事?”
群雄齐是怵然心惊,白衣书生在江湖上出现,所用手段之辣,已渐渐在江湖上传开,当真令人思之后怕心怵,群雄低低窃言。
叶彬斌道;“本来江湖中闲常的仇杀多见不鲜,那是最平常不过的了,但是,这个白衣书生的来历不明,按说不应有这许多的仇家,打打杀杀一两个也就是了,那有灭人满门,甚至整个山寨,不留半个活口,手段之残辣,当真少有。”
“白衣书生横行已来,江湖上的安宁日已是开始动乱,山西龙门山金鸡派掌门白义侠座下掌门大弟子唐清人被人暗算受伤,现下金鸡派白大侠率领门下弟子及武林同道前来赴宴,说叶某不仅窝藏凶徒,而且还与凶手有往来。”
群雄哗然哄起,白衣书生横行了数月之久,早就传遍了江湖,此人来历不明,群雄欲知他的行踪,苦于无处可觅,叶彬斌近年来办事失利,以致声威下衰,群雄多半不将他如何看重,只是碍着他是绿林盟主的身份,不能不给几分颜面,正因如此不能推辞,这才前来赴这个宴,到来后又知五圣也会出山前来,大家久仰五圣之名,然见过他们的人却是极少,能够有机会见识一下传闻得似神仙般的五圣,自是人人欢喜的,至于有关议会中事,许多人也只是私底下议论,如今听他道及金鸡派掌门白义侠说他窝藏残害几家寨主的凶手,登时满座震惊。
在一片杂乱的低议声中,南边客席上有人大声说道:“叶彬斌,你休要花言巧语,我们山西的英雄好汉难道冤枉你了,在伤了金鸡派弟子时,我李生先便是第一个看到,还有这里几位英雄前辈,当时还和凶徒交上了手,我们虽然人多,还是给你们逃走了,今日当着天下英雄豪杰的面前,请叶盟主把这件事讲清楚。”说话这人是山西龙门镇龙门镖局总镖头李生先,一手梅花枪使得极是不错,承接祖上传下的基业,二十多岁出道,闯荡了多年,在江湖上颇是有名气。
叶彬斌闻言不觉苦笑,当着群雄的面不能不辩,道:“李……”
话刚出口,西首已是有人站起,粗声大气说道:“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你李生先虽然不是瞎子,我们紫宣门会是恶徒凶手不成!”此人是“紫宣门”的王大勇,他脾气粗暴,素来尊敬掌门师兄,听得李生先出言不逊,忍不住要发火。
李生先道:“不仅是李某一人所见,这里几位武林前辈有目共睹,你们想要赖吗?”
王大勇道:“你奶奶的,说来说去,这样子一口咬定,我们也无话可辩,那就算是我王大勇一人干的好了。”
“金鸡派”众弟子一齐站了起来,拉出了佩剑,纷纷叫道:“那我们就杀了你替死去的师兄弟们报仇。”
张春手握利剑,大步踏出,想给师兄唐清才报仇,走得了两步,脚下一紧,就再也跨不出去了,低头一看,却是师父白义侠踩住了他的脚,心下大是不解,道:“师父,弟子要给大师哥报仇,你老阻……”
白义侠瞪了他一眼,道:“坐下。”张春无奈,起回坐下。
叶彬斌喝退了王大勇,道:“诸位,大家都是武林中人,江湖上的人用心险恶,时有误会在所难免,为了不把事情闹僵了,伤了同道义气,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了,至于凶手嘛,当然不能让他逍遥在外了。”
白义侠身边站起一位须鬃如银的老者,发话问道:“请问叶盟主,金鸡派弟子半月前在道上被几个来历不明的人打伤,有四人被打死,就伤痕和点中的穴道来看,正是贵派的震脉功手法,但不知其中所谓的误会何在?倘请指教。”此人明事精练,说话十分厉害。
伍斌听声音甚是熟悉,举目一望,不觉大喜,此老竟是他在途中所拜的记名师父白善,待要张口喊叫,但见群众之下,此举大是不妥,急忙住口,再看时,忽见白善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觉怔了一怔,不明何故?
连卒乔见他神色有异,问道:“大哥认得此人?”
伍斌愕然半响,点了点头,一声不响,呆呆出神。
叶彬斌一阵迟疑,道:“这个嘛,一时之间也无法讲得清楚,不过凶手这栽脏嫁祸的手法作得天衣无缝,叶某实在是无能为力,愧对天下英雄豪杰。”
白善放声哈哈一笑,道:“就这么说说,想把事情搪塞过去,你当白某是三岁小孩吗?”
叶彬斌道:“叶某不是这个意思,请白老先生不要误会。”
白善冷笑道:“那又是什么意思?”
叶彬斌道:“江湖上的事如是没有真凭实据,是非难明,大伙儿岂能因一时之气,而伤了和气,得把事情弄个清楚了,是亦是,非亦是非,意气之下,如何能清醒明是非。”
白善道:“不知叶大盟主如何查明是非?”满腔尽是嘲叽之意,谁人听了他的口气,都知他认定凶手便是叶彬斌本人!
叶彬斌面不改色,道:“白老先生所问的,正是今天叶某要与诸位英雄说的。”
白善拱了拱手,道:“那白某洗耳恭听了。”言罢坐下。
叶彬斌道:“二个月前发生了一起轰动江湖的事,诸位想必早有所闻,金鸡派的弟子唐清才身藏异宝,途中被黑道上的朋友劫去了,宝物至今下落不明,劫宝人中武功最好的要数五梅山的飞天魔女了,此人是个十来岁的年青少女,来历不明,不知从何处学得了一手高明的剑法,听说黑衣恶张在荆卅设擂,结果栽在她的剑下,唐少侠的宝物被劫后不久,她的行踪不知去向,三天前五梅山也被几个来历不明的人大闹一阵,整个山寨已被人毁去,飞天魔女始终不见人影,为了查明此事,叶某让万丈点万师弟带了几位同门上五梅山去看个究竟,谁知万师弟反中了贼子的暗算,受了点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