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翠娇笑着说道:“我还道你这老贼道有多少斤两,原来是罗卜头一个,中看不中用,到累我跑了那许多路,可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你一番。”
石木道人大怒,手中的绳索疾来钻去,直如银蛇,专打穴道,十分灵活怪异,他一连使用了几种变化,攻击连翠娇。
连翠娇使用绝妙的狐山剑法,划动剑式,在自已身前舞成一道防护墙,石木道人的绳索不论如何疾钻,终是无法钻得进去,心头不觉烦燥起来:连一个后生小辈也打他不过,我石木道人的面子可就糗大了。
蔡老本见石木道人战而无功,不敢耽搁下去,道:“和你们这些反贼可讲什么江湖规矩了。”三人一扑而上,伍斌知这些人个个是高手,不敢大意,一招“风雪如狂”的招数,银光一闪,一缕剑光疾弦,石木道人等那曾见过这等厉害的剑法,不禁都吃了一惊,但见剑法横削而来,急忙收绳缩回,只是已慢了半步,唰的一声,软绳登时给削作两段,蔡老本欲攻下盘,不料反受所制,双钩回转,只听得当的一声,左钩给削断,他吓破了胆,滚翻倒剑光外,龙少离和欧正信也末能幸免,剑和铁棒齐给削断,四人都是成名人物,武功又十分高强,但想伍斌和连翠娇的体温表术纵然神妙非凡,凭他四人联手之力,可稳操胜券,大可无忧,岂知此次出手,四人的处境更是狼狈丢人了,不禁都吓得脸色苍白,如果不是亲临感受,实在无法相信世上居然有这等剑示。
伍斌一剑杀得敌人心惊肉跳,紧张的心情登时放松了下来,横剑说道:“四位倘若再不知趣的话,可别怪在下剑下无情了。”
石木道人吃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与我们作对?”
伍斌笑着说道:“我们又不想交你们这种猪朋狗友,为什么要告诉你,不过丑话钶说在前头了,你们再要与武林中的英雄豪为为难,可别怪少爷对你们不客气。”
四人面面相觑,那敢作声,伍斌二度出剑,已是挫尽了他们的锐气,此时心仍余悸,连场面话都不敢说了,更是不敢动手。
连翠娇道:“你们好歹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怎地这等不知上进,居然卖身作狗,羞也不羞。”
伍斌道:“这次留给你四人一个机会,下次切莫落在我们手里,那可就没有今天这样走动了。”不再理会他四人,和连翠娇举步踏去,石木道人四人怔愕当场,举目看着他俩人去远,那敢去追人。
伍斌和连翠娇行出数十步外,前面路上出现了六个黑衣蒙面人,伍斌和连翠娇当即停步不动,知一场激战又要开始了,六个黑衣蒙面人奔到俩人前面,一人拨出剑来,喝道:“就是这俩个小子。”唰的一剑刺来,正是狐山剑法的“灵狐出洞”招数,另外五人也拨剑在手,一齐围上,这六人都是高手,剑招一出,伍斌和连翠娇即知他们比以往相遇的黑衣蒙面人的剑法都要厉害很多,他俩人早有准备,伍斌迎面横剑一划,当的一声,把首先出剑那人的剑尖削断,但觉虎口一震,这人的功力竟是非常的深厚,居然不在他之下,伍斌剑势末衰,连环三式指出,一气呵成,连绵相至。
那人早知伍斌的剑法了得,可也想不到这等厉害,惊慌之下,回剑疾舞,挡得了一剑,却挡不住第二剑,欲闪身后退已经不及,登时中剑倒地,生死不明。
伍斌一招得手,立即旋剑再度出招,左右展转,剑气森森,寒光连绵,犹如万道光芒。五名黑衣蒙面人都是一惊,这等剑法那曾见过,五人长剑齐断,只听得吱吱之声疾响中,无数黑蝶满空飞,在白茫茫的雪地里黑白醒目,紧随着五个黑影倒纵跌出,个个摔得四脚朝天,雪花荡飞。
站在不远处的石木道人四人只看得目瞪口呆,这时确定伍斌的剑法确是厉害,绝非自已四人所能敌,暗暗侥幸刚才没有出力狠拼,不然皮的情景可就大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路上又出现了六个黑影,飞快奔来,轻功竟是卓绝高超,不是闲常之辈可比。
伍斌和连翠娇相顾一眼,知对方派出了大批高手来追杀自已俩人,当下俩人手拉着手,见路即走,奔了十余里路,回头一看,不觉暗暗心惊,敌人不仅越追越近,而且又来了第三批高手,后面还跟着石木道人四个。
俩人越过两座山岭,面前是一片斜坡,刚走到前面,忽见一个人影一闪,一块大石上已是多了一人,俩人停步定睛一看,却是一个白发凌乱,衣襟破烂,又瘦又干的老丐,就在这时,在那老丐身后又现出四名黑衣蒙面人,拦住了去路。
伍斌和连翠娇不禁暗暗吃惊,料不到傅非劳居然派出了这么多的高手来对付自已俩人,俩人猜想这次出现的高手一定非比闲常,这时前有强敌,后有追兵,知道无法走得了,只能准备放手一搏了。这么一耽搁,后面的人都追了上来,他们围成一个圆圈,把伍斌和连翠娇围在中间,石木道人四人走过一边去,袖手旁观,他们早知江湖上出现黑衣蒙面人的形踪的事,只是突然间出现了这么多的黑衣蒙面人来,料所末及。
挡在前面去路的一个黑衣蒙面人走了上来,在伍斌俩人面前停下,用那苍老冰冷的声音说道:“你这个小辈胆子到是大得可以,不知是仗着谁人的势头,三番几次的来跟我们作对,想必是活腻了。”
伍斌愤怒说道:“你们残杀无辜,为害武林,伤天害理的事作尽作绝,凡是武林中有血有性的人,都不会袖手旁观看热闹,你回去告诉傅非劳那奸贼,我们早晚要上门去找他的。”
那黑衣老者嘿嘿地冷笑了两声,道:“你们这俩个小非不知天高地厚,狐山派的威名令天下英雄豪杰服首乖乖,你只当是闹着玩的吗?”
连翠娇呸了一声,恨恨地说道:“一个欺师灭祖的叛徒,也敢把狐山派三字放在嘴边,当真是厚颜无耻。”
黑衣老者目露凶光,道:“你就是姓连的那个臭丫头吧。”
连翠娇怒声斥道:“老贼,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有脸来叫我姓连之人。”
黑衣老者大怒道:“不知好环的小辈。”声音末落,手起身随,一剑化成几道剑光,即刺连翠娇的胸前,他站着不动,这般突然出剑,剑势快到了极点,根本就没有一点征兆,连翠娇刚刚惊觉,陡见剑光,避已不及。
伍斌此时早有准备,“软腰剑”举起一指,手势一抖,宝剑唰唰作响,朝黑衣老者的剑上划去,不料黑衣老者不仅剑术高明,而且内功深厚无比,两剑相接,伍斌但觉虎口一震,手臂酸麻,“软腰剑”几乎脱手飞出,幸好他深得剑术精要,一觉不妙,立即改招换式,一招“溪水急腾”,一剑疾刺黑衣老者的小腹,然而黑衣老者的剑术实在太高了,伍斌的剑还没刺到,他早就刺着连翠娇胸口两处穴道,连翠娇身穿“软甲宝衣”,剑没有刺进身体内,穴道却已是被点着,动弹不得,但觉浑身犹如千针万针所刺一般,难受得要命,正自惊骇,忽觉浑身剧震,痛苦即失,而全身变得软绵绵地毫无半点力气,痪倒在地上。
伍斌大惊,叫道:“连妹,你怎样了。”
连翠娇道:“我只是被他点了穴道,没有大碍,你放心教训他就是了。”
伍斌一听此言,暗暗松了口气。
黑衣老者见连翠娇神态有异,他的内功深厚无比,道力透过剑尖疾点穴道,居然没有把连翠娇点定在当场,心下大异,百思潮得其解。
却见伍斌的剑术实在厉害无比,暗道:这小子的剑术果真了得,怪不得傅公子伤在他的剑下。不敢大意,一招“灵狐穿洞”,横剑化解了这招“溪水急腾”的招数,剑锋旋转,即朝伍斌的脖了削去。
伍斌手腕一翻,剑尖一点,黑衣老者的剑势登时受阻,再也削不上去,他变应极是疾快敏捷,一看剑势无法使完这招“灵狐穿洞”,剑锋朝下划来,便削手腕。伍斌手势一抖,“软腰剑”剧抖,登时把黑衣老者的剑荡开了。
黑衣老者仅是试了这一两招剑法,便知伍斌的剑术高深莫测,精妙绝伦,实是不易应付,抽剑后退,一招“灵狐出洞”,剑泼如雨,唰唰之声不绝于耳。剑势就似万箭齐出一般。
伍斌霍地一剑疾出,一招“风雪如狂”,蓦地缠上,使出剑术中的“粘”字诀,两剑便相粘起来。
黑衣老者咦了一声,极是奇异,怎么也想不到伍斌年纪青青,居然领会到剑术上难练的字诀,而且,剑术之精,乃江湖上罕见,黑衣老者到底是剑术明匠,而且内功深厚,就在两剑相粘之时,暗运内功一吐,由手心到剑上传来,一股强劲的内力犹如汪洋巨浪般滚滚而上。
伍斌在和黑衣老者过招之际,早知他的内功深厚,也暗运“魔体丹元功”由剑上吐去,两股强劲犹如两个巨浪相撞,奇异的是俩人没有被相互击倒,而是相撞在一起,水乳相融,两股真气立即混融,却是谁人也伤不了谁,原来俩人练的都是“魔体丹元功”。
黑衣老者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伍斌功力没有对方那么深厚,摆脱不了对方粘力,只有凝剑不动,道:“在下姓伍。”
黑衣老者愕了愕,道:“姓伍?哼,连幸身边可没有这号人,这么说你是那臭丫头的奸夫了。”
伍斌大怒,猛喝了一声,猛增然一挣,摆脱了黑衣老者的粘力,一招“霞光万道”,犹如万剑齐出。
黑衣老者一凛,喝道:“神拳掌的功夫。哼,秦秉伟是你什么人?”他口中喊着,手中的剑一招,只见剑势刹那间变幻成一缕剑光,形成了一个有形剑光墙,伍斌剑法固然神妙,却是攻他不破,他刚才为了摆脱黑衣老者的粘力,使用上了师门绝学“神拳掌”的功夫,不料黑衣老者见识广博,居然识破他的来历,心下大是惊奇,眼见黑衣老者的剑术功力都是极高的境界,加上又不知连翠娇情况怎样?一口气攻了六六三十六剑,末能制住对方,内心不觉发慌,这个黑衣老者的剑术的确了得,而且内功又是深厚,他自学了“魂剑”之后,对剑诀领悟极有心得,既许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也不是他的对手,然而这黑衣老者的武功不是等闲之辈,竟是敌他不过,这是怎么也想不到的,一时想起连翠娇说过的话,“狐山派”武学另僻行径,“魔体丹元功”修练深进一层,剑术也就越高,原来是不怎么相信这句话,现在一看黑衣老者使出的狐山剑法,明明是连翠娇传授过给自已的,自已也悉知剑法,然而这般招数在黑衣老者的手中使出,威力陡增百倍,连自已的“魂剑”也克制不住,大感惊讶,才知连翠娇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