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乃斯神殿。
一把尖刀肃杀地着寒光立在一个雕像的指尖。雕像是个女人,头带着黑莲花的枯叶花圈,身披着暮色祭祀服,上面一个个的暗脸若隐若现。
这是一尊邪像!
女人嘴角斜斜的牵着,手中刀尖正指着她面前的正下方。而就在那刀下,却有一个襁褓!
所幸的是,襁褓里头是空,里头没有孩子。
“我亲爱的戴茱拉,您在这里屹立了一万年,我们让您久等了!”一个用黑布纱蒙着脸面的人正跪拜在这石像的面前,声音苍老却有力地喃喃自语着,“可是您放心,很快我们的计划就要成功了。这凤凰城愚昧的人民崇拜那可笑的奥罗姆……嘿嘿,我们一定会摧毁他们最重要的支柱,让所有的一切重新回到您的统治下……”
“大人。”
一个声音没由来的突然出现在这虔诚跪拜之人的身后,另外一个蒙面的人出现了。
老人从地上站起来,没有回头,只是问道:“星院最近怎样了?”
身后的人也是轻轻一笑:“完全乎我们的意料,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顺利,星院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而且韦廷家还助了我们一臂之力。”
老人哼哼地笑起来,那声音在回荡在这个神殿之后显得阴森恐怖:“很好。继续维持这种状况,直到我们的计划成功,必要时……”老人回过头,手在脖子上一划,“杀掉妙仙儿,一举两得!”
“是!”蒙面人答应一句,消失了。
老人动动嘴唇,朝石像最后磕个响头,转身手一挥,那石像就动起来。只听嗡地响动,石像转了个面,那个恶毒的女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面和谐,披着纯洁曙光的女神像——彼乃斯。
啪啪,啪啪,啪啪。
鞭子抽打的声响阵阵传来,奥伯的耳朵动了动挣扎着醒过来。
“我这是在哪里?”
他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了一片阴暗晦涩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灰石平原,偶尔刮过的冷风吹得他身子抖抖。
啪啪。皮鞭的声音又开始传来。奥伯扭头寻着那鞭声的来源,看见了一排整齐的行人。
“这些人要去哪里?”
一群形形色色的人正笔直的排着长队行走在这灰色的平原中,他们中间有男人、女人,也有孩和老人,而且从他们不同的衣着和肤色来看,这些人似乎各行各业,完全不是同一类人。
不,他们是同一类人!
奥伯吓住了,因为他看到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没有瞳孔。
他们是死人吗?
“他们就是死人!”
奥伯回头,身后不知什么时侯出现了一个影子。
“你、你是谁?”
“我是谁?”那个黑色的影子从它那长长的黑袍下摸出了一把锋利的镰刀,“你呢?”它问。
啊,奥伯惊叫着跌在地上。
镰刀,黑衣,它是死神!
“你不要过来。”奥伯哭了。
死神收起镰刀,淡淡地道:“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你不是也已经死了吗?”
奥伯顿住了。“我,死了?”
死神手指戳了戳奥伯的心口道:“你,没心了。”
奥伯低头一看,才现在自己的心窝处是一个大大的空洞,里头什么都没了。
“我的心,我的心呢……”
几乎吓晕过去的奥伯突然想起安诺院长那最后一下——是院长拿走了他的心。
“呜呜呜……”难以接受死亡的奥伯爬在那片灰色的土地上,哭个不止。
见惯生死的死神竟然叹了口气喃喃道:“所以我就最讨厌孩的灵魂了,总是闹个不停。”话语间来到奥伯的身边,只轻轻一扯就把这个孩提走了。
灰色平原上的人们,不,鬼魂们一个个的来到这个平原的最末端——十字路口的面前。
这是一个奇怪的路口,它有三条道,完全不像人们的只有通向天堂和地狱两条路可走,而就在那路口的中间有个着黄光的球体。
鬼魂们一个个的走到球体前,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很快球体就给出了一个答案,那鬼魂就该知道往那条道上走了。
“你也去排队,摸球。”死神将奥伯丢到地上恶哼哼地,“不准再哭,不然把你的头砍下来!”
奥伯立刻收声。
队伍逐渐前移,就快到奥伯了。前面的亡魂一个个减少,虽然有三条道,可是这些亡魂无一例外的都只上了其中两条——向左走,或者向右走。而中间的一条却没任何一个魂体踏上过。
当奥伯手搭上那个巨大的圆球时,球体出了巨大的轰鸣,仿佛雨夜的雷声,震得所有的亡魂都哀嚎起来。
“嘿嘿!”死神出一阵狞笑,上前一把抄起奥伯,“跟我来!”就拖着他踏上了正中间的那条路。
“死神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
奥伯那带着哭腔的“死神哥哥”差让这个名符其实的生死掌权官栽了个跟头,但是它很淡定。“我可是见惯生死,看破红尘的神!”它想,于是使劲捏了捏手中的镰刀,以保证不掉出手去。
它们踏上的这条路的最末端是一个残缺的宫殿。来到这碎石散乱的神祗,死神竟然谦卑的卸下了身上的镰刀,向那神祗深深地磕了头,然后才把奥伯向里面推去。
“给我滚进去!”
里头有什么?看着那黑洞洞的入口,奥伯害怕得是死活都不动了。
“孩最讨厌,我恨孩!”死神想着又抄起了奥伯,这下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一张满是骷髅嶙峋的脸,张开森森的牙齿对这个孩吼道:
“你想要活命,就赶紧进去!”
奥伯愣住了,但求生的本能驱使他甩开了步伐,转眼消失在那神祗的乱石中。
看着这个孩子消失,死神拿起了它那把镰刀。这镰刀是神器,曾不知斩下过多少人的脑袋,依然锋利如旧,但上面却有一个不大不的缺口。
死神的骨指轻轻敲了敲那缺口,叹道:“安诺,你的人情我可是还清了,你自己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