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这是谁,好熟的声音
折腾了一通,沉睡的夏沫并没有不适要醒来的迹象,等到护士收拾好东西,退出去以后,洛泠晨重新走到了门口,关了开关。
病床上,挨着夏沫身边的位置,又陷下去一块。
男人的体重在这种时候充分发挥了优势。
基本不需要他摆出任何动作,女孩的身体便随着床凹下去的部位,滑了过来。
抬手,揽腰,闭目。
一气呵气。
清早的朝阳透过落地窗照进病房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两个人,似乎好梦正酣,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初秋的风,透着舒爽的凉意,穿过纱窗,为室内送来了清新的给养。
昨天还没有知觉的夏沫,这会儿似乎有幽幽转醒的迹象。
胳膊,好像怎么也抬不起来。
眼皮也好沉。
夏沫努力的尝试了几次,想要把眼帘掀开,可不知道是谁故意使坏,竟然把上下眼皮缝合到了一处,害得她张不开眼。
她想借助手的力气去把眼皮掀开,可是那个使坏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好重的东西,压制着她的胳膊,用不上力。
她努力的咬着牙,憋着劲的想把全部的力气发挥出来,可为什么,还是逃不脱这种桎梏?
“夏沫,你醒了?对不对?”
晨起初醒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洛泠晨在第一时间感知到怀里的身体有轻微的动作时,便掀开了眼皮。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夏沫不断眨动的眼皮,明明没有掀开,可他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语中的的猜到了她的想法。
压在她肚子上的手拿了起来,顺便掀开被子下床,他抬手揉了揉眼睛,顾不上先去卫生间洗漱,直接抬手按了护理站的叫铃。
大概,只有两秒钟,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病人怎么了?”
带头进来的护士长没等见到人,便先习惯性的开口问了一句。
洛泠晨把身体让开一些,指了指床上的夏沫,“她应该有意识了,只是一直睁不开眼睛。”
这是谁,好熟的声音。
难道上帝真的听到了她的祈祷,把她送到大哥身边了吗?
“大哥……”
夏沫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叫住这个人,让他离她近一点,她有好多话要说。
她的头,因为情绪激动,在床上下意识的左右摇摆着。
因为眼睛始终没离开夏沫,几乎在她唇瓣有意识的蠕动时,洛泠晨的耳朵就贴了过去,感知到她头部的摇晃,眸子里一瞬间有欣喜滑过,刹那回头,偏侧着看向护士长,“她在说话。”
虽然还听不清她说什么,可是她蠕动的唇瓣正碰在他的耳廓。
护士长昨天已经见识了这位先生对病床上这位姑娘的重视,这会儿瞧着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心里虽然腹诽他的大惊小怪,可嘴上到底是舒缓了语气,“她应该是下意识的反应,离真正醒来,怕是还要几个小时,不过,能有这种反应,就说明她没烧糊涂。”
“她现在不烧了。”
洛泠晨刚刚晴好的心情,被护士一句直白的话,堵的霎时乌云密布,眉间沉敛了郁色,他睨向护士长的目光透着几分咄咄逼人,强调了夏沫此时的身体情况之后,他又执着的问道:“照你这么说,今天上午,她还醒不过来?”
护士长对洛泠晨多少有点忌惮,除了他眸色骇人以外,还有他能驱使副院长亲临这一条,心思翻转,她勉强扯了一抹笑,含糊道:“这个不好说,一会儿先用药,也许病人对药物的吸收能力强,很快就能醒过来呢。”
“那就快点。”
洛泠晨蹙起的眉头并没有舒展,瞳仁里的不满丝毫没因为护士长带着点讨好的话而有所好转。
有些人,或许一眼,便可成为朋友,有些人,一眼,亦可厌烦至尾。
能在这一层VIP病房当上护士长,要说身后没什么人的支持,绝对是空口白话,工作上下算起来,也有十来年了,可遇上这样处处与她为难的病人,还真是头一次。
护士长非常不明白,刚刚着急打针的人,这会儿为什么把病人的手腕藏了起来?
“先生,我要给病人打针,请你配合。”
护士长也不是软柿子,忍着性子当了半天的孙子,眼见这位病人的家属越发的猖狂,一时没耐住脾气,忍不住发作起来。
洛泠晨恍若未觉的哼了一声,对于那只晃动在眼前的针头,没有半点的反应,抬腕看了眼时间,随口说道:“米副院长还有几分钟过来?”
啊?
护士长不明白,扎针跟米副院长有什么关系?
“你找我?”
米衡之也算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了,早上打了卡,跟正院长说了会儿工作计划,便亲自来巡房了。
昨天晚上接收的这个小姑娘,成了他今天第一个巡房对象。
没想到,脚步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病人家属指名道姓的找他。
米衡之与身后的巡房医生点了点头,分配了一下任务,然后自己带着名助手,进了病房。
“你来扎。”
洛泠晨几乎在米衡之的步子刚刚踏到床边的时候,便抬手指使道。
哈——
米衡之身后的助手,差一点就喷笑了。
尼玛,有钱任性不带这么玩的,好吧。
连大明星都知道贿赂化妆师,摄影师,生怕回头人家小肚饥肠把自己拍的不漂亮了,画的满脸都是死角。
这会儿,你一病人家属,就算家财万贯,跑到医院这种地方,就该知道,主动跟地头蛇打好关系。
看病的医生是地头蛇,这打针的护士,更是地头蛇,一个不如意,那下针的浅与深,还有针头在血管里动荡的时间,可全都是由人家来决定的呢。
助理很是同情病床上的小姑娘,心里想着,这是贪上个多不靠谱的家属啊,回头但愿护士长能手下留情,别把人家小姑娘手背全扎表了。
病房里的气氛因为洛泠晨的这一指,变的有点微妙。
护士长明显心里不忿,亦有些自负。
医院里自有医院的规矩,医生开方,护士扎针,这是合理分配,双向共赢的事儿。
这会儿,她仰着下颌,目光略带不服气的看向病床边,已经把目光收回去的病人家属,只觉得这男人长的这么尖酸刻薄,以后可别把哪个好女人给祸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