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怎么出来的,就怎么看病
“故伎重施?”
含糊不清的声音,随着夏沫视线渐明,瞳仁几不可见的收缩一下。
她没有得失忆症,才过了十几天的事儿,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被忘了。
虽然,她不知道洛泠晨发现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可是至少,在医院醒来时,她的身体,是极度虚弱的。
难不成,他以为……
瞳仁因为洞悉了他的想法,闪过明了的光,嘴角轻抽,她拉过被子重新把身体埋了进去,低垂着眼帘,摇了摇头,“我就是困,想睡。”
“呵,高烧三十九度,不想睡都怪了。”
不咸不淡的口吻,冷冷清清的眼光,原以为他要做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却不曾想,话落,没给夏沫反应的时间,手变成爪,突然抓紧了她的胳膊,一个用力,便把人拖拽起来。
“你干吗?”
夏沫还没等反应过来高烧三十九度说的是谁,整个人就被他从床上拖拽到地板上。
吹了一夜冷风的地板,这会儿贴上她光祼的脚心,突然而至的冷意,让她本能的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抬脚去找拖鞋。
不过,男人的动作,显然比她要快。
在她脚趾还未擦过拖鞋的时候,洛泠晨已然拦腰抱起了她,径自朝着卧室外走去。
“你带我去哪儿?”
夏沫这会儿身上还穿着睡衣,头没梳,脸没洗,牙没刷,鞋也没穿,眼看着,就要被洛泠晨抱出门,她一时惊慌失措,两只手紧抓着洛泠晨的肩膀,语带质疑。
“医院。”
洛泠晨到是不藏不掖,独断专行的拿了自己的外衣兜头罩在她身上,推开门,按了电梯。
“我没事儿,我不要去医院。”
夏沫被抱进电梯的时候,还在挣扎,企图离开男人的桎梏。
只是力量悬殊,她身体又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最后,只能用声音抗议。
不过,洛泠晨完全无视她的抗议。
被强塞进车里,夏沫试图推开车门,偏偏洛泠晨提前锁了中控,除非她采取暴力措施,否则……
反抗失利,在去医院的路上,夏沫认清事实的同时,忽然想起,她脚上没鞋子,身上只穿了睡衣,一会儿到医院,要怎么走?
“我穿成这样,到医院怎么看病?”
她微皱了眉,带点窘迫的目光流连在自己的身上和脚上,像是遇到了多大的难题。
洛泠晨看着前方路面的视线忽然一转,由头到脚的扫过她全身,漫不经心的说道:“怎么出来的,就怎么看病。”
怎么出来的?
夏沫眨了眨眼睛,脑子里勾勒着他抱着自己一路进了电梯,出了楼道,坐上车,然后,一会儿下车……
“不行,我自己走。”
怎么可能再让他抱着自己看病呢?
如果是以前……
夏沫苦涩的摇了摇头,她怎么可以还去想以前,她明明没有以前了,从洛泠峰这个名字,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之后,她的以前,便一片灰暗。
车厢里突然变得沉默。
洛泠晨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掠过夏沫染了伤感的眸,瞳仁微暗,唇角抿起了冷硬的弧度,虽然没说什么,可,某些情绪,已经悄然形成。
车子抵达市医院的住院部,没走挂号程序,直接开车抱了人穿过住院部的大堂,走到了电梯间。
“你,放我下来。”
住院部人来人往,夏沫别扭的在洛泠晨怀里扭动着身体,非常不舒服被旁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
洛泠晨对于她的不配合,有点烦躁,眸光微冷的警告道:“不想被摔死,就老实点。”
夏沫:“……”
从小到大的认知里,洛泠晨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比起他哥洛泠峰的随和温淡,洛泠晨身上仿佛多了许多少年老成的气息,沉稳,内敛,淡漠,不近人情。
骨子里,夏沫其实是有些怕他的。
之前意识混沌的时候,还能跟她较上几句真,可现在,周围这么多人,她终究,还是老实的闭上了嘴巴。
不过,为了不让自己成为被人议论的对象,她忍着别扭,把头埋在了洛泠晨的肩窝,微闭着眼睛,装不舒服的样子。
呃——
其实,也不是装。
她是真的不舒服。
耳根子清静了。
洛泠晨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老实下来的夏沫,看着她脸蛋透着明显不正常的潮红,刚刚弯起的嘴角,不由又抿成了刀峰。
住院部,早就安排好的房间,这会儿只依着门牌号找下去,就可以了。
护士站提前接到了米副院长的电话,负责检查的护士已经在病房里等着了。
“你们副院长呢?”
洛泠晨把人放到病床上的时候,眉头带着几分不满的皱了起来,眸光微带挑剔的扫过拿着体温计的护士,仿佛在质疑她的资质。
小护士显然见识过耍大牌的病人和病人家属,此刻即便听出了家属的质疑,也没变脸色,而是按部就班的给病人夹上体温计,然后,一边拆开抽血的针管,一边回答,“副院长打电话通知咱们这边处理了,他应该……”
“你先别扎,让他来。”
呃——
小护士被病人家属这一声喝止,拉病人手腕的动作便停了下来,眸光中有微嘲,仿佛在说,先生,差不多就行了,别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还副院长来扎,就没见哪个病人是副院长给扎针的。
噢,捅刀的除外。
上了手术台,副院长给病人捅起刀子来,可是不含糊的。
夏沫这会儿躺在病床上,一只腋窝下夹着体温计,还没想通,洛泠晨是什么时候安排的病房,就见小护士眉眼间满是官司,一张脸表情风云变化,煞是有趣,看的她竟是把之前那些窘迫心思,消失殆尽。
洛泠晨单手抄兜,拿着手机给米衡之打了一通电话,挂断的时候,回身看着站在病床边,拿着针头,跃跃欲试的小护士,说道:“你们副院长马上就到,让他来。”
话落,没理会小护士眸子里的怀疑,一边把电话放回口袋里,一边绕过床尾,站到了床头附近,抬手去摸夏沫的头,“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很难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