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直到走进了红波院里。
叶楚兮走到了自己的小花园中的凉亭里,缓缓地坐下。
连却和浣清一前一后地进入凉亭。
浣清明白小姐和连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讲,于是转过身,下了台阶。将守着凉亭四周的丫鬟们全部驱散,命令她们先行离开,然后自己守在凉亭入口处。
噔噔噔的声音传来,叶楚兮的手指轻轻的在石桌上敲打着,因为是一只秋天,天气渐渐变凉,石桌上面直接接触太过寒冷,金桥的下人们已经备了竹子编织的物料铺在桌面上,上面还有精美的丝布铺着。所以叶楚兮的手指敲击的桌面上,声音较大。
一旁不说话屏着气的连却,心跳就像是叶楚兮在噔噔噔一样,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你来找我究竟是什么事儿?我猜想并不是哥哥的事,若是哥哥吩咐的事儿,你定然早就当面就说了,不会如此的,”写出息,抬头看向一旁站立着的连却,朱唇轻启,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同、寻、常。”
连却苦笑一声说到:“小姐当真是聪慧,小生确实有事情想问询小姐。”
“难得见你也有这般神态的时候,莫非还要我追问着你你才肯说?”叶楚兮笑着说道。
“是,是关于浣月的事。”连却上前一步做到了叶楚兮的对面,轻轻说道。
在听到连却说出浣月两个字的时候。叶楚兮的眼神已经变得很是深邃,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危险的光芒,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脸却,慢悠悠地说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
连却前倾着身子,声音稍微大了一点的说道:“是关于浣月的事儿。”
似笑非笑的看着连却,叶楚兮说到:“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
连却有些心急,便抬头看向了叶楚兮:“小姐,是关于浣……”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在连却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叶楚兮就打断了他。
连却从叶楚兮的眼神里看了出来,原来刚才自己前两遍说的他她不是没有听到,两次都说她没有听到,甚至第三次打断自己,都只是为了隐含的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她不愿意说。
“可是,小姐,浣月会那个样子,明显是有了心结。若是不将这心结解开,迟早必有不可想象的后果。”连却想,既然无法直接问出来缘由,不如委婉一点,曲线救国,徐徐图之。
“解如何?不解又如何?心结在如何?不在又如何?”叶楚兮说道,“她不需要。”
连却冷喝了一声,面上带着冷笑,“不需要?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不需要?她也只是一个女子,我虽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事情,不过仅仅因为我的一个无意间拥抱,她就大惊失色甚至昏迷不醒,已经影响到了她的生活,这难道还不重要吗?”
“你这是在指责我吗?连大公子。”叶楚兮面无表情的看着连却,“我想在你指责我之前有一件事情,你还是必须要知道的。男女有别,况且你与浣月非亲非故,这么过问不太好吧?”
“小生并没有指责小姐的意思,只是我的碰触浣月就已经如此,若是在将来,浣月会遇到一样的情况,甚至说,有人不是无意,而是故意的呢。再进一步来说,若是他人打听到了小姐身边的贴身大丫鬟,有这种心怯之事,只怕很容易就能捏到小姐你的软肋,不是吗?”连却站了起来,手中的折扇紧紧的握着,与叶楚兮辩驳着。
“这个不劳连大公子操心,我的丫鬟我自然会好生护着,他人,不会有机会的。”叶楚兮说道。
“我不就碰上了吗?莫非我就是那千载难逢的机会?浣月她是丫鬟,她是贴身伺候小姐你的。在将来还要经历更多的事情,有这种恐惧实是不利呀!”连却站着来回走了一圈,重新走到叶楚兮的身边说道。
这一次叶楚兮没有出声,眼皮微敛,好像将连这说的话听进去了一样。
连接看见自己的话有效果,于是接着说道:“就算小姐您从今日起,你能好生的护着他,天能保证浣月的未来吗?况且这心结是病,既然是病就得治。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了,小姐。”
叶楚兮眼皮轻颤,沉思了许久,有风从凉亭中刮过,吹起了凉亭四面边角上挂着的小铜铃,叮叮当当的,像是一曲美妙的乐音。
叶楚兮深呼了一口气,“我还是那句话,连却你在处在什么样的位置来与我谈话。你是浣月的亲人还是故友。”
这一次轮到连却没有回答。
叶楚兮偏着脑袋,看了看院中的风景,秋去春来,花谢花开,万物都有新生不是吗?
看似在看院中的风景,耳朵却一直竖着的叶楚兮,还是没有听到连却的回答,于是也不再等待,优雅的站起身,提起裙摆,便抬腿。
“我不是她的亲人,也不是她的故友,可我喜欢她,就凭我喜欢她,说是还不够资格的话,终有一天,以我之心冠她之名,愿用一颗真心去换,不知小姐觉得,连却可够资格?”突如其来的一段话,连亭子外面守着的浣清都镇住了,更别说亭子里面的叶楚兮了。
连却用尽力气的说出了这段话,说完之后,额头冒着冷汗的紧紧的看着叶楚兮的背影。
他不知道他看不见的正面,叶楚兮的脸上笑开了一朵花,眉眼皆是温柔,那个不论前世与今生,对自己真心以待,善良的女子,好像真的,有了好的归宿呢!叶楚兮的眼眶有些微微的红,不只是感动还是感慨。
努力的让自己平复着心情,控制着自己的语气的叶楚兮,转过了身子,就那么看了一眼亭子外面稍远些地方站立着的浣清,然后幽幽地说道:“事情的起因要追溯到几个月前了,有一次我生了病在房中休养,午休时间我惯常用香炉燃香是自己安眠,却不料,中了他人的奸计,那香炉之中有着使人四肢疲软,昏睡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