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更多的时间相处,阿秀也渐渐能与吕梦雪三女融在一处了,当她换上云中龙新为她买的锦绣衣裳时,更显娇美迷人。尽管她知道云中龙几人来历不凡,可是当她知道吕梦雪原是齐国女公子时,还是惊诧地合不拢小嘴。
哪知,云中龙等人大肆购买物事,引起了一名名叫周折的惯偷的注意,他在街上四处盯梢好些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下手。好不容易发现这么一只大羊,遂一路尾随找到他们入处的客栈,便去找同伙周到商量如何见机下手。
这晚,老汉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只要跟着云中龙等人,便能让孙女阿秀一直这么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自己也能沾沾光;看他的样子,也不是那种玩过了,便不负责之人,琢磨着怎么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便或许能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问题。又想起死去的老伴,儿子儿媳等,想着想着直到子时之后,才睡了过去。
云中龙自然能察觉出有人跟踪自己,可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弄清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便将计就计,只作一无所知。
吕梦雪四女所住的那间大屋,只有两张床;阿秀自小睡在小破屋的茅草之上,在知道了她们的身份之后,更是战战兢兢,心怕做错什么。
阿秀见时候不早了,她们尽管很是疲累,可是都没有上床睡觉的意思,便道:“梦雪小姐,你们上床睡吧,我睡地上就好了。”
吕梦雪摇了摇头,道:“阿秀,既然当初没有抛下你们,就没有把你当下人看,而你以后也别把我当成什么女公子,大小姐,大家都以姐妹相称好了。”不等她分辩,又道:“大家既然是姐妹,就不要太见外,你和我睡一张床好了。”
阿秀正想说什么,云中龙敲门而入,他知道可能有人对他们不利,为防吕梦雪等人发生什么意外,晚上他并没有准备自己的房间睡觉,而是带着自己的被褥来到了她们所住的大房屋内,这样有什么事情,也能及时照应到。
吕梦雪见到他这副模样,不由道:“涟漪哥哥,你怕我们没有被褥盖吗?”
云中龙一愣,摇头道:“不是,我今晚就睡在这里。”
阿秀一听,顿时惊呼道:“啊!”自她懂事以来,还从来没有和成年男子同睡一室过。现在虽然不是孤男寡女,可是他们关系匪浅,说不得会做些什么亲密的事来,自己怎么能和他们一起呢?俏脸一红,惊慌失措地道:“那我去对面的房间睡好了。”
云中龙忙道:“不行!”他来这里就是想保护她们,又怎么能让她到对面的房间去呢。
阿秀一听,一张娇美的脸庞上,又怕又羞,默默不语,低头揉搓着衣角。
云中龙见她忸怩地神情,分解道:“今天我在街上发现有人在跟踪我们,可能会对我们不利,为了安全起见,所以你们暂时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阿秀这才知道是自己误解了他的意思,俏脸更是红润,娇艳动人。
吕梦雪应了声,与阿秀同睡一床;夏荷冬梅另睡一床,云中龙则在地上简易搭了睡觉的地方,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不适。
很快,几人在静静地等待中先后睡了过去。
夜渐渐深了,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云中龙将被褥轻轻盖在身上,双目闭上,却是不敢有一丝大意,尽管以他此时此刻的功力,周围数丈之内,有什么风吹草动很难瞒过他,可是看那跟踪之人,功力非凡,若不是自己警惕性极高,还真发现不了他,也就打起了精神,静心等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一怔,竟然发现有人步履轻盈的向自己走来。等来人走到自己五步处,闻声辨位,一个翻身,一手抓住来人的右腕,一手紧扼住喉咙。只觉入手滑腻,便知对方竟然是一名女子,手上略微一轻,只是制住她,没有想要伤害她。
却听那女子连连挣扎,良久才低声地道:“快点放手,是我!”
云中龙一惊,叫道:“怎么是你,小梅?”
这悄无声息摸过来的人正是冬梅,纤手揉揉被他抓得有点疼的脖子,道:“人家想过来看看你盖好被褥没有,谁知道,被你给掐死!”
云中龙弄出这么一个乌龙事件,心知她关心自己,又怕同屋的几女知道,只好偷偷摸摸地过来,遂歉意地道:“小梅,你不用为我担心,时候不早了,快点去睡吧!”
冬梅往他身上一靠,悄声道:“你说的人家,都不敢睡了,就让我陪你一会吧!”
云中龙感到她纤弱的身子,微微颤抖,一对尚未发育成熟的小乳鸽顶在胸前,一双灵气的眸子,在夜里闪耀着光亮,抬头无助的看着他。
正在他半拥着她的时候,窗外响起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冬梅见他良久不说话,只道他不肯答应,便想开口说话。
云中龙忙伸手掩上她的小嘴,把她拥在怀中,静声听外面的响动。便听到有尖锐东西捅破窗户纸的声音,心恐敌人放什么迷香毒气,忙闭住呼吸,又替冬梅掩上口鼻;又怕对方有什么厉害的后着,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静观其变。
却见怀中的冬梅,娇躯直颤,忙松开手,用嘴巴为她度入一口真气。他可以几个时辰不呼吸,十天半个月不睡,几个月不吃不喝,可是她便是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做到。
冬梅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轻飘飘的,如入云端,舒服得不得了,什么都忘了。
不一会,便听到窗外再次响起脚步声,不同前一次,这次乃是两人。
他们轻轻地撬开窗户,两人敏捷地越过窗棂,鱼贯而入。
云中龙揉身而上,一掌朝着前面之人劈了过去,轻而易举地将他击晕,后面之人眼见情况不妙,想要转身已然不及,忙手上一撒,向后窜逃。
他快,云中龙比他更快,心怕他会使出什么厉害暗器,双掌一翻,身前腾起一道护罩,向前一推,一道霸道无匹的劲风直朝那人扑过去。
只听,“碰!”地一声,那人滚落窗下,足尖一点,人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云中龙燃起油灯,几女这时犹自安睡如常,感到屋内气息有异,忙打开所有窗子,将愣在那里的冬梅带到屋外,发现对面自己的房间一切如常。遂立即将屋内床上的吕梦雪,夏荷,阿秀,一个个抱到自己的房间里,做完这一切,才有时间去看屋里方才自己击晕之人,发现竟是一个瘦小的男子,此人贼眉鼠眼,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人,正是白天在街上鬼鬼祟祟,跟踪尾随自己的惯偷周折。
冬梅良久才回过神,担忧地道:“小姐和姐姐她们怎么了?”
云中龙将晕厥的周折提起,往房间里一丢,端起桌上的冷茶往他头上一浇。
周折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只见房间里一个气度俊雅,傲然而立的年轻男子,站在自己身前,他旁边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姑娘,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云中龙冷漠地道:“大半夜的做什么不好,非要扰人清梦,说,你们想要干什么?”
周折作为一个惯偷,自然有他应对之策,难受地一抱头,猛地一歪,又晕了过去。
冬梅不由焦急地道:“怎么办,小姐她们不会有事吧!”
云中龙忍不住朝床上一看,心下也是有点忐忑不安。
哪知,周折只不过故意装腔作势,为的便是找到对方疏漏的机会,来获得脱身的机遇。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固然极是迅捷,可是远没有对方厉害。
云中龙见他跳起身,就想蹿出门外,脚下一踢,旁边一张木椅便如风一般飞了过去,只听一声“扑!”地一声,正中周折的双腿。夹带的劲风何等厉害,竟是硬生生的将他一双大小腿都打折了,整个人如箭般趴在地上,飞出老远。如此一来,他便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周折了。如果早知道会有今日,他估计也不会叫周折了,叫什么不好,要叫折;叫折也就折吧,偏生要去学人家偷鸡摸狗,这下不打折腿才怪了。
云中龙走过去,也不浪费表情,道:“说,到底想干什么?”
周折倒也硬气,被打折了腿,只在初时叫了一声,此刻居然一声也没有吭声,只是知道对方不是善茬,努力坐起身,挣扎着道:“我说了,你会放我走吗?”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横竖是个死,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这才不得不和对方讨价还价。
云中龙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不想说,那你永远都不要说了。”
周折听得他的口气,便知他所说无假,就以对方方才的狠劲,杀上个把人,绝对不比踩死一只蚂蚁会有多大的差别。忙道:“我只不过是见钱眼开,见大爷出手阔绰,便想……”
云中龙情知自己初到卫国,并没有得罪什么人,他们会打主意,要么是想劫财,要不就是看到几女美貌想劫色,便道:“你刚才在房间里吹入的可是迷香?”
周折忙点了点头,道:“闻了这迷香,便会和平常睡着了一样,只要将清水洗脸,便会自然清醒过来。”心道:自己明明将迷香吹入房间里了,为什么他会没有晕迷?看来自己栽在他的手上也算是倒霉,总不想为了一点钱财,把自己的命也搭上吧,因此此刻明知逃脱无望,便极力配合,但求对方放自己一条生路。
冬梅依言用清水将吕梦雪,夏荷,阿秀弄醒了过来,几女如梦初醒看着房间内多了一个陌生的受伤男子,忍不住一问,冬梅自然不会说半夜自己跑去关心别人,刚好遭遇有人行窃,只是纤手一指云中龙,道:“是他识破了他们的诡计,救醒了我们,又抓到了这人!”她们才知道,这人竟然是小偷。
云中龙见她们醒转过来,心神一松,而他们所住客栈极为偏僻,如此闹了一番,居然也没有惊动其他的什么人。转念一想,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又道:“刚刚被我打伤之人,他又是谁,怎么才能够找得到他?”
周折心想话已经说了,一句是说,十句,百句,也是说,便道:“他是我的堂兄,名叫周到,我知道他的住处,可以带你们过去。”接着,又似想起了什么,道:“你既然说他负了伤,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那里去。”
云中龙看他不似说谎,知道也问不出其他什么,便给了他十两银子,叫人将他打发走了。依他现在的样子,双腿应该还是可以治好,想要行走也勉强可以,只是要想再如从前一样走街窜巷,偷鸡摸狗却是难如登天了。
事情到此,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几人均有点晕晕欲睡,于是挤在云中龙的房间里睡了过去,一夜无话,倒也没有什么情况发生。
次日清晨,云中龙情知自己等人被盯梢上,为了不让众女担心,也没有连夜赶路,更没有对她们说什么,只是待到天色已经大亮,才收拾细软开始上路。
老汉平生第一次住上好的房间,睡得很是香甜,上路的时候,心知自己也做不了什么,便坚持他来驾驶马车,这样也就无须再另外雇人,而他虽然没有骑过马,可是他对于牲畜倒也很能驾驭,不用多久,便能轻松地驾驶马车了。由于他和孙女阿秀都是康氏的奴隶,并没有自己的名姓,便听云中龙的意思,既然是卫国人,便称他为卫大伯。
这时,云中龙也才当地的商人旅客口中知道,他们前一阵子所走的路和自己预期之中,有着很大的偏差,齐国往西接壤的从北往南便是翟国,卫国,曹国,卫国往西是晋国,往南是曹国。他们现在所在地方卫国都城朝歌之北,当下决定开始南行。
卫国本来在西周之初,康叔封开国之始,到卫武公拥护周平王西迁,都是一个在中原颇有影响的诸侯大国,可是到此刻,已经彻底沦落为了一个在大国夹缝之中左右逢源的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