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笑了,她微笑着看着清韵的眼睛:“姐姐,在这后女如云,大家的目标却只有一个:夺得圣上的宠爱,让自己成为人上人,将其他的嫔妃踩在脚下,这是我们不得已的生存宗旨,我们的确是非常要好,但是,那是因为我们曾经并没有利益冲突,如今,姐姐已经获得陛下的宠爱,还会用平常心来看待蝶心吗?当你深爱的男人睡在我的身边,你的心不会痛吗?那个时候,你还怎么用友爱的心来看待我?姐姐,你有没有想过?”
蝶心的话,如同一个炸雷一样在清韵的耳边炸开,是的,自己是喜欢蝶心的,而且在心中将她视为自己最好的朋友,可是,自己深爱的男人是皇帝,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用一颗平常心来保持和蝶心的友谊吗?
如果不能,那么,闺中密友是不是迟早会变成情敌?
清韵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寒战
蝶心看在眼里,她笑了,真诚地:“而我,也不愿意和我的好朋友一起分享同一个男人,我渴望的,是乌鸦那种专一的感情,而我和圣上之间,是不会达到这种境界了。”
清韵看着蝶心那双深邃的秀目,有忧心忡忡:“那你以后怎么打算?”
蝶心苦笑一声:“我也在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没有告诉清韵自己的打算,因为,一旦清韵和慕容飞羽真的已经结合,她就已经不是自己可以信赖的人了,爱情具有排他性,女人间的友谊如果挤进来一个男人,那么这种关系就不再透明,反而会变得微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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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韵果然是水做的骨肉一般温婉动人,她的善解人意,她的娇柔可人,暂时能让慕容飞羽忘记自己的心烦,忘记蝶心给自己带来的一切痛苦和烦恼。
于是。一连几天。他每夜都去清韵地寝宫留宿。一方面。让清韵地万偻柔情熨烫自己心中地皱褶。一方面。他地潜意识中。也有一部分阴暗地打算。想让蝶心看看他和她地好朋友双宿双飞。蝶心会不会觉得难受?
可怜地慕容飞羽。身为一代帝王。却也不得不用这一手段来考验自己在心爱地女人心目中地位置。
可是。让他失望地是。蝶心那里丝毫没有半动静。她。是真地对自己死心了吗?
慕容飞羽没有想到。此时地蝶心确实已经对他死心。她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地女子。一旦现自己走了错路。立刻就要回头。
她不会像普通女子一样为慕容飞羽哭泣。用眼泪来埋葬自己地爱情。她在争取。自己另外地幸福。
“霍沉。有没有想好。怎么能带我出去?”蝶心地双手轻轻按住了琴弦。阻断了最后一丝弦音。抬头盯着霍沉。
霍沉沉思了一下,抬头再次仔细端详了一下蝶心的俏脸,眼睛里的淤血已经散尽,黑白分明地大眼睛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短短的几天,蝶心好像凤凰涅磐了一般,成熟了好多。
霍沉笑笑:“你真的这么想出宫,好好想想,一旦出去了,可就不那么容易回来了,你能放下这些荣华富贵?令人艳羡的地位?”
蝶心淡淡地:“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没有什么可舍不得的,比起自由来,我宁愿要自由,况且如果以前还有一丝留恋,而现在已经没有了,没有人再能牵绊住我。我还是更愿意去呼吸外面广阔天地中的空气。
即使贫穷的生活也是快乐的。”
霍沉笑了起来:“我相信宫中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沐浴君恩,光宗耀祖,壮家族门楣,原来我认为你也是这样,没想到却看错了。”
蝶心苦笑一下,正色道:“可是我从来没有看错过你,我把你当作知心好友,你可一定要帮我。”
霍沉头:“放心!我会想办法”
入夜
蝶心悄悄从床上爬起,接着清幽地月光,她将自己的东西清了一下。
蝶心决定不带走任何东西,因为如果背着一个包袱,肯定会引起宫里人的怀疑。
况且宫中这华丽的宫装饰,到了外面也几乎用不着了。
她打开梳妆匣子,轻轻地翻看着,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随便拿出一样,就可以够平凡老百姓活一辈子,自己怕是再也看不到了,她想了又想,从里面挑出一个翠玉地指环,套在手指上,万一出现意外可以变卖应急。
蝶心拉开梳妆盒的最下一层,里面,一个碧绿地盘龙玉佩正静静地睡在里面,这个是萧烈在八年前送给自己的,也是自己地心爱之物,至从轩辕无影警告自己不要随便给别人看的时候,蝶心就一直将它藏
地梳妆盒中,现在也是该带走它的时候了。
蝶心将盘龙玉佩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塞进贴身的衣裳中。
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了。
包括自己心爱的白兔,抱歉,乖乖地跟着珊瑚一起生活吧,她会好好对待你的。
她最后再给白兔喂了一根胡箩卜,看着它吃的高兴,蝶心心酸地抚摸着它雪白的毛皮。
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外面的月光,两行珠泪流下脸颊,明天,自己就要跟随霍沉出宫,这里的一切,她都不想带走了,包括,慕容飞羽给自己那些快乐而又痛苦的回忆。
就像一场层层叠叠又斑驳的梦一样,终究有醒来的时候,而自己,原也不属于这个美丽的梦境。
慕容飞羽,爱也罢,恨也罢,就这样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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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霍沉又像往常一样来给蝶心诊疗。
她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浑身充满了活力。
霍沉低声:“准备好了吗?”
蝶心含笑头:“有没有把握呢?”
霍沉笑了起来:“有没有把握都要试一试对不对?不过要是被陛下捉住,你要想到怎么去。”
蝶心头。
她招呼着珊瑚,珊瑚赶紧跑进来听蝶心的吩咐。
“珊瑚,我想跟霍大人出宫一趟,我都快闷死了,最近心情实在太糟。要出去转一圈儿就会好。”蝶心认真地。
珊瑚吃惊地看着她,脑袋摇得好像拨浪鼓一般:“娘娘,怎么能随便出宫呢?这,这,要是被现了,可糟了。”
“我知道,可是我想出宫看看我的家人、朋友,想逛逛街,”蝶心的眼睛几乎要流出眼泪来,“你知道我这些日子过的很糟糕嘛,好珊瑚,要是有人来找我,替我瞒着啊!”蝶心继续鼓动着珊瑚。
珊瑚也知道蝶心这些日子很苦闷,如果能出去散散心对她也好,不定,散心回来,她会把一切不愉快都忘记了。
何况有霍沉呢!霍大人一向办事沉稳,如果娘娘跟着他出去,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珊瑚的眼睛又看向霍沉:“霍大人,真的可以吗?那你一定要保证我们娘娘的安全啊!”
霍沉微微一笑:“好聪明的丫头,你放心,有霍沉在,蝶妃娘娘一定会安然无事的,掌灯时分一定把她送回来。”
珊瑚这才放下心来。
霍沉将带来的医童的衣裳递给蝶心,嘱咐着:“换上它。”
蝶心在珊瑚的帮助下换上医童的衣裳,还带上一个帽子,将一头青丝全都掩在帽子中。
脂粉未施的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清秀可爱的医童。
霍沉上下打量着她,满意地笑笑:“还不错,跟在我后面的时候,千万不要话,尽量低头哦!”
就这样,在珊瑚的惴惴不安的嘱咐下,蝶心扮作医童跟霍沉离开了“沁馨殿”,一路无话,很快,来到了宫门之前。
守卫的士兵一看是霍大人,赶紧低头施礼,查看了出入的令牌后,很快就放行。
蝶心正要跟着霍沉往前走,却被守卫拦住,守卫上下打量着蝶心:“这位兄弟是……”
蝶心低垂着脑袋,其实,后宫的嫔妃守卫们并不认识。
霍沉笑笑:“这是我的医童,今天特意带他进宫见见世面。”
年轻的守卫皱皱眉毛,似乎在回忆什么:“霍大人今日进宫带医童了吗?”怎么记忆中,霍沉大人是一个人进宫的啊!
霍沉是一个一向喜欢潇洒来去的人,平时连随从都很少带,记忆中好像很少带医童呢!
霍沉浅浅一笑:“这位兄弟记忆有误,我就是带这个医童进来的。”
侍卫还是有怀疑,正在回忆,忽然,听见一声娇唤:“霍大人,这么早就要离宫了吗?”
霍沉和蝶心吃了一惊,不禁回头循声望去。
这一看,蝶心只觉得脑袋“嗡”一声,原来竟然是皇后的凤辇进了宫门。
皇后柳如烟在凤辇上探出头来向霍沉打招呼。
霍沉赶紧见过皇后柳如烟。
柳如烟的一双如水秋眸好奇地看向蝶心,嘴里答应着霍沉的问安,却仔细审视着蝶心,这个医童好眼熟,她看着看着,不禁大吃一惊,这不是蝶妃沈蝶心吗?
蝶心知道柳如烟认出了自己,不禁有些慌乱,但是她转念一想,却微微抬起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勇敢地迎向了柳如烟的视线。
打个赌吧,希望柳如烟能帮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