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柳听了几个的话,却茫然无知道:“不能啊,他做的太明显了。我看不出来都不成。”
想到是自己的亲侄子,韩钊就说了句:“应是年轻人争强好胜,只要不做违背初心之事,我们就当作没看见好了。”
韩钦几人也点头同意,总归是一样米养百样人,他们不能强求人人的心思都一样,只要大面上不出错,心往一处使就够了。至于其他的小心思,就当做没看见好了。
看到他们就这样轻易是将韩林放在一边,韩柳的脑了更觉得发懵,以她所想,知道了这事,最不济也得好好教训一番。可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过去了,她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
看到女儿的样子,韩钊怎能不知她心中所想。丫丫的性子太直,而做事又只凭喜好,从来不考虑过多,让人忧心之极。
将诸事商议好,几人便各自散去。
韩柳却去寻了王谦与王岐风二人。
“韩仙子,你终于记起我来了。”王岐风还没有说什么,王谦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他还以为韩柳把他带到韩家就不再管他了,这些天没少担惊受怕。
韩柳却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愣:“我是看你在这里如鱼得水,就不想打消你的兴致。”
听了这话,王谦叫得更加厉害:“我冤枉啊,我是不想让你们家的人觉得我没用,才拼命找活干的。”
“废话太多,把你丢了也是活该。”王岐风实在受不了王谦的唱作,狠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
王谦被王岐风突然发火吓得立时绷紧了嘴,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韩仙子,终于想起老朽,可是有事吩咐。”看到王谦不再说下去,王岐风便问起了韩柳。
韩柳不假思索,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如今总觉得外面迷雾重重的,实力虽说最重要,可我也不想当个睁眼瞎。”
或许她不够聪明,可她也知道,想办成一件事,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那很难成事。
王谦性格外向,自来就能与外人打成一片,看他在韩家的表现便可见一斑。韩柳便想让他去外面打探消息。
“韩仙子,那究竟要打探什么消息呢?”王谦摸着自己的脑袋,不确定地问。
王岐风心中却已有了数:“风月门,云家,魔族,还有洛水城。”
“还有延阳城的韩家。”
两人听了最后一句,不觉得愣在当场:“韩家?那和韩仙子有何关系?”
韩柳摇摇头,没有回答,只说道:“延阳城离此隔着万里栖凤山,可能消息很难打听。可有多少算多少,总不能当个聋子。
姑姑或许有那边的消息,但她总将我当成小孩子,若是与我无关,她不会告诉我。”
王谦听到有事做,立时精神百倍,也顾不上别的,冲韩柳拱了拱手,便吵着出去忙活了。
屋内只余下了韩柳与王岐风。
看到眼前这个尚还是小姑娘的韩柳,听她将以后的打算悉数告知,王岐风便知自己是上了船,就算以后契约到期,也别想脱身。
“韩仙子端得是阳谋啊,王岐风以后恐怕只能跟着你走了。”王岐风好久说出了这么一句,登时让韩柳大了脑袋。
“王前辈,这是何意,我怎么听不懂?”
王岐风当时便气乐了:“韩仙子将韩家的秘密说出来,不就是想让王岐风以后就跟着你吗?”
韩柳这才惊住:“什么秘密?我没说啊!王前辈,你可能搞错了。五年后的事我目前还打算不到那里,我说这些事,只是想让你心中有个底,知道哪些事是我想知道的。”
听到韩柳再三保证,王岐风才算相信她没有胁迫他的打算。
对韩柳来说,韩家的出身早晚有一日都会暴露出来。更何况,延阳城的韩家很可能已知道他们已经逃出来了。
虽不知为何至今都没有听说过他们的消息,可两边迟早有一日也会对上,只是时间早晚罢了。在她看来,王岐风至少这几年都会听她的命行事,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说起延阳城的韩家,韩烈等人心中也是举棋不定。以他们的想法,自是想明刀明枪,去同他们分个高低。
可是,在出绝灵谷之前,他们老祖宗韩蔚便发下话来。在他没有完好之前,谁也不能去延阳城寻事。就算那边逼过来,也暂时以防守为主。
这道命令,可算是让韩烈与韩钦束手束脚,虽百般不情愿,可也知道老祖宗的好意。是怕他们刚出深山,不明究底,很容易会被那些人再度算计。还不如先发展自身,再图以后。
可延阳城的韩家至今都没有寻上门来,却让他们万分好奇,他们何时月这等好性?就算韩家不来,那当初布下夺运阵的人,也没现身,就那般甘愿他数百年算计一朝落空?
想到这两方人,韩家人都觉得这是压在他们头顶上的两座大山,一日不搬除,他们一日便不能安心。
却说太一门,自从那日韩柳知道有人拿了自己的画像来栖凤城寻她。她便再也没有出过门,说不上是怕,但却不能自己再主动去惹事。
虽然那样能出口恶气,可因此将族人拖下深渊,却不是她所愿意的。
自那日起,韩柳便潜心修炼,闲暇之余,便苦练符术。至于苏莞的消息,她便托了柳朗月,代为寻找。
不知不觉中,又是数月过去了。可韩家仍是风平浪静,栖凤城中,也再没有听说过太一门寻人的事。
这件事,始终就像头顶上悬着的利剑,却就是砍不下来。可随着时日越久,太一门再没有动作,韩家人便越来越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这事就好像是昙花一现。
对韩家人的甄别,文若湛带着韩柏一直在暗中行事。经过千辛万苦,总算是发现了几个言行前后不一致之人。
但遗憾的是,韩柳的打魂鞭,却始终无法祭炼,问赤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也只能将这些人暗中监视起来,并暗中戒备。
这些日子,柳朗月早就将钓来的两条幼鳞鱼送来。族人吵来吵去,最后还是韩柳出主意,韩钦拍板,决定一条给了韩钊,一条给了韩烈。其他人眼见没有自己的份,心中更生别意。
韩钦等人似是没觉察般,丝毫没有压制这股潮流。有些事,再堵也是无用,还不如任其发展,最后,总能看出谁忠谁奸。
随着暗流愈来愈烈,韩钦出动了手中的暗卫,将所有有异心之人便部监视了起来,更是下狠手处置了几个蹦得最欢的。
这还不算完,韩钦随便找了借口,将那些身上有魔种嫌疑的族人全都关了起来,严加看守,待确定以后再行处置。看到韩钦手段如此狠辣,韩家暗涌终于再次消弥,趋于平静。
说起这些事,都比不过栖凤城的大事。
原本一个月前,栖凤城的七凤堂在举办一个极大的拍卖会,可最后不知为何,又不了了之。
拍卖会的消失,让青云大陆对七凤堂的意见愈来愈大,不少人都扬言要七凤堂好。将他们从大老远地骗过来,却是空欢喜一场。
可让人惊喜的是,七凤堂终于发出告示,拍卖会会延期举行。至于为何延期,却是因为当初定下的拍品,无缘无故竟是丢了,还不止一件。
这对七凤堂来说,可是前所未有之事。因为丢的都是压轴之物,若是没了这些,拍卖会再举行也没有任何意义。
可不知为何,七凤堂突然又说拍卖会延期两月举行。这下,就让人更费思量,难道是拍品找回来了。可谁也不敢去七凤堂问个究竟,只能私下揣测几番。
因着拍卖会,栖凤城再次涌入大量的修士,要么是参加拍卖会,但更多的,还是想在这里寻些平常寻不到之物。
而随着栖凤城的热闹,栖凤山内的摩天顶,也人声鼎沸起来。
今日的杜若梅,头发未挽,随意地披散在身后。一身淡黄衣裙,宽大的衣袖与裙摆拖在身后,有两名男子一左一右地,托着那裙摆,似是不想让它们沾上尘土。
那两名男子都堪称绝色,身才却只着一件宽宽的衣袍,便带子也未系,露出白皙的皮肤,上面布满了伤痕。
杜若梅歪在了榻上,轻挥素手,那两名男子,立即弯腰退了出去。
这时,一名灰衣人走了过来。
杜若梅轻斜一眼,说不出的慵懒:“怎么,没去栖凤城?我可是给了你时间。”
灰衣人很熟练地走到榻边,将杜若梅扶起,他径自坐下,又将她按在自己身上。
杜若梅伸出纤纤细手,挑起那人的下巴,轻佻地吹了口气,说道:“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去城里,见你的那个小情人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说到最后,语气陡然凌厉起来。
“你可是我的主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回来,自然是有事要禀报。”
灰衣人接着说道:“风月门传来消息,要我们对付韩柳。”
杜若梅哼了一声:“为什么她自己不出手,找我算什么?我可不想我辛辛苦苦训练的人手,去填命!哈,看到难对付便扔给我。
我与那丫头又没仇,她愿意怎样就怎样,但是,我不会趟这混水。那就是个小怪物,看着修为平平,可就是没有人能打败她。”
听到她的气话,灰衣人好言说道:“我们与风月门也是同气连枝,如今他们有难,我们不出手,可就说不过去了。”
“韩柳杀上风月门了?”
“这倒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