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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陆太太,你儿子掉了(大结局)

  于娉婷的丧礼,还是低调地办了。

  她活着,是给家里人丢脸;死了,到底是于家的人。

  不过于家的人没出面,基本上是陆时洲一手操办。

  既是于家人的诉求,也是老爷子的要求。

  我也没什么意见。

  就像陆时洲对于娉婷说的,人死万事尽。从今以后,我不愿意再想记起于娉婷这么个人。她给我所有的痛苦,最应该随风而逝。

  陆时洲一并办了汪泽海的葬礼,并且让两个人合葬。他们的骨灰盒也挨在一起。

  这应该就是汪泽海跟陆时洲谈的条件。

  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鉴于她对元礼、对我、对陆时洲做得种种,她是死是活,我都很难同情她。尤其,唯一那次同情,是她在欺骗,并且变本加厉。

  丧礼那天,楚懿然出现了,看起来有点憔悴——不知道是不是把季唯的孩子生下来了。

  也不知道季唯有没有追到楚懿然身边。

  要说当初大明星莫清玉,误以为救她的人是陆时洲,也跟我呛过几个会回。后来陆时洲告诉她,是闷骚高冷的刘牧晨刘医生救的。

  莫清玉立马就放开了陆时洲,转个身就去磨刘医生。

  据沈醉云说,刘医生城墙筑得比天高,但莫清玉脸皮可比城墙厚。

  长期拉锯战,表面上是莫清玉赢了,沈醉云告诉我,实际上是双赢。

  那也是好事一桩。

  但是于娉婷和楚懿然想不开,最想不开的,还是于娉婷。

  她还是一厢情愿。

  虽然薛家兴工作后变了个人,后来也劈腿林娇娇,受伤后更是拽着我这个前任,耗尽我对他往日的情意。但他最后还是放手了,娶了江妍芷、过自己的日子。

  他的确是用江妍芷逼我去参加他的婚礼,我没去,他到底没有揪着不放。

  应该是觉得这么针对我没有意思了。

  最重要的是,好歹我和薛家兴当初是两情相悦。

  其实我觉得最对不住的是林一鸣,他那么喜欢我,而且喜欢了我那么久。可是愧疚不是爱情,我最后只能逼他忘记他。

  他是个好人,重信义。他肯定会做到的。

  楚懿然和陆时洲聊了好一会,我其实是有点不高兴的。

  但我也没说什么。

  有些事情,本来没有,我越疑心,它越可能发生。

  陆时洲吃醋的功力不小,把蒋韫泽、林一鸣都当成情敌。

  但我只把楚懿然当成情敌,我只会吃她的醋。

  于娉婷再坏,我只恨她伤害我家人,不会把她当成情敌。

  正好,钟临意告诉我,我过几天可能需要出差。杂志下一期主题是回归,需要临市小镇上取景。

  我本来想尽量不出差,至少下班了能陪元阙和元礼。

  盯着楚懿然和陆时洲几乎交叠的背影,我爽快地答应了钟临意。

  *****

  “陆先生,我离家出走了。”

  出差当日,我上车后,给陆时洲发了条短信。

  陆时洲几乎秒回:陆太太,路上小心。

  我想了一会,没回他,把手机放好。

  “婚姻生活很幸福?”钟临意开车不忘调侃我。

  我笑说:“也就一般。”

  她埋汰我,“我看你都要把嘴角咧到耳根了,还一般?”

  我正色,“主编,开车小心。”

  钟临意拿我没辙,也没继续调侃我。

  杂志社还在发展期,员工不多。这次出差,就四个人。我和钟临意一车,后面两个人待一块,据说是偷偷在一起了。

  钟临意没禁止办公室恋情,但平时他们也不敢,这回逮着出差机会来游山玩水的。

  小镇依山傍水,风景好,生活节奏也慢。

  但比起如今营销成功、游人如织的古镇,少了点人气,多了些本真。

  我们住在民宿,我和钟临意一间,情侣一间。

  赶到的时候已经八九点,我们四个吃了顿农家饭,就各回各房睡觉。

  我给元礼打了电话,还跟元阙视频了下。

  钟临意酸我:“可以啊,儿女成双!”

  挂断电话,我严肃地纠正钟临意:“主编,陆元阙是男孩儿,是我第二个儿子。”

  “行行,儿子,儿子。”她戴上眼罩,“不管怎么样,赶紧洗洗睡吧,明儿还要早起。”

  我答应完她,又溜到阳台,跟陆时洲腻歪了几句,才回房准备洗漱。

  才拉开玻璃门,钟临意就用枕头热烈地“欢迎”我。

  我抱着枕头,心虚地去卫生间。

  钟临意不生气我晚上害她晚睡,一大早尽职地将我拉起。

  她让我去找泉水,不要找藏得深的,只要有感觉就行。

  我还没醒透,洗了个冷水脸才有精力。我脸色不好,不得不化个淡妆。我发誓,今晚陆时洲在跟我煲电话粥,我绝对拒绝他!

  吃了房东做的紫薯粥,我们四个一块出门。

  没几分钟,小情侣不见了。

  又过了一会,钟临意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分派任务的风格,随意,像钟临意。当初她也不怕于娉婷威胁,被逼得离职也有勇气重新开始。

  虽然她老怼我,但不影响我佩服她。

  绕了几圈,我感觉有点迷。别说藏得深的,连明显的我都没看见。我方向感也不差,在这里就好像在绕圈子。

  或者是,这山上就是林木、溪水环绕,没什么差别。

  我正犹豫要不要试着联系钟临意看,就看见有人坐在溪流旁的大石头上,似乎在洗着什么东西。

  看她穿着,应该是本地人。而且她不像我这样四处找地方,只是慢悠悠地洗着东西。

  我往前,“那个,你好,请问你知道哪里有泉水吗?”

  她背影一僵。

  “和卿?”随后,她回过头。

  我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人,“朱珠?!”

  确认是她,我惊喜不已,猛地将她抱在怀里,连声说道:“我终于见到你了。终于!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朱珠和沈清露不一样。

  朱珠受尽伤害,说是出去走走,其实什么联系方式都没留下。我极可能再也见不到她,要是她遇到个不测,我连怎么找她都不知道。

  可清露不过是照常旅行,写她的作品,过她潇洒的人生。

  她也激动,抱着我没撒手。

  后来,我索性不找泉水了,和朱珠坐在旁边。

  朱珠洗的,是一些野菜,准备拿回去吃的。

  我和她聊了很久。

  我得知她住在这里有段时日了,因为清静,并且没有人认识她。她的过去,仿佛可以在这里淡去。

  她也跟我坦诚,见了我就会想起往日种种,所以她没有找我。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在这里。”我保证,“我这次也不会久留。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只要知道你过得好就好。”

  朱珠沥干野菜的水,放进竹篮里,“和卿,你也别这么说。我能见你也很高兴,以前的事也没那么重要了。你是找泉水对吧?我帮你找,这里我很熟悉了。对了,等会你去我那吧,我给你做饭。我现在厨艺精进不少。”

  “好。”她能释怀,我再高兴不过。

  当初,我害怕纵容陈非乾替朱珠顶罪是错误的。现在看朱珠过得很好,就算在法律上是错,至少也有对的。成全了陈非乾对朱珠的弥补,也让朱珠终于可以过上了安宁的生活。

  有朱珠带路,我的任务很快完成。

  气人的是,但凡我细心一点,我就不用绕这么多路还找不到。

  但我也幸运,要不是我差点找迷路,我也不会找到朱珠。

  为她悬着的那份心思,终于可以放下了。

  朱珠的住处,和民宿很近,就是更偏僻、简陋一点。

  进去后,我发现朱珠布置得清雅。

  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她替我倒茶,端出水果点心,“你坐一会,我去做饭。”

  我点头,“好。”

  “叩叩叩”,我没坐热沙发,就有人敲门。

  我忙去开门,是高瘦的男人,皮肤小麦色,看起来很实诚。

  “朱珠,我新抓到一条野生鲫鱼,你看看?”他专注瞅着活蹦乱跳的鱼,没发现我不是朱珠。

  “我去帮你喊朱珠。”

  听到我开口,他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没事的。我是朱珠的邻居,多抓了一条路,就给她送来。你帮我拿给她吧,我先走了。”

  我接过绑鱼的绳子,“那谢谢你了大哥。”

  他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走远了。

  这鱼蹦得厉害,我忙关门去厨房找朱珠。

  “朱珠,有人给你送鱼了。”我找东西放鱼,“他就说是你邻居。”

  她习以为常,“正好,我给你做鱼汤。”

  前有陈非乾后有周既明,我不觉得朱珠能开展另一段感情,至少没过个三五年不可能。但我觉得,有这样一个邻居照顾朱珠,她也不拒绝,挺好的。

  至于以后怎么样,路还长,慢慢来。

  朱珠手艺的确不错,且原材料都是新鲜的,和我去超市买的,口感上还是有区别的。

  我在她那里一待待到晚上,后来钟临意催我,我才赶回去。

  我没多说朱珠的事,只说有了灵感四处瞎逛。

  钟临意说:“你这哪是有了灵感?莫不是有了艳遇?”

  我瞪她:“你可别乱说,我跟陆时洲好着呢!”

  而且陆时洲什么都好,吃醋都是动真格。

  上回我梦里不知道抽什么风,喊了蒋韫泽的名字,差点彻底失去陆时洲。

  钟临意无辜地举起双手,“不怪我。你回来我,我已经告诉陆时洲了。”

  我:“……”

  我答应过朱珠不告诉别人,陆时洲这边也挺棘手。

  犹豫之间,我决定咨询朱珠。她现在没手机,好在家里有个座机,也愿意告诉我。

  毕竟事情过去快一年了,她已经不像当初那么敏感。

  我咨询了她,她说:“陆时洲有心,不早就知道我在哪里了?你告诉他吧,免得他吃醋,到时候你受罪。有了元阙,你不是不想生了吗?小心他一生气,你又怀了。”

  我嗔了她几句。

  和她待在一起,我们自然说了各自的境遇,也提到了清露。

  朱珠也没那么膈应清露了。

  怎么说,死里逃生一遭,很多事情都能看开。

  我没有告诉她,我其实很想再为陆时洲生个女儿,做他的贴心小棉袄,做元礼、元阙的小公主。

  我老实和陆时洲交代实情,他自然信我。

  陆时洲跟我煲电话粥,我又被钟临意的枕头“热烈欢迎”了。

  其实我动作不大,只是钟临意天生听力好,一点声息她就睡不着。

  我觉得挺对不住她的,还准备忙完正事给她挑个礼物。

  工作时间就两天。

  小情侣自然还要腻歪,钟临意晚上有事要回,我还要跟朱珠道个别和挑个礼物。

  因此,晚上回的就钟临意一个。

  钟临意走了,我退了民宿的房间,准备和朱珠挤一晚再走。

  王钊(朱珠的邻居)说要带我和朱珠去街市上逛,我正好要买礼物,就替朱珠答应了。

  街市离朱珠的住处有段距离,我们走了二十分钟才到。

  相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王钊确实挺实诚、淳朴。

  在朱珠和王钊的推荐下,我买了一堆有趣的玩意儿,家人都有,还有一份大的给钟临意。

  满载而归。

  临到朱珠的住处,我在拐角处,看到了一个男人。

  他是我的丈夫。

  昨晚和我煲电话粥丝毫没提要来看我的男人。

  他左手牵着陆元礼,右手抱着陆元阙。

  与我目光相撞,他缓缓笑开,“陆太太,你儿子掉了。”

  *****正文完。

  我没有想到,我有朝一日,还会被陆文秋威胁。

  陆文秋是艺术家,个性乖僻、张扬不羁的艺术家。

  钟临意几经周折知道我和陆文秋有亲戚关系,非要采访她,并且不顾我的推拒让我必须邀请到她。

  陆文秋坚持我欠她一个人情,必须做她的裸-模。

  我去找她时,她就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还她上次的人情,做她的模特;要么就当没找过她。

  钟临意和我虽然熟了,但我知道她是利益至上的。

  要我真连陆文秋都请不到,她能辞了我。

  可是,陆文秋,我的小姑姑啊,接受采访的唯一条件就是我做她的模特!

  我牙一咬、心一横,答应了。

  “小姑姑,我的亲小姑姑,你千万要清场,千万要保密啊,尤其是告诉陆时洲!”

  陆文秋拍胸脯保证:“放心!我陆文秋办事,你还不放心?”

  我腹诽:就是你办事,我才不放心。

  但事已至此,我别无选择。

  采访……挺顺利的,除了她都不按套路回答问题。不过钟临意很欣赏陆文秋的做派,甚至连杂志封面大片都选用了陆文秋的作品。

  拍完杂志,钟临意特批我半天假。

  我顿觉阴气阵阵,“主编,陆文秋陆女士是怎么和你说的?”

  钟临意笑得意味深长:“她说,希望我腾出半天,让你做她的裸-模。许和卿,可以啊。”

  我咳个没完,眼泪四溅:说好的保密呢!

  这回,我没得逃了。

  陆文秋到底是我的小姑姑,我总不好真得罪她了——虽然她“背信弃义”,但我不能卸磨杀驴。

  画室很小,密不透风,连窗户都没有。

  眼见陆文秋关好门,我酝酿了一会,麻溜脱了衣服:早死早超生。

  姿势……

  她的眼神……

  漫长……

  随便哪一个理由,都让我恨不得拿块豆腐撞死自己。

  “陆文秋,你居然拐我老婆!”

  陆时洲?

  我以为幻听,门被推开,瞬间又被反锁。

  我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陆时洲。

  他也看我。

  察觉到他眼神不对劲,我才意识到我在做什么。

  我忙扯过床尾的薄被,盖住自己。

  这次,我怨怪出声:“小姑姑,你不是说清场、保密的吗?!”

  尤其不能陆时洲知道!

  这回,我完了!

  陆文秋耸肩,颇为无辜,“我就算有铜墙铁壁,陆时洲都能给我拆了。我打不过他呀。”

  陆时洲赶走自个儿小姑姑,盯着我穿衣服。

  我怪不自在的,总觉得他要吃了我。

  但我实在做贼心虚,不敢抗议,哆嗦着一件件穿好衣服。

  陆时洲拽着我走,光看表情是没什么喜怒的。在这件事上,我也猜不透他会怎么惩罚我。

  经过画架时,陆时洲看了一眼。

  如果我当时知道他这一眼造成的后果,我可能拼尽全力也要拉他出去。

  他撤走画纸,撕碎,扔掉。

  回家。

  我战战兢兢地讨好他,生怕他晚上折腾我。

  虽然我也挺高兴,但过了某个度不就受罪了吗?

  他没罚我。

  过了半个月,他开始画油画。

  不知道他哪里学的,画的还行。

  他只画我。

  只让我做他的模特。

  不穿-衣服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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