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错嫁良缘:傲娇相公来种田

第193章 利物

  “正是,”薛文佩语气越发肯定,“为了证实此人的真实身份,孙媳特意从普兰城寻来一位证人,她能够作证,这位所谓的大少爷根本不可能是霍家之人。老太爷若是不信,将证人传来一问便知。”

  “既然如此,”族长瞄一眼霍双城,见他微微点头,于是索性一甩衣袖,坐回族长的位置,“传证人入堂。”

  一个妇人被人一推,踉踉跄跄几步跪倒在地,南程莫看着光影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突然大惊,险些喊出声来。

  “各位老爷饶命啊,奴只是一介草民,奴……”妇人声音颤抖不止,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薛文佩不耐烦地看她一眼,连忙开口道,“你且抬头看看,那边坐着的,可是你家少爷?”

  妇人抬头,语气因激动越发颤抖,“少爷,少爷!”

  “你说他是你家少爷对不对?”薛文佩趁机抓住话柄,“老太爷,这位便是那位大少爷的奶娘。”

  “真是胡闹,不过是个奶娘,怎能证明霍景康的身份!”族长神色不豫,语气也较方才硬了许多。

  “奶娘,自然是自小喂到大,从他出生起,喝得便是奶娘的奶,既然如此,他怎可能摇身一变便成了霍家的子孙!”薛文佩极力争辩,没想到方才还在簌簌发抖的妇人突然镇定的抬头看向族长。

  “回禀族长大人,奴虽然是少爷的奶娘,但奴见到少爷时,少爷已近一岁,所以奴不能为这位姨娘作证。”刘妈满含深意的看看身边一脸愕然的薛文佩,“其实南家只有一位太太,而奴到南家时,那位太太已怀胎数月,且是头胎,奴也不知少爷究竟是不是南老爷的骨肉。只是听说南老爷在临终前,将少爷叫到面前说了几句话,后来南夫人就将少爷赶出了家门,若少爷真是南家的亲骨肉的话,想必南夫人不至于如此大发雷霆。”

  刘妈轻轻巧巧几句话,将事情撩拨的一干二净,薛文佩气得脸涨成猪肝色,“昨天你根本不是这么说的!你说……”

  “这位姨太太,若是有两根碗口粗的木棍打在身上,您不是想听什么话,就能听到什么!”

  祠堂中气氛骤然一冷,族长审视地看着薛文佩,而霍双城眼神中略带得意之色。

  薛文佩神色不惧,厉声道,“你这老妇,休要胡言惑众!老太爷,昨日奴家见她年老体迈,一直好言相待,她张口便称自己是、是景康的奶娘,奴家很是纳闷,所以才将她留下来,本想今日对老太爷讲明,可哪知她却忽的变了嘴脸!老太爷,事关咱们霍家的子孙后代,请您一定要三思啊!”

  南程莫没想到刘妈竟会来到京都,而且会在自己认祖之时,突然来到祠堂之上,大为震惊,下意识地便要起身去扶,他刚要起身,却见霍双城微微摇摇头,他不解地重新坐下,此刻薛文佩那稍显焦灼的眼神猛地冲进他眼底,他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不过是一场闹剧的开场罢了!

  刘妈不急不躁地正视前方开口道:“在座的各位大老爷,老身这厢有礼了!老身实在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前日晚上……”

  “祠堂之内,岂能由你在此胡言乱语,来人!”薛文佩脸色突然一沉,当下便恨不得将刘妈拖出门去。

  族长神色不悦轻声呵斥道,“薛氏不可无礼!这位老夫人,您请讲,来人,看座!”

  “大老爷,老身是卑贱之身,老身不敢坐,您还是让老身跪着说完吧,”刘妈扭头惧怕地看看身旁的薛文佩,而后正色道,“前日晚上,老身夜里被人偷偷掳来,第二天便到了这里,这位太太非逼着老身讲出少爷的身世,可老身不过是少爷的奶娘,若论身世自然是老爷和太太最清楚,老身讲不出,这位太太便命人拿着那么粗的棍子,哎哟,吓得老身真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位太太跟老身说,让老身在祠堂之中按她说的对各位老爷说一遍,还说如果老身不按她说的做,就会派人把老身全家灭口,各位大老爷,少爷虽是老身一手养大,但是老身见到他时他已经数月之大,其余的,老身真的一概不知啊!”

  “你还说你不知,昨日明明是你说……”薛文佩突然止住声音,阴冷冷地笑道:“想来是奴家关心则乱,自己为霍家操碎了心,反而还落得一身不是,既然老太爷执意要纳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入族,那奴家也不敢多言,奴家告退。”

  “且慢,”族长声音沉着而缓慢,薛文佩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心头暗喜的垂首肃立在堂下,“霍薛氏,你身为妾室,私闯祠堂,有悖祖训,此乃一过。为不实之辞,引外人入内,企图伪饰霍氏子孙身世,其过有二!今日既当着霍家众人的面,责罚难免,着你自今日起入佛堂,跪罚三日,外加誊抄女训女则百遍,下去吧!”

  “老太爷,奴家都是为了霍氏千秋着想啊!”薛文佩当着众人的面,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霍双城仍是病恹恹的样子,根本连眼都懒得一抬,至于他人也畏于族长的权威,全都低头沉默,就连之前讲明一定不允南程莫入族的几人,也都闭口不语。族长终于轻轻挥手,即时两个家丁上前,将薛文佩架出门外。

  刘妈则被绿环引至沁心居,安心等候着南程莫的消息。

  经过方才的小插曲,族长心中微微有些不快,可眼看吉时马上到来,他也便不再多言,“霍氏嫡长子霍景康,生母厉勤勤。因幼年重病,寄养人下,以贫养疾,时年十七载,重返本家,自当验明正身,列入家谱。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堂下静默稍许,一直笑眯眯的三爷清了清嗓子,哑声问,“先人尝有先例,凡归祖籍者,滴血验亲,以证血族之亲,老太爷,不知您怎么看?”

  “以血认亲,自然最为稳妥,只是老夫想问问在座诸位,此子同双城当年,并无二样,此亲,难道还会有假不成!”眼看时辰已快至吉时,可显然有人刻意难为,也难怪他们这般谨慎,一子入门也不知有多少人的利益会因此而受损,唯利而往,自是百般阻挠。

  “老太爷,那就滴血验亲吧!”霍双城病体虚弱,说话亦是有气无力,可是却声声敲在了旁人的心上。如若验亲成功,那么他们便再也无话可说,若是不成功……

  族长只得将事先备好的一盆水端上来,小厮端着盆来到霍双城面前,看一滴鲜血滴在水中,又端到南程莫面前。

  霍双城心中忐忑,但看着南程莫的眼睛仍满是坚定,南程莫刺破手指,看鲜血直直落入盆中。

  小厮一丝不颤地将水盆放稳,族长眼睛直勾勾盯着水中的血迹,两滴血在水中慢慢扩散,最终融为一体。

  “好,这下谁还有话说?”

  终于再无一人出声。

  直到此刻,南程莫才正式在族长的引导下,一步步祭祖归宗,将名姓列入霍家家谱之中。

  一直折腾到礼仪结束,南程莫身体突然疲惫不堪,这一切都似做梦一般,他不费力气便入了霍家祖籍,在旁人看来简直一步登天,可是单是入个祖籍便生出些是非,那以后呢……

  可是由不得南程莫多想,他已然卷入一场争夺较量之中,而他,只是别人借力的一颗棋子。

  薛文佩被罚跪三日,这段时间算是消停许多,不过南程莫的日子却再也不得安生了。

  刘妈被薛文佩自石塔村深夜带到京都,害得秦梦遥苦苦找了许久,直到三日后收到京都的来信,才筋疲力尽瘫软在地。刘妈第一次进京都,对所有的事情都好奇不已,所以索性留在将军府逗留几日,恰好也将这些年发生在南程莫身上的大小事情一一讲述一通,虽说只是些琐事,霍双城却听得津津有味。

  自打认祖之后,霍府上下无一不对这位新来的大少爷恭敬有加,他一来便害得二姨娘入了佛堂,而这么多年来,还没人能让二姨娘这样吃瘪,所以也都格外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便得罪了这位看似文质彬彬的大少爷。

  秦洛芙自打被刘艺诗不小心推下水后,便染上了风寒。她躺在床上咳嗽连连,可心里却烦得要命,方才丫环端来一碗药,被她连碗打翻在地,即使这样,那股恶气还是在胸口不断徘徊,令她烦躁不已。

  丫环又端来新熬好的药,小心翼翼的走到近前,“小姐,这药,您还是喝一口吧……”

  “不喝,这么苦的药,要喝也是他喝!”秦洛芙口口声声地说着他,眼前似乎还看到那个白净颀长的身影,要不是他没把自己接住,她怎么会如此狼狈的掉入湖中,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丫环略有不解,可是又不敢开口询问这个他到底是谁,秦洛芙自打回来就不时提起那个“他”,可她偏偏又从不提他的名字。

  秦洛芙一把抓过药碗,咕咚几口将药灌下去,捏着鼻子可口中苦味还是不断,丫环赶忙取来**塞在秦洛芙口中。

  “哼,等本小姐好起来,一定饶不了你!”秦洛芙恶狠狠地咬牙,将一块**嚼得咯咯作响。

  南程莫清闲了五六日,在院里嫌得浑身不自在,又见刘妈对外面的街市很是向往,于是换了身行头,在霍青的带领下出了将军府。

  京都的街市比普兰城的街上热闹许多,来来往往的大商小贩不断,而新奇玩意更是惹人眼球,南程莫左右看着小摊上的饰物,一眼看到一对银蝶耳坠,一双翅膀似要展翅高飞,手一触便晃晃的颤个不停,煞是惹人喜欢。南程莫摘在手上爱不释手,他突然想起他还没见秦梦遥带过耳坠,若是这耳坠戴在她的耳上,不知会有多明艳。

  他欢喜地将耳坠交到小贩手中,仔细包裹起来,刚付过银两,小贩手中的精致包装突然被人一把抓过,抢在手中。

  “这耳坠,本小姐喜欢,现在归本小姐了!”秦洛芙一反当日矜持的小女儿模样,终于露出了本性,她娇蛮地将包裹拆开,纤纤玉指拎起一双耳坠,笑眯眯的挑衅道,“哟,想不到你的眼光还蛮不错,不过这种俗物,本小姐带着,还是有些太失身份了,公子觉得呢?”

  “既然小姐知道自己配不上这耳坠,那就请小姐将这耳坠还给在下吧!”南程莫礼貌的微笑,看脸上的冷意却欲将人冻成冰。

  “哈哈,本小姐配不上这东西?”秦洛芙猛地将手中之物摔到地上,用脚用力踩下去。

  南程莫与其如常,“小姐天生丽质,自然不需再多点缀。不过此物乃是在下送给内子的礼物,只是可惜了,想来也是此物无福得内子青眼吧。”

  “你娶妻了?”秦洛芙忽的愣在原地,只觉脚下之物如利刺般透过骨髓。

  “当然,我家少爷同少奶奶那可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本来我家少爷这次上街就是想给少奶奶买件礼物,给她一个惊喜的,不过托小姐的福……”刘妈突然止住声音。

  刘妈突然意识到此处早已不再是普兰城,虽说她实在看不惯这小姐的做派,不过万一得罪了哪位达官贵人,岂不是给少爷招祸,只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只能接着话头继续硬着头皮道:“我们家少爷从没给人买过礼物,眼光可不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小姐眼光好,选的礼物肯定独到,要不小姐您帮着我家少爷参谋参谋?”

  秦洛芙眼光锐利的落在刘妈脸上,“你区区一个下人,没资格跟本小姐说话!”

  “请小姐放尊重,刘妈是在下的奶娘,形同半个母亲,若小姐说话再不客气,小心在下不客气!”南程莫冷漠的神色令秦洛芙一惊,但为了自己的面子,她仍旧强撑着不露半分怯意。

  红菱站在身旁,小心翼翼地看着秦洛芙的脸色,壮着胆子将手中的帕子递到秦洛芙手中,小声劝解,“请公子息怒,我家小姐自从落水后,便身染风寒一直卧病不起,许是小姐如今病气未除,心中有怨气,才对公子无礼,小姐平日真的不是这样的……”

  秦洛芙接过帕子捂在嘴上,佯装咳嗽,听了红菱的话,心中越发觉得委屈,眼眶不知不觉竟红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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