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风傲然一笑:“凭关系进来的也凭当队长?你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今天后,护卫队里只会有一个副队长,姓骆的,一会缺胳膊断腿的可不要去像太后哭喊!”
我微微一笑:“我也正想说呢,一会谁不许哭鼻子!”
我缓缓从背上拔出了剑,另外一只手勾了勾道:“一起上吧,不要浪费时间。”我今天就是要立威,这护卫队只能我说了算!
叶长风铮地拔出剑来,慢慢走向我,他的其他同伴也拔出了剑,只是落后他几步,想来还是要面子,不会围攻我。
既然要打了,我不会再留手,仇都结下了,那就不要给对方机会。
我剑斜划出去,似是想把剑尖挑出去刺他,却是用了八分的力量,落圆画了一个圆罩向叶长风,没见过叶长风出过手,这一下,我八成的落圆都用了上去。我这一剑差不多就是让他逃无可逃。
叶长风剑才递出一半,就感觉到一阵如丝般的力量缠到身上,这是我琢磨出来的落圆的妙用之一,之前我总是以力取胜,当我把落圆幻化成一条条柔丝的时候,那些向我刺出砍出的刀剑,总是会觉得有千斤重物吊在剑尖,别说想刺出来伤敌了,就是想正常地挥刺也是重若千钧。
果然,叶长风的剑就再没刺出来,我又一剑出来,这次是是从上往下切出一片剑圆奔向他的中宫,与前面如丝缠绕又有所不同,这次是纯粹落圆发出的力量。
叶长风脸色都变了,刚才才觉得剑被缠住,他根本招式都用不出来,这才拼尽全力摆脱我的剑丝,力量都不匀了,我又是一剑与刚才完全不同力量的圆又奔了他面门。
勉勉强强,他把剑拼死挥出来挡在身前,如果这一不挡,我一招直接就要了他命了,只听一声当的巨响,双剑相交的声音震耳欲聋,叶长风直接被这一剑劈出了两丈开外。我这是把剑招当刀用,落圆顺势而发,力量之大,叶长风被劈出去后即仰天倒在地上,嘴里吐出血肉带着血泡,这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了。
两剑我用的都是八成的落圆。却一是用缠,一是用劈,完全是不同的两种力量方式,现在我才刚开始摸索还有些生疏,如果我能在两者间完美切换,一会是硬功,一会是柔术,两者圆润互换,那这世上能挡住的人怕是少之又少了。
我把剑插入剑鞘内,缓步走向倒在地上只知道喘气的叶长风,蹲下身说道:“记得了,以后见到武明和我绕着走!”说完站起来,也没理那些不知所措的叶长风的同伴,走进了酒楼内。
楼上的人早在我一剑把叶长风劈飞时就赶紧放了武明和两个保镖,我进到房间的时候,人早溜得没了影子,只余下武明和两个保镖神色莫明地看着我。
“骆阳,没想到你武功居然高到这地步了,护卫队的副队长只接了你两剑就重伤!今天你帮我出的头,这情我记下了,多的不说,以后有用我的时候,尽管吩咐!”
我轻轻一笑道:“武兄何必在意,你帮我进了国舅府,现在又当上了护卫队副队长,这些都是你引荐有功,我还不知道如何谢你呢,今天这事,只要是朋友都会出手,别想太多了。”
正说着,楼下已乱成一片,只一会,又听到噔噔噔地急步上楼声,房间门被人推开了,几个看着像是城卫的人进来,看到武明在一愣后说道:“武监察,这下面的人是你打伤的?”看来这是认识武明的人。
武明一摆手道:“刚才在这儿那人骂我,我兄弟见了不忿代我出手,两人在下面公平决斗,这可有很多人做证。”
那人道:“叶长风可是护卫队副队长,你们这把人打伤了,怕是不好交待吧?”
我上前两步说道:“我也是护卫队的副队长,有什么事,到了太后那儿我们自有分说,就不劳大人操心了。”
那人又一愣:“我只听说护卫队只有一个副队长是叶长风,什么时候又长了一个副队长了?”
我笑道:“刚加入,太后才封的,这不,多一个副队长实在有所不便,现在没事了。”
那人看了我半天,想是我不可能说这样很容易就拆穿的谎话,拱拱手道:“既然是你们护卫队内部纷争,那我们城卫就不管了。武监察,告辞!”他向武明拱拱手,又向我拱了手后自行下楼了。
等他们走后我们也下了楼,楼下早没人了,叶长风应该被他的同伴抬去医治,受这么重的伤,不养上半年时间,他别想动弹。
与武明作别后,我自回住处。我想明天护卫队就会知道这队里只能听我号令了。
一早我却就被太后叫去了。
太后住的地方叫栖凤阁,倒也符合她的身分,只是现在外面乱成一片,自由党势力越来越大,她这太后不知道还能做多少年。
太后一见我就问了昨天晚上的事,我照实说话,没夸张也没推卸责任。她默默地听我说着,也没插嘴,等我说完后才道:“以前还以为叶长风不错,至少能独挡一面,没想到这让你两剑就劈成了重伤,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以后我的安危可就需要骆队长你来守护了。”
我低头鞠身应是。
再说了两句,我即告别太后回到护卫队。今天到了护卫队,明显感觉到那些护卫们对我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不说什么令行禁止,至少没有人敢对我阳奉阴违。
我其实还存了一个心的,都说护卫队队长武力超群,在九城至少能进前五,我就很想找机会向他挑战,跟更高的高手挑战,才是我进入九城的目的。只是,我至今也没见过那传说中的队长。
如此忽忽就一个月,护卫队里除了修炼,就是喝酒打屁,太后也不出宫,也就用不着我们去护卫,实在有够无聊。
幸好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与叶长风一战刚过一月,就接到太后下的懿旨,先帝忌日,太后要去皇陵祭奠三日,这护卫和侍卫们自然是要跟随了,按安全守则,侍卫们先期去安排和清场,我们则是随着太后一起出发。
我点了一半护卫跟着太后出发,我武力值最高自是要近身护卫的,离凤辇最近,其他的护卫就四散开随时查看四周情形,侍卫们则是排成两行纵队行走到凤辇两侧,再加上一些宫女内侍后勤保障,这次出行差不多就有五六百人为太后一人服务。
皇陵离京城我们走有一日的路程,但太后出行则不能像我们这样赶路,早上出发,中午休息一时辰,不用下凤辇,傍晚时扎大营睡觉,一天只走一半的路。
傍晚扎营时太后的营账属于比较豪华的,我的营账离她有三丈左右,内侍们则是团团把我们围起来,护卫们的就没这么好待遇,要放出五里地外去四处打探,以免人偷营到面前都不知道。
晚上太后倒是叫了我去说了几句话,无非是安慰勉励的话,其他倒也没再说什么。如此严密的防备,其实我们护卫的事并不算太多,辛苦是不辛苦,枯燥倒是真的。
第二日拔营起驾,又是慢悠悠地一路行去,到晚上近天黑了才到皇陵。
这皇陵建得挺大,直接就是堆出了一个大山包的样,在这一片全是这样大大小小的山包,前面是祭奠用的围台,一些石像一直排到山脚。一边靠山,山还挺雄伟壮丽,皇陵前面有条小河,皇陵就建在这中间的缓地上。据说陈武朝皇族所有死去直系的血脉,都会埋在这里,皇上的就大些,那些王子的就小些,妃子们和公主们是没权利葬在这儿的。
到了后就扎营在山脚,山上是不允许扎营的。这要祭奠三日,物品就很多了。满满的十来车全是祭品,我也不用关心这些东西如何收拾摆弄,反正自会有人来操这心。
当夜我自是要安排人巡夜不提。
第二天天才亮,我就起了床,营帐暂时不收,这还要住上三晚的。先把安全保护工作做好,巡夜的人已回营睡觉,剩下的人就陪着我顺着陵墓台阶布置人护卫。
我当然还是跟着太后一起进皇陵了。
我也不能跟着走到祭台那儿,内侍们把祭品摆好就要离开,祭台上只能是太后一个人在那儿祭奠,我们只能远远的看着,这祭台也挺大,远远的看着根本就听不到人在说些什么。这对于有灵觉的我来说当然不是问题。
太后到了祭台后自己去上香念经,我远远站着只能看到她肩头不时的抖动一下,我好奇心起灵觉探知了下,却见她是在抽泣,或许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只有在这脆弱的时候,才让人了解她其实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她这一祭祀就超过两个时辰,她一直跪在陵前烧香烧纸低语,到站起来时,我见她一软差点坐在地上,作为男人我应该冲上去扶起他,做为一个朝廷的护卫,我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坐了好一会才站起来。
第一天太后的祭奠结束了。后续上供品五牲这些内侍们会轮流去值守。
她走过我边上的时候,我见她身子有些摇晃似要站不稳,我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扶住了她,她一愣,脸上似有怒容闪现,却见我神色不变,一脸正色,她也只是看了我一眼,翻手握住了我的小臂稳住了身形,跟着我一步步走下了台阶。
到了台阶脚人比较多时,太后放开了我的手,再没看我一眼,软弱哭泣的小姑娘又成了万人之上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