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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临时改期

如梦春山 兜兜搬小海星 2512 2024-11-18 05:26

  乌发如墨,雪肤似霜,极简单敷衍的衣服都挡不住的明媚,一对清凌凌的眸子看过来时,刚才缺失的那一角瞬间被填满,满到快要溢出来一般。

  莫春山轻咳一声:“莫非这里的卫生间是迷宫?还是你是用爬的回来?”

  何莞尔没有回话,进门后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好半晌才抬头,如梦初醒一般问:“可以回去了吗?”

  莫春山微虚起眼,觉得她这魂不守的状态有些古怪。

  之前还斗嘴斗得兴致高昂的,没想到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就转变了风格,从鸹躁的喜鹊变成闷声闷气的长颈鹿。

  下楼的时候刚好九点,莫春山和何莞尔在门口等着泊车员把车开到门口来。

  她站在门边的位置,若有所思,恰巧有人开门进来,夜风从门缝里,寒意声势浩大地扑来。

  冷热交替之下,何莞尔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出门的时候她正在犯倔生气,非不穿下午新买的外套要穿旧衣服,所以现在身上就一件单薄的卫衣。

  她揉了揉鼻子,忽觉眼前有人影闪过,抬头发现是莫春山站在她前面一步的距离,堪堪挡住席卷而来的寒风。

  何莞尔怔了怔——这是他有心,还是无意?

  车来了,因为莫春山喝酒,依旧是何莞尔开着车,半小时时间回到了公寓。

  开车时候她异常地沉默,心思也恍恍惚惚,有两次差点闯过红灯,都是莫春山提醒才注意。

  “你怎么了?”

  停好了车,在电梯里,莫春山忍不住问道。

  “没……没什么……”何莞尔低着头回答,声音断断续续。

  莫春山看着她头顶的两个旋儿,只眯了眯眼。

  一趟卫生间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不说实话,还有事瞒着他。

  他本想多问两句,想了想又作罢。

  以她的性子怕也瞒不了多久,且等着她自己开口,不必自己去讨嫌。

  莫春山本以为他会很快等来何莞尔和他坦白,却不料一等就是快两个小时。

  两小时的时间,他一直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猫等着她开口,何莞尔反而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只是装作倒水拿东西已经出来好几趟,来来回回还都在偷偷拿余光瞄他,满目的忐忑的焦灼根本掩不住。

  “你到底怎么了?”

  晚上十二点,莫春山的耐心终被消磨光,叫住已经第五趟进出厨房的何莞尔。

  何莞尔一个激灵,转过身嘴唇动了动,又垂下眼看着脚尖,好半天挤出两个字:“没事。”

  莫春山难得地瞪了她两眼,起身迈步,把手上打着盹的小草轻轻放回了猫窝,慢悠悠地回房。

  整个过程都慢慢的,给足了何莞尔坦白的时间,然而她直到莫春山快要关门,才迅速地扑过来,手指掰在已经快要合上的门,喊着:“等一下。”

  “又怎么了?”他几不可见地挑眉,趁着半边脸被门挡着,嘴角漾起一丝笑,“我可没请你帮我暖床。”

  何莞尔一抹红霞迅速从耳后朝面颊蔓延,声如蚊蚋:“不是啦,我只是想明天请半天假,想问一问能不能把中午的饭局放到晚上。”

  “请假?”莫春山放开门把上的手,任她把门大打开,已经敛起笑意,“理由呢?”

  何莞尔低着头,声音有些闷闷的:“我明天有同学会要去参加,我保证下午按时回来,不会耽误晚上的事。”

  这一晚上她简直是天人交战,才决定了要去参加同学会。

  她已经好些年没去过同学之间的聚会,早选择性地遗忘了曾经最爱的热闹场合,但因为冯昔要去,所以这一次硬着头皮也想去参加。

  莫春山显然不满这个答案,嫌弃地皱起眉头:“同学会?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

  何莞尔抬眼,满眼的忐忑:“明天的同学会是我高中毕业十周年,实在很难得,所以,希望能够改一改去看小姨妈的时间。”

  “我好像和你强调过,明天的见面很重要?”莫春山手插进裤兜,声音平静却冷淡,“既然是十周年,你之前就该先说的。为什么临时起意?而且为什么现在才来说?”

  “没什么,就是想去。”何莞尔回话,再一次强调,“我保证不会耽误正事。”

  莫春山看着她,声音微沉:“是有什么人,你必须要去见的么?”

  何莞尔怔忪几秒,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他说中心事。

  她咬了咬唇,没有接话,但暗暗地挺直了背脊,想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一点。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的,不过因为冯昔的事又涉及到以前秦乾的纠葛,她总还是有一点害怕心虚。

  害怕一说出来就得和莫春山解释当年的事故,又心虚他问起秦乾的问题。

  冯昔、秦乾,这两个她亏欠过的男人,和她那一段绝无仅有的感情经历,在这样微妙的时间和她与莫春山目前这样微妙奇怪的关系之下,还是不太适宜说出来的。

  莫春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半晌,点了点头:“好,我通知阮家改成吃晚饭,但是你早去早回,下午四点以前,必须和我一起出发去阮家。”

  何莞尔如蒙大赦,长舒了一口气,刚想说谢谢,又听到莫春山微冷的声线:“看起来你对你的同学会很期待,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你想低调,别人未必愿意你低调。”

  她一怔:“什么意思?”

  莫春山轻声说着:“没什么的,随便说说而已。晚安。”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他便转身掩门。

  靠着门,听着她拖鞋摩擦在地板上的声音,听着她渐渐远去的动静。

  其实他等了一晚,想问的很多,想听的也很多。但多少个字含在嘴里,最终只能化作晚安两个字。

  晚安,愿长夜无梦,在所有夜晚安眠。

  离开了荒芜的绿洲,他回到这没有阳光的白昼,日复一日地提醒着自己要足够清醒、足够决绝。

  然而,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一场美梦里。

  和她有关、一场不愿意醒过来的美梦。

  清醒,还是沉睡,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终究会有天亮的一刻。

  而那一刻到来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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