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调教明朝

第六百八十一章 恶寒

调教明朝 爱雪纷飞 2667 2024-11-18 05:35

  兵部尚书黄启忠对耀州战役的失败解释的原因有三:一是误信了细作之言,如果事先他知道耀州来了妥罗军团几个牛录的残兵,不是辅兵和妇孺,他或许会更谨慎地考虑出兵的问题。二是黄启忠认为此次兵败主要是韩斌的失误,如果辽西军快速渡过辽河进攻耀州,四个野战营的主力战兵打一个牛录的女真辅兵,那么就应该差不多能打赢。可惜韩斌贻误了战机,让耀州又多出了五个整编牛录。最后第三点,黄启忠指出,如果铁骑营骑兵逃跑时不扒三岔河浮桥,那么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可现在为时已晚,黄启忠的解释没有说服朱见深,朱见深一怒之下,把王翱和黄启忠一起罢免,启用商辂为内阁首辅,平叛胜利班师的两广总督刘大夏任兵部尚书。现在内阁中有老人商洛和彭时,新人也有巴结唐甜和朱见深的万安渐渐成了红人,叶三在内阁中的势力又一次失去了平衡。

  这几天褚宴都被充善找去问话,主要内容都是关于耀州一战的,正确认识到了明军的战斗力和装备后,充善还是念念不忘孤岛海盗军团。

  回到自己的营帐后,褚宴就仔细地看起了地图,今天充善提醒他要为出兵孤岛做准备。褚宴习惯性地往孤岛那个方向扫了一眼,顿觉胸口涌起了一片恶寒,他急忙把目光移开。眼下辽南的局势还算稳定,自从耀州之战后,女真军在海州和盖州之间建立起了一道辽阔的封锁线,现在盖州基本被放弃了。褚宴手贴在地图上沿着官道轻轻向南,视线跟着自己的手指从海州移到了三岔河,渡过辽河就指向了盖州,从盖州一直南下,褚宴用指甲狠狠地划出了一道长线,直通孤岛。

  成化九年十月底,孤岛训练场的观兵台上是一群头戴黑铁红缨凤翅盔的军官,他们胸前都挂满了曾经获得过的勋章。观兵台下,一队队头戴铁盔,身披铁甲,手持长枪的士兵排着整齐的战阵,高踢着腿齐步走过。每个方阵走过观兵台前,带队的把总就会拔出佩刀,按照伊恩传授的姿态在锋利的刀刃上轻轻一吻,然后把它高高举起。把总会一直高举着佩刀,直到通过观兵台时才会把它向观兵台用力虚劈到水平位置,同时扭过头高声喊道:“孤岛野战营向您致敬,大人!”把总身后的四百多士兵也会随着佩刀虚劈的动作齐刷刷地向观兵台看去,经过叶三身前以后就继续向前方望去,伴随着一丝不乱的军靴踏地声,雄赳赳地从观兵台前走过。

  观兵台上的军官簇拥着叶三、廖正军和马文升三个人。马文升已经升任野战一营的营官,廖正军升任野战营二营的营官,廖正军是加衔副将,马文升是加衔参将。马文升三十不到还很年轻,这时却把脸绷得紧紧的,嘴唇也闭得紧紧的,除了他竭力营造一种老气横生的神态外,所有孤岛军官都会在阅兵式上感到一阵阵恶寒,即使廖正军和马文升他们这些有过很多次经验的高级将领对这种恶寒也不例外。

  私下里马文升曾说过:“在观兵台上看阅兵式就是让我兴奋的事情,每当士兵高声呐喊时,我就恨不得和他们一起喊。”孤岛阅兵式是叶三从前世照搬过来的,他甚至还为这种阅兵式专门设计了配套的高腰齐膝的军靴,黑色军服,黑色披风和火红的臂章。在彩排的时候,这些军官也承认这套行头有很强的视觉冲击,但这套行头实在太贵了。叶三费力气搞阅兵式主要还是为了提高士兵荣誉感,今天的阅兵式是为了庆祝又有四百名步兵新兵完成了基本的训练而举行的,这是这次计划里最后一批完成训练的士兵,他们中大部分是金州军的老兵。这四百名士兵将和四百名孤岛老兵在孤岛上完成协同训练后,形成两个有战斗力的部队后就会补充到张宁手下去。

  阅兵式完成后,叶三就下令准备演习,这次演习会由复州战役后训练出的第一批新兵来表演,他们已经和老兵共同*练了两个月,其中的佼佼者已经很像模像样了。用刚完成整个训练过程的新兵进行演习,不但可以观察各队的状态,还可以给今天这批刚走出新兵营的士兵做一个不错的示范。

  等到了最后一项实弹演习时,军官所体验过的恶寒又重新回到脸上。参与这次实弹演习的五十名新兵是按照每队抽五名士兵的标准集中起来的。复州之战后,加上归队的伤兵,孤岛三千多老兵,除了抽调一批精英到指导队去以外,叶三把剩下的老兵分摊到了包括金州军在内的三个营内,所以这三个野战营每队都有二百名左右的新兵,这次每个把总都在为最后的这项演习派出他们手下最好的新兵。

  赵辅也是这五十名新兵中的一员,几个月前他刚刚到新兵营时正好被分配到梁上君教官手下,所以赵辅进行基础训练的时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见到教官梁上君,他心里就莫名其妙地泛起恶寒。果然不出赵辅所料,在训练场上的时候,梁上君教官的眼睛在观察赵辅动作永远比饥饿的雄鹰还要敏锐,赵辅再细微的失误、迟滞和不规范都会被这个冷酷的教官立刻指出来,然后就是一顿绝不会比条例上多一棍或是多一鞭的毒打。如果只是毒打也就算了,问题是梁上君的毒打从来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郎中每次检查赵辅的伤势后都会下一个只是严重的皮外伤,但可以继续参加训练的评语。这就是梁上君教官让新兵恶寒的地方,挨了打还不能休息,这也太可怕了。

  经过梁上君半个月的调教,赵辅迈出的步伐就和训练三个月的士兵一样好了,到了一个月基本训练快结束的时候,别的新兵队教官偶然看见赵辅的基本技术动作时,都纷纷称赞他这些动作几乎能比得上一年的老兵。就是这样,赵辅仍然承担了他所在新兵队一半左右地毒打。

  一个月过后,赵辅离开了新兵队,那感觉就好像一下子从地狱升上了天堂。他被分配到了野战一营一纵队,还是在长枪队里。长枪队每个军官都夸奖他的动作规范,对军官的服从度高,对技术动作领悟快,从来不用教第二遍。这次队里推荐士兵参加实弹演习,把总第一个就点了他的名,无论是他的千总、把总还是果长都对赵辅抱以期望,希望他这次能在实弹演习中为一纵队争光。

  五十名新兵头戴孤岛标准的头盔,就是那种顶部溜圆的护颈头盔,每人身上也都披上了一套标准的鳞甲。赵辅仰首站在第一排左边的第一个,他知道远处观兵台上的叶大人正在向他们看过来,其他将领和士兵都在看他们,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让赵辅一个劲地冒汗,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僵硬的不听使唤了。虽然赵辅一直告诫自己要冷静,要镇定,但他全身还是不由自主地在颤抖。

  紧张已极的赵辅感觉自己根本无法执行命令,这种担忧更让他焦急万分,随着等待的继续,赵辅连呼吸都开始不均匀起来。直到他看见一个军官带领着旗手和号手大踏步走过来时,那军官的体型和步伐姿态一下子让赵辅停止了呼吸,窒息的同时他还是涌起了一股恶寒,恶寒更带来了几乎让赵辅呕吐起来感觉。(未完待续)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