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站在灵堂上望着来此吊唁的亲朋好友皱起了眉头,在叩头鞠躬回礼中也有些心不在焉。他实在没有办法在众人面前找出那个古怪的东西,那东西现在是什么样,是什么人,他心里没有一点概念。就是看到某人连怀疑的念头也产生不出来,更别说很大一部分是他不认识的人。一天的忙碌使他只有疲惫,没有丝毫头绪,他就在这种被动的情况下思考着将来的事。
吃过晚饭,他想从近期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中找出可靠的线索,可最后还是徒劳无功。就在这时,门外的弟子进屋传信,灌云县县令扬秋迟扬大人到。叶三一听,来了精神,扬大人可是个能吏,他的能力众所周知,不如找他说一说目前的状况,也许能得到他的帮助或启发。他没有忘记玉莹的事,就是有扬大人的帮助才顺利找到绑架玉莹的真凶,这次说什么也要请他帮忙了。另外还有一件事,也要请教他,看看这事应该如何处理。
想到这里,急忙来到客厅,客厅里只有扬秋迟一人在等他,好象也有很重要的事找他,身边连师爷,随从都没有一个,可见来见他也是秘密进行的。
“扬大人百忙之中来此,小弟有礼了。”叶三一叩首,和扬秋迟打了个招呼,他们本是熟人,也没有那么多客套。
“叶贤弟不必多礼,我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找你商谈,先坐下,这事可能说来话长。”扬秋迟也没客气,先坐了下来。
“扬大人有事就说,小弟洗耳恭听。”叶三也坐了下来,门外的弟子也远远离去。
“贤弟,近期江湖上的帮派大规模的械斗,已经引起朝廷的注意。尤其是你们鹰帮和青龙社的私斗,更是惊动了锦衣卫,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纪大人已经派人到达了本县。要求彻查此事,弄清楚来龙去脉,上报朝廷。最近因家中小妾失踪,贤弟告诉我的一些事也引起了我的关注。红菱的尸体我也看到了,就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来捉拿凶手,我也没有上报。现在看来要隐瞒什么事,或者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都不好向锦衣卫交代。贤弟近来可有什么收获?”扬秋迟简明扼要地说了此行的目的。
“扬大人,小弟正为这事头疼,你就来了,正好我也想找你帮忙把这事搞清楚。”叶三心中一喜,看来今天的事好办了。
“哦?快说说什么事,我能帮忙的我自会尽力。”扬秋迟本来也为这件事头疼,听叶三一说,也来了精神。
“上次关于红菱的事,我只说了其中很奇怪的事,我想扬大人也去青盐山庄看了那现场,对于当时的怪异事情我也解释不清楚。可这几次和青龙社的冲突都是因为那怪异的事情又出现了,而且,我也近距离见到了那做怪的东西。”
“哦?你看到了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扬秋迟惊讶的神情打断了叶三的叙说。
“因为那东西会发光,我也没看清楚。我们从玉莹的身体里*出她的本体后,我只看见了她有一对翅膀,从她对我的谈话中,不小心说漏了一句昆虫界。我可以推断,她是一只拥有双翅的飞虫,在发怒的时候,身体会发出耀眼的红光。”
“什么?飞虫?太不可思意了。”扬秋迟更加吃惊了。
“是的,可以肯定是一种会吸血,会飞翔的飞虫。”叶三肯定的说。
“难道是蚊子?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扬秋迟也开始怀疑起来。
“现在还不能肯定是蚊子,毕竟我们没有拿到真凭实据,这些只是我们在几次搏杀中得到的一点信息推测的,还不能下最后的结论。”叶三无奈的说。
“现在那东西在哪里你可知道?”
“现在就是这个问题令我头疼,想找你帮忙分析,查找她的下落。自从上一次她脱离寄居体以后,失踪了几天,最近又出现了。她离开血就无法生存,在去青龙镇的路上,她又杀了两个青龙社的弟子,吸干了他们全身的血液。”
“有什么可疑的现象能证实她现在的行踪?”
“现在还没有,我只有一种感觉,就是她可能已经寄居在了这次奔丧的人群中,实在令我难以发现她的踪迹。她好象有了防备,行凶的时候再也不露丝毫破绽。”叶三颓丧地说。
“哈哈哈,这点你不要担心,要想人不知,除非己末为。今晚我就离去,到现场去找答案。”扬秋迟满怀信心地说。
“那就先谢谢扬大人了。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对你说一声,虽然不能肯定,说不定也是一个线索。”叶三好象想起了什么事。
“什么事你说,查案的时候,线索越多越好。”
“就是薛敬堂的女儿薛纷飞在接她师叔屠长乐回来的时候,总能闻到血腥味儿,曾怀疑过屠长乐,可又不太可能,所以就没追查下去。”叶三说出了他所怀疑的事。
“哦?有这样的事。好吧,一事不烦二主,我顺便到青龙镇屠府走一趟,如果发现什么,我给你飞鸽传书。不过,现在有个非常麻烦的事,就是怎么向那帮锦衣卫交代,如果这样就报上去,他们肯定不信,而且会治我们一个敷衍之罪,到那时就麻烦了。他们都不是好招惹的主,再大的官也对他们退避三舍。”
“这……我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唉!”叶三对官府那是真的没折。
“也只能这样了,我们还有点时间,说不定还能来得及抓住那东西,到那时就好办了。我现在就赶紧走,我们的时间太宝贵,不能再耽搁了。”扬秋迟说完起身要走,叶三也站起来,并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扬大人,还有一点小事,就是这个,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交给你带去吧。”说着,把从玉莹身上掉下的那个挂件,也就是那面金牌递给了扬秋迟。
扬秋迟接过来一看,顿时脸色变得煞白,身体也开始哆嗦起来,看样子他真的害怕了。
“这……这金牌……你从那里得到的……是你的金牌吗?”扬秋迟说出的话都口吃了。
“是我从那东西身上得到了,她离去的时候说是一名检校的,还让我好生珍藏,我也不明白是什么道理。”叶三困惑地说。
“哎呀!她好毒啊!她在害你。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检校的金牌,也是金牌检校的身份证明。据说现在的金牌检校不超过两名,在太祖洪武年间,检校最多,也最可怕。他们是明太祖皇帝建立监督群臣言行的民间组织,直接受皇帝的差遣,身份神秘,而且是世袭,也就是说谁拿到金牌,谁就是检校,可以直接觐见皇帝,而不需要任何通报。由于身份太过神秘,到成明祖永乐元年,才发现了一名金牌检校。据说他立了大功,得到了皇帝的奖赏。可这金牌也称为死亡金牌,如果说谁见到有人持有金牌,那么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他。因为如果他向皇帝打小报告,那么可能就会被灭了九族,所以杀他一人可保全族,就成了有狼子野心人的金科玉律。你怎么能随便就接这面金牌,也可以说现在你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金牌检校,如果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那东西好毒啊!能想出这样的方式来害你,真是难得。”扬秋迟也被这件本来很小的事搞的心有余栗,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了。
叶三听了扬秋迟的话也蒙了,现在他的小命真是命悬一线,说不定扬秋迟就要杀他。叶三大瞪着两眼,死盯着扬秋迟,看得扬秋迟也开始发毛。这小子不会去皇上那里也给我来一个小报告吧,我也是利用手中的权力,私自开了两个饭馆和一家妓院,他不会知道吧。
各想心事的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望着,真是麻杆打狼两头怕。最后还是叶三先开口说话,说出了最白痴,最经典,最弱智的话。
“我把金牌还给那东西,让她去做检校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说完还得意的笑了笑。
扬秋迟听了叶三的话,只有苦笑。叶三啊叶三,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你才安心。你做检校,说不定只死你一人,大家都好过。如果让那东西做检校,那可是阎王想让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现在先稳住他再说,不能让这个毛头小子做傻事,那可是一场灾难啊!
“不可以那样做,你拿到金牌,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只是还没有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要是再折腾,那你可就是天下最出名的名人了。我看这金牌还是你拿着最好,一来可以监督现在的官员的*行,那可是你最大的光荣。二来,你可以亮出检校的身份应付来的锦衣卫,好逃脱现在的危局,他们也不敢拿你怎样。这样一来,真是两全齐美。关键是你要让你的身份尽人皆知,他们就不敢暗地里向你下手,对他们来说也最有威慑力。”
扬秋迟的馊主意也不知道是在救叶三还是把叶三往火坑里推,叶三只是傻傻地点头,那白痴相也真的对得起那面金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