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搏抚琴一曲,完了问窦比:“听我弹完这个曲子,是不是觉得心情舒畅啊。”
窦比没说话,屋里面的耗子先说话了:“浑身难受啊!”
“不懂别瞎说啊。”肖一搏就觉得脸上臊得慌,他也知道自己琴技不怎么样,也挺惭愧的,“我这不是状态不好么,你等我调整调整再来一遍。”
“别别别。”窦比听他弹琴,就觉得尿意直窜脑门儿,实在是憋不住了,拱拱手道:“那个,老哥我衙门里还有些事情要办,告辞。”说完一溜小跑就撤退了。
“切!”肖一搏冷哼一声,心说你们什么都不懂,琴还得是对知音弹,他这正胡思乱想呢,就听耗子精灰姑娘又说话了。
“你要死啊。”
“什么……什么就要死……”肖一搏没反应过来,他也不知道老母猪成精的事儿,还挺纳闷儿的,心说这琴弹得难听我就不弹了呗,咒我是几个意思啊。
“你要死啊。”灰姑娘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跟魔怔的似的,站在那里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肖一搏,跟泼妇骂街似的连说了三声“你要死啊”说完腾地窜到了琴上,照着肖一搏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哎!有话好好说,你怎么咬人啊!”耗子咬完就跳开了,就剩下肖一搏甩着手指头在那里跳脚,“都出血了!”
“希望能救你一命吧。”人形而立的灰姑娘神色复杂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对情人诀别一般,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两行清泪,说不明依依不舍,道不清刻骨铭心,然而话音刚落,它却突然间栽倒在地,顷刻间生气全无。
肖一搏一脸大写的懵逼,心说这都不挨着啊,怎么就咬了自己一口然后莫名其妙的死了,我有毒?
他无法接受更不能理解,就觉得心里面咯噔一下,一股难以忍受的悲伤涌上心头,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就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然而自己却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肖一搏不知道,昨天夜里猪妖来找报仇,是小耗子舍命救下了他,灰姑娘也为此身受重伤,知道那猪妖再来的时候自己保不住他了,于是便将自己全部道行在他身上施展了保命法术,咬他那一口就是作法,然而做完这一切它自己也再活不下去,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肖一搏虽然特立独行但却实实在在的干了不少的好人好事,这位身为脑残粉的富二代并不是有钱任性那么简单,他本是七世能人,前几辈子曾经救过这只耗子一命,耗子心怀感激想要报恩,但由于种种原因肖一搏这货几生几世气运逆天,一直就没给它机会,就留下了这么个遗憾,所以这辈子灰姑娘费劲
千辛万苦总算是找到了转世的他,一切只为报恩。
只是这短短几天的相处,竟然又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感情,都说临事方知一死难,直到最后一刻,灰姑娘也才知道自己其实早已对这个心地善良的男人倾心暗许,直到生死离别之间才知悲从何来。
肖一搏也哭得死去活来,最后按照人的规格给灰姑娘办了场风光葬礼,自己还披麻戴孝的,旁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都以为他是受什么刺激了,可是指指点点谁却都不敢说什么。
“你说你这个妖精当的,怎么能说死就死了,我们家的点心你还没吃够吧……”肖一搏坐在灰姑娘坟头上自己神神叨叨的,就跟是闹了疯病一般,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要说这只耗子一共也没来几天,甚至都不算特别熟,可就是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说不上来,在家里整日坐立不安,也没带什么家丁仆人,就自己一个人出来给灰姑娘上坟,“我们家厨子做的猪肉炖粉条可好吃了,这些你还都没尝过吧,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他还在那里提猪的事儿呢。
肖一搏看着灰姑娘的坟茔就感觉一阵空虚寂寞冷,总之心里面很不是滋味,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好多,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就听见有人大放悲声,嗓门儿那叫一个高,听着都震耳朵,就跟杀猪似的。
“我的亲人朋友们啊,你们死的好惨啊,被人杀了不说还给吃啦,还炖了粉条啦……”听声音是一名女子在哭天抹泪的号丧,本来上坟的时候念叨念叨很正常,但是这女子说的这些个话听着让人瘆得慌,肖一搏浑身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倒不是他有意偷听,关键是这女的嗓门儿太洪亮了,整个坟地都能听见,想不在意都不行,肖一搏心说死的都是猪怎么着,还让人炖粉条了。
他说的没错,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他这人就这么一个死性不改的毛病,那就是就对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好奇,没有这种狂热的探索精神也不能称他为骨灰级灵异爱好者,尤其这女的句句说的都不是人话啊,换做别人也得纳闷儿怎么回事儿,更别说肖一搏了。
“姑娘请节哀。”他好心好意还过去劝人家呢。
“你是不知道啊,它们死的都太惨啦,扒皮放血,拆骨抽筋,还炖粉条啊……”这女的一转身,肖一搏差点儿昏过去。
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他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简简单单一打量,就觉得这女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瑕疵,饶是肖一搏眼光这么高的人也愣是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一脸憔悴的样子惹人心疼怜爱,前凸后翘的姿色让人想入非非,总而言之简直长得就是肖一搏梦中情人的模样。
这女的自然就是那只
猪妖变的美女,总说猪诓肖一搏,这个猪到这里才算正式出场。
“节哀,节哀,节哀……”肖一搏就感觉自己被雷劈了一样,对着女子一见钟情,现在脑袋已经完全懵了,就傻了吧唧的在那里一个劲儿的让人节哀节哀的。
“小女子多有冒犯,敢问公子何故来此啊。”这女的就跟船上那个鳖精似的,说话都这么文绉绉的,问他来这儿干什么来了。
“悼念故人,悼念故人。”肖一搏懵圈归懵圈,但是撩妹的基本素质还是在的,怕把人家吓跑刻意隐瞒了耗子精的存在,他是真懵圈了,就听这女的说的那些话,她能怕妖怪都怪了。
“那……公子还有别的事?”
“没事,就过来安慰安慰你。”肖一搏也不能直说他想撩人家,这样调戏良家妇女非得挨嘴巴不可。
“敢问姑娘芳名。”肖一搏越看就觉得这女的越好看,觉得她比那个鳖精还要好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比的,反正都已经瞅直眼儿了,看得人家都怪不好意思的。
这女子摆出一羞答答的样子俏脸通红道:“我姓朱,名不平。”
这个名字起得真不是一般讲究,她就是头猪么,而且心里面非常的不平衡,所以特意来找肖一搏算账的。
肖一搏哪里管她名字的深意,痴愣愣的上下一打量,看她这凹凸有致的性感身材,点点头,心说确实不平,一个劲儿的直捧臭脚:“名副其实,名副其实。”
“难道说你都知道了?”这位不平女吓一跳,听他这么说感觉是话里有话的样子,心说难道他知道我是来害他的不成?
确实是话里有话,只不过两个人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知道。”肖一搏别有深意的点点头,“我什么都知道。”他那个意思是,我刚才听见你说什么了,不就是亲人都没有了么,身世挺悲惨的,现在无依无靠。他心说就得意你这上无三兄,下无四妹,父母双亡,亲戚不在,连街坊四邻全都死绝的,那正好省得麻烦,收拾收拾直接跟我回家咱们俩过日子吧,生他个一窝什么的。
可是他这话听在不平女的耳朵里完全就变了味道,她以为自己身份败露了呢,现在给把枪她能直接把肖一搏给毙了,然后酷酷的说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
猪妖不平女这里正不知道怎么办好,肖一搏臭不要脸的往她身边凑了凑,跟流氓似的,提鼻子一闻当时迷得神魂颠倒,赞美道:“真香!”
“再见!”不平女最怕的就是这句话,这帮人吃猪肉的时候都说香,万没想到肖一搏凑到她身前闻闻也来了这么一句,不平女差点儿吓得魂飞魄散,心说没等我没害你,你倒想先吃我。
我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