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嫁给肖一搏的老太太窦乐了刚一见面,突然捂着胸口暴毙而亡,所有人都傻了,谁也不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知道红事变成了白事,整个窦府上上下下乱成了一片,肖一搏也傻眼了,有的时候心想事成也不是什么好事,好在这个节骨眼儿也没人管他,索性战略上撤退,带着家丁连招呼都没打就跑了。
其实肖一搏心里面也挺不是滋味,虽然说这门荒诞的婚事自己一万个不愿意,可毕竟一个大活人说没在他眼前就没了,也觉得挺别扭,心说这都是造孽啊,你没过门就克死了七个,想不到今天栽我手里了吧。
总之肖一搏是唉声叹气的来愁容满面的走了,主仆二人还是一路无话,这天夜色临近,他们又到了肖一搏之前落脚的
那座破庙,离着老远就看见里面灯火通明,被老道扔掉的门板子不知道是谁又给架了回去,看样子里面是有人住。
“难道说那个活神仙回来了?”肖一搏犯起了嘀咕,这些天心事繁重早已经焦头烂额,也没多想,推倒门板子就进去了。
“啊!”肖家家仆就往看了一眼,当时啊的一声就昏过去了。
破庙里面还真有人,而且这货长得那叫一个其丑无比,比鬼都寒碜,模样完全超出了那个时代人所能接受的范围,不是别人,正是宋大贤。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是出发去找他大哥的,可不是回来,回来是带着二狗子一起的,也就是说这是宋大贤杀鬼之前。
“妖妖妖妖妖……”肖一搏哪见过这个,不过好歹心里的承受能力很强,也是这段时间被灰姑娘锻炼出来的,即便如此冷不丁还是吓一跳,拿手一指宋大贤,嘴都不利索了,站在那里一个劲儿直叫唤:“妖妖妖妖妖。”
“放屁,老子分明是人!”
“人人妖……”
宋大贤都被他给气乐了,“你别瞎说话行不行。”
这位肖十一街可是狂热级的灵异爱好者,虽然说被周三炮吓唬的挺害怕,可本性不改,依然对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很感兴趣,乍一看宋大贤长成这副模样,就觉得这不是凡人。
“哎呀,你这个妖怪长得真诚实,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东西变的呢。”肖一搏真不是一般人,看见宋大贤这模样的一点儿都没觉得辣眼睛,还挺好奇的。
“你有脑子没脑子,哪个妖精愿意照着我这个模样变啊。”
“那不一定,也兴许是没修炼好……”
宋大贤没生气,他也觉得面前这位是个奇人,说句不客气的话,在这个世界上敢直视他的人真不多。
肖一搏一想也是
这么回事,可这货能长成这个样子,不是妖怪那肯定就是神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鬼使神差就特别想跟这个人交个朋友,他心说这保不齐就是个神仙什么的,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崇拜感油然而生。
“男神,你好,我叫肖一搏。”
他管宋大贤叫男神!
“哎呀,过奖,过奖,我叫宋大贤。”宋大贤听别人管他叫男神还挺害臊的,肖一搏看见他之后那些心烦意乱的破事儿也都抛在了脑后,两个人促膝而谈,聊了整整一宿,临分别的时候还都依依不舍的,都说知音难求,这二位一见如故,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是感情就跟多年的老友一般心有灵犀。
“本男神实在是有事在身,等我回来必定登门拜访。”宋大贤觉得“男神”这个词还挺受用。
“我的男神啊,这话就见外了,等你回来可千万要到家里相叙,都说高山流水觅知音,届时小弟要为你抚琴一曲。”早上起来就开始依依惜别,到了中午这俩人才分道扬镳,要不是家仆催的紧,弄不好还得在破庙住一宿。
欲知宋大贤后事如何,请看前文。
独说肖一搏,回去的路上也很顺利,没几天就回到了家里。
到家之后,肖一搏是杀猪请客大摆筵宴请了好些个亲朋好友,吃吃喝喝不在话下,肖一搏喝得酩酊大醉被下人扶回了房间。
“你回来了。”那只叫灰姑娘的耗子精还等着他呢,“你看我说的对吧,你去了肯定没事儿。”
“那是,借您吉言。”肖一搏没聊上几句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撇下灰姑娘自己在那里摇头叹息。
“你个小冤家,你是不知道你又惹了祸了。”小耗子长吁短叹的,肖一搏这人家大业大,人称肖十一街,趁好些个买卖生意,不仅如此,他家里也是良田千亩,家畜无数,肖一搏这个人谁都知道,踩死只蚂蚁都得给人家做法事,特别尊重生命,然而唯独就对这个猪不感冒,动不动就杀猪请客,这就导致了他们家的猪心里很不平衡,可是不平衡也没办法,只能任人宰割,但其中偏有那么一只老母猪与众不同。
其他的都膘肥体壮,就它瘦骨嶙峋,没长什么肉,所以每回杀猪的伙计都不找它,多少年一直不死,侥幸活到了现在,他们家猪有的是,从来没人注意过,再说猪长的都差不多,谁没事还给挨个起名当孩子似的养着,久而久之,这头猪就成了精了,它心里那是相当的不平衡。
凭什么别的动物你肖一搏都跟大爷似的供着,对待我们就残忍杀害,这不公平!
凭什么你生来就锦衣玉食,我们只能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这不公平!
凭什么你有钱有势可以为所欲为,我们就得吃糠咽菜,艰活苟生,这不公平!
……
这么多年一直眼睁睁看着同类惨死,成为了他人腹中吃食,于是便对肖一搏怀恨在心,直到今天他请客吃饭又杀了好些头猪做菜,这只老母猪长期以来的怨恨终于爆发了,简直是恨之入骨,因怨生恨,终化为妖。
只要肯努力,猪都能成功,都说这玩意气人不气人?!
总之猪妖趁夜逃出了猪圈,对肖一搏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肖一搏哪知道这个,直睡到天光大亮才醒过来,刚吃完饭,县太爷窦比又来了。
“哎呀,姐夫啊,你看这个事儿闹的。”窦比因为没做成亲戚这心里面还觉得挺遗憾的,今天特意上门来看望他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还跟这儿怕肖一搏伤心过度呢。
“别别别,小弟我可受不起。”肖一搏一看见这老小子就觉得没好事儿,但是该客气还得得客气,“您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忙,招待不周请多海涵。”他这个意思很明显就是在送客,可是窦比哪里能听出来这个意思,还傻狗不识臭道:“没事,你忙你的,我跟你一起。”
“小弟今日身心俱疲,打算抚琴一曲清心寡欲,冷落了您不好。”肖一搏跟宋大贤说过要给他抚琴,寻思自己没事儿先练练,省的到时候丢人,没想到碰见捧臭脚的了。
“哎呀,那我更不能走了。”窦比一脸崇拜的样子道:“早听说肖老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有幸听你抚琴那可真是荣幸之至啊。”
“那好吧。”这么没皮没脸的肖一搏也没辙,心说你是真捧我,还琴棋书画呢,我就说学逗唱还行。
可是话已至此不好搏人面子,只好答应了下来。
肖一搏琴技不怎么样,排场倒弄得那叫一个讲究,焚香沐浴什么的折腾了好半天才坐在了琴边儿上,撅了撅手指头在那里喊:“我要弹了啊,我要弹了!”
念念叨叨比比划划总算是弹上了。
实话实说他这琴技真不咋地,弹得那叫一难听啊,比宋大贤划拉的还难听,也就他自己还挺乐在其中,也亏了旁边县令窦比是个四六不懂的主儿,也不知道好赖,还摆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在那里跟着音乐一起摇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肖一搏总算是弹完了,还腆着脸问呢:“听完我这一曲,是不是觉得很是心情舒畅呀。”
窦比想说,我听完想尿尿。
但是他没说话耗子先说话了:
“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