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而这两个人的互动看在向君辰的眼里,看进了心里。他们两人,真的是般配。或许自己的退出,也不一定就是错的。
“我就说嘛,这样就对了。哎呀呀,这一个两个都有了归宿了,老娘什么时候也能找一个白马王子啊!唉……我得加紧步伐了,再不然小鲜肉就让人给抢光了!”陈丽丽此时真心感慨,时不她待啊,年华还有多久值得她去挥霍的啊。
向君辰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可就不乐意了。都是自己的人儿了,还想着怎么去外面花擦擦,而且方才不是告诉她她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吗?向君辰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怎么说都要给这个女人苦头吃吃。
秦安和苏陌知道陈丽丽又要开启她的话唠模式了,于是找了个借口急急去了,见他们两儿是成双成对,走时也是这般同时,陈丽丽不免就感叹一声了。
“唉……终究是有情人成了眷属啊。”
她是兀自哀叹着的,某向却是一百个不乐意来了。说起来,他们两的事若是没有自己的帮助和退出,也不一定能走到一起呢。某向把不开心写到脸上,某丽却始终没有那个眼力见。某向假装咳嗽,某丽还是视而不见。于是某向怒了,发出最后通牒,说:“你是还想再试试白天我们……”
终于某丽知道“错”了,说:“我靠!向君辰,你要不要脸的!”
玩家交流会的第二天,讯能公司开了发布会,说些冠冕堂皇的台面上的话,再筹备几个节目就这样过了。但第二天的亮点并不在这儿,却是晚上的篝火晚会。
众伙儿都到花园里面聚集,各是围成几个圈,熟悉的坐在一起,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好是快活。
苏陌和秦安坐在一道儿,秦艾草和展晖又是一道儿,陈丽丽和向君辰挨个儿坐着,还有箫过残风一个人夹在他们成双成对的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咳咳…。。”许是火炉的烟太大,将箫过残风给呛着了。他捂着嘴咳嗽,尽量憋着,以至于显得不是太过难堪。
向君辰见状,递了一杯水过去,关切道:“喝点水吧。”
箫过残风匆忙接过向君辰递来的水,掩袖而饮。但平定之后,才和向君辰道谢。
而这微笑的细节看在陈丽丽的眼里,却别有韵味。她眯起促狭的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并“哦——”了一声,状似了解到了什么。
“你‘哦’什么?”向君辰见陈丽丽这样,拍了一下她的头。
“哎哟,你不会给老娘轻点儿啊?”陈丽丽摸了摸自己的头,不满道。
他们两人的一打一闹,在旁人的眼里就是小亲小热的,却有“夫妻”情深的意味来。
而箫过残风见此,也仅仅是笑笑。
围着火炉的一伙儿人,觉着就这么围着着实无聊,便想着弄点什么来玩玩。陈丽丽的提议呢,就是来场真心话大冒险,但是各揣心事的几个人又岂会同意这些,而此时她又站起身来,说道。
“唉,再怎么说,今天也要弄个不醉不归吧。就当是庆贺苏陌和秦安复合,咱们也要闹个彻彻底底的不是?我们来猜拳吧!”
这个闹事的分子,回去非要去收拾她不可……向君辰在心里这般想。
但这个活动还是在陈丽丽的再三提议下开始了。
喝酒猜拳,是台面上最最接地气的活动。
“喂喂,把手给老娘拿开,酒呢酒呢?”陈丽丽大约今儿个运气不是很好,逢赌必输。这会儿子酒已经喝了不下一两,她酒量本不是很好,却一旦儿闻到那酒瓶口的那点酒气,就想着去喝。这下子也不管她是不是输了,却是拿起酒瓶子就朝着喉咙灌下去。
苏陌见着她这样,心里着实是担忧的。而向君辰则是在一旁,看也不看她,兀自地和箫过残风小酌聊天起来。这倒是让秦安有些看不懂了,不是说向君辰要娶陈丽丽为妻吗,既然是自己的妻,现下又怎么放任不管了呢?
向君辰是真的不打算去管疯子样儿的陈丽丽,和箫过残风凑肩比划,说说天文也聊聊地理。陈丽丽眼神迷离之际,还看见向君辰和箫过残风举止亲昵。她嘿嘿一笑,摇摇晃晃地走到他们二人的面前。
向君辰和箫过残风二人见聊着聊着,有一人影挡住了他们的光源,便抬头去看,见是陈丽丽。她一脸醉意,还用手指头来回指着他们二人,说着胡话:“嘿嘿,我就说你们两个是断背吧。嗝……”她一个没站稳,径直倒向燃着的火炉。箫过残风见陈丽丽就要扑向那火,忙起身要去扶住她,不想却被人抢了先。
向君辰一手拖住醉得不省人事的某丽,一边和箫过残风道歉,说:“萧郎对不住了,贱内说话一向没大没小的,回去我必当好好教训她。实在抱歉,我们先走一步了。”
箫过残风微微点头,与他作揖道别。
向君辰他说,贱内……
艾草拉着苏陌的袖子,前前后后地忙问:“师傅师傅,你跟我说说嘛,你和大哥是什么时候复合的?又是怎么复合的?我好想知道啊。”
“你想知道?”秦安烤着棉花糖,说。
“对啊对啊。”秦艾草连连点头。
然后秦安将烤好的棉花糖递给苏陌,说:“告诉你干嘛?”
嗷呜呜,哥哥心情一好,就又开始欺负自家妹妹了!呜呜呜——
“真是的,秦安你就不能让着你家妹妹点啊。”展晖看不下去了,终于是帮秦艾草说了话。每次艾草都被秦安欺负得体无完肤。艾草这个战斗力啊,简直就是负数啊。
“展公子,前几天我还问候展家二老,聊起你……”秦安状似无事一样说道。
秦安每次谈起展家二老之时,展晖就缄默了声。他这回也是认栽,说:“好了好了,我不说话就是了。”
秦安就知道,这二老就是展晖的克星,什么事儿搬出二老,就能让展晖本本分分的不说话。但他似乎少算了,这秦艾草的还有一个身份,便是杀无邪的徒儿。
苏陌此时一边吃着秦安给她的棉花糖,一边悠悠地说:“哦?是吗?你没事儿就喜欢欺负我家徒儿艾草?”
艾草唤她一声师傅,她就是得负起师傅的责任,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一视同仁。
谁都不能欺负她杀无邪的徒弟,这便是苏陌一直恪守的原则。
秦安听此,才懊悔自己少算了一个杀无邪。让他跟苏陌对着干,他是打死也不干的。他便轻咳了声,背过身去默默地烤棉花糖了。
而秦艾草见此,则开心地欢呼,顺便来几句落井下石的话来:“哈哈,哥哥,你也有克星了。”
克星,苏陌当真是秦安的克星。不单单是克星,而是救星。
苏陌,便是秦安黑暗的世界里的明星。给予动力、赠予光明。
“我希望这段路不要那么长,也希望这条路不要那么美。我没有多余的生气和精力,去看完这条路上的所有人和物、经历完这条路上所有的事和人。”
一天快要结束了,箫过残风在他的日记本上写下这么一笔。
入夜的凉风颤颤,万籁俱寂。关了的灯世界还有一些人在活跃,总有人做那不眠之人。
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他纵然爱与人打交道,却从未透露有关自己的任何真实的信息。他们只知道他叫箫过残风。
人世间有太多的变数,他有些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好好地整顿一剑轻安,自己就已经力不从心。他从不夸耀自己有多智慧,但也不想屈从于一剑轻安之下。
游戏里的盛世荒唐看他不顺眼,一直偏心于一剑轻安,自己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这有错吗?建立泸州城,与长安城对立,这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建城,这也有错吗?他想着法子拉拢一剑轻安加盟自己的城池,用些见怪不怪的手段,这也是他的错吗?
为什么,他做的这一切盛世荒唐都看不入眼呢?
再后来,杀无邪大婚,他精心策划的计谋最终因为妄嗔的妇人之仁给毁了。他可以东山再起,可以卷土重来,但是他迟疑了。
若是恶人让他做尽,他是否会被记得?
每个人活在世上总有自己存在的方式,一生太短,他不想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
“恭喜他也有了喜欢的人。我从未见过他那么强烈的占有欲,就是在杀无邪的身上,他也从未显过半分。但是陈丽丽,却成为了他的劫。”
箫过残风继续写道。他是如此能洞察人心的人,也是将自己藏得如此深的人。就是连写日记,都是七分真情,三分假意。一个习惯于伪装的人,能将自己骗得信以为真。他状似很平常写着最普通的日记,但日记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字字珠玑,都是呕心沥血。
他写得这般隐晦,就是怕让自己发现了自己的心事。
好复杂的一个人,但是这片蓝天下,谁又不复杂呢?
任何一个人的感情之路都不会一帆风顺,谁都会有感情的波澜。比如艾草,她之前那般痴迷向君辰,但是现在心里却在不经意间装进了一个名叫“展晖”的人,感情这种东西潜移默化,接受一份感情的时候也许连自己都不知道。
再比如向君辰,用心算来,他可以算是喜欢过三个女人。对安娜是爱,对苏陌是有好感,对陈丽丽是喜欢。但这又有什么错呢,他也是受伤的小鹿,就不准他渴求爱情吗?
包括秦安,深深陷在旧爱,现在又深深陷在新欢。血淋淋的真心,交给一个能与他厮守的人,即便是过去的祭奠,即便是将来的起点。他愿意放下曾经,难道有错么?
不,谁都没有错。谁都会变,谁都可以选择变。
一生就那么短,珍惜当下才是。缠绕在过去的人终究会死在过去,我们都是要好好活着的人。
箫过残风挑了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现在黑夜里唯一醒着的人。是不是越是孤独的人看得越透彻,越清楚?
他熄了灯,凭借着月光去摸索着回到卧室的路,光着脚的他直接躺倒在床上。柔软的床因为他的躺倒而塌陷下去。他摸到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弓着身子睁着眼睛,看着月光洒入窗户外面的水塘里。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睡着,就先醒着吧。
“哎哟哟,你是谁啊?怎么这么像向君辰?”陈丽丽捧着向君辰的脸,放近了看,又嫌弃了一撒手,说:“老娘没过这么丑的,嗝——”
她一口喷出的气儿里有浓厚的酒味,正好散发到向君辰的脸上。
“这个女人……早说要好好教训她了。”向君辰在心里这么想着。他一把扛起迷迷糊糊的陈丽丽,一路走到房间。
而某丽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还觉得好玩:“咦?我怎么飞了?额——嘿嘿——真好玩。”她还在空中用手比划着,作出飞翔的姿态来。
某向实在忍受不了某丽,到了酒店的房间之后就一下子把这么个大活人扔到床上。
还真够重的,向君辰捏了捏给陈丽丽压着的肩膀,一脸鄙夷地看向某丽。
“丑死了。”
“不知好歹。”
这是向君辰对自己的未婚妻陈丽丽的两个最为中肯的评价。然后他就走到卫生间,准备洗了澡去掉自己一身的酒味。他用鼻子闻了闻身上的衣服,从陈丽丽那儿沾的酒味儿一点也不轻,突然又想起醉着的某人好像身上的味道更重,便又折回去把几乎直接睡着的某人给拖进卫生间。
“哎哟,谁啊!扰老娘清梦!”
某丽平时里就够张牙舞爪的了,喝了酒凭借那酒劲就更加是嚣张,闭了眼睛嘴里还能叨叨:“现在你对老娘的,以后老娘加倍奉还给你!”
向君辰几乎是拖着陈丽丽到浴室的,她身上磕磕碰碰的十分疼痛。“哼哼,向君辰,别以为老娘不知道是你!”
某向听了之后倒是略觉诧异,她喝醉了还能知道是自己?
“被老娘猜对了吧?哈哈!就只有你个臭不要脸的,老是跟老娘作对!”
向君辰着实听不下去,这个女人出口成脏,还有没有一点儿作为女人的自觉和修养了?
看来以后调教她的道路十分漫长啊……
交流会的第三天,陈丽丽扶着疼痛的腰一瘸一拐地来到活动场地。九华里那些老家伙们都说要来的,怎么到今天她一个人都没碰见?
她一瘸一拐地拐进人群中,一不小心撞翻了旁人的酒杯,红酒洒在了那个人的衬衫上。
“哎哟——”
某丽一看,自知犯了大错,忙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人拍拍自己被红酒洒到的衣衫,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善,说:“小姐,你走路看着点啊。”
某丽心想,她走路是很看着了,也就是因为腰不好而已嘛。腰不好能怪她吗,要怪就怪向君辰那个死人,谁让他昨天晚上……。
唉,说多了都是泪,不说也罢。
“哎呀呀,老娘又不是故意的,给你赔不是就好了。再说了,你自给儿酒杯端得那么高,我走路碰到嘛也是老正常的,你也别在这擦了,回去换件衣服再来吧。哎呀呀,这人这么多,我没跑了不认罪就不错了,你碰上老娘也算你幸运了,怕你不识路,我就带你去休息室吧。”
陈丽丽噼里啪啦地又说了一通,而那人沉默看着她思考了有些时候。
“喂,你看老娘干什么?你不知道看美女是要收费的啊。哎呀呀,我对你这样的老男人不敢兴趣,除非你是小鲜肉咯。”
而那人思索了半天似乎终于有了结果,半信半疑地试探问道:“半遮面?”
“嗯?你怎么知道我?你是谁?”某丽心里一个激动,难道说找到组织了!
而那人伸出手来,说:“九华-何以笙箫默。”
“操!老何,真的是你啊!”某丽这会儿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愉悦了,游荡了两天的时间,终于找到组织了!她感激地眼泪鼻涕大把大把甩出,上前抱着何以笙箫默就哭:“妈蛋!我当你们不来了呢!”
何以笙箫默两手无措,安慰道:“我带你去我们的组织吧。”
某丽抹了抹假哭的“泪水”,点点头说:“好!”
等到陈丽丽跟着何以笙箫默来到一大堆人聚集的地方,却一眼就看到了向君辰。某丽十分不解,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旁边一个奶油小生模样的男孩子就说了:“你还不知道啊?他就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向君辰一声声猛烈的咳嗽给打断了,言下之意是不要让陈丽丽知道。于是他自己解释道:“作为讯能公司的老板,来巡视一下,有何不可?”
“行行,你厉害!”某丽并未看出什么端倪来,径直坐了下来,看见茶几上面有酒,一下子来了兴致,拍手大喊道:“有酒啊!来来,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