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兄弟Vladimir连续多次打赏推荐,还有一些无法知道名字的推荐亲们,谢谢,心里记下这份情,好好码字)
“跟他啰嗦什么,先抓起来再说。陆三刀,要不还是你亲自出手?”
一个公子哥模样的少年,被一群大汉簇拥着,颇为轻佻地玩弄着手里的一把折扇,指着其中一个青衣短褂打扮的青年武士哼哼了一句。
被叫到的武士陆三刀摇摇头,看不出一点表情地一扬下巴,语气十分不满地说道:
“怎么抓人是在下的事情,就不劳雷公子费心了。陆石头,李木根,你们两个上。记得下手轻一点儿,人看着还是一个少年娃娃。”
看着一对名叫陆石头、李木根的壮汉走过来,文刀原本愤怒的心,突然不那么激荡了。
听话听音,看得出来这个叫陆三刀的虽然为虎作伥,但本质好像还是良心未泯,居然还能提醒他的手下注意不要伤人。大山深处,整体上确实还是民风淳朴一些啊。
怎么办,就凭这些人如果真动手起来,当然留不住自己。可是一旦闹将起来,子弹是不长眼的,非死即伤闹出几条人命,这郧县城以后恐怕就不能正常进出了。
想着,想着,文刀很快就将眼睛盯在了躲在人群中,那个被陆三刀喊作雷公子的张牙舞爪的少年身上。
不过,自己虽然全师比武拿过前三,可那都是针对**而言。拳脚上却是一个白丁,擒贼先擒王这个计策,自己肯定是行不通的,必须得有人才行啊!
“公子,那个娃娃好像是正主!”
李记突然低声说了一句,让文刀眼睛一亮,马上低声问道:
“看见那个拿着折扇的雷公子了吧,你不是说过你很厉害吗,拿下他,让我亲眼瞧瞧你的真本事!”
李记两眼紧紧盯在雷公子身上,不时地又在他左右几个大汉身上扫视着,最后一摇头道:
“对不起公子,他身边两人很是了得,小的根本不是敌手。除非、除非是那胖头陀在这里,远远的拿箭射,我手里再有刀,也许还能一试。”
文刀点点头,没再故意难为他。再说了,这个局面不正是自己想看到的吗?想看看大明社会的另一面,现在它来了,那就跟着感觉走吧!
想到此,手中早已嗖地一声抽出了背上的特战弓弩,沉脸喝道:
“各位好汉且慢,最后都先瞧瞧我手里是什么,不想缺胳膊断腿的话,就站着别动!”
当铺中的所有人放眼一看,顿时停下来,纷纷回头向陆三刀看去。
陆三刀转过脸来,一双眼睛紧紧盯在弓弩之上,不觉也是面色一沉,刚要说话,却被那雷公子抢先尖着嗓子跳脚骂道:
“陆石头、李木根,你们两个胆小鬼,不就是弩箭吗,我们苏家护卫队也不是没有给你装备,连皮甲都舍得给你们,关键时候你们却做缩头乌龟,对得起我们苏家好吃好喝养着你们吗,对得起——”
唾沫星子四处喷溅地骂得正欢实,冷不丁嗖地一声,一支利箭直奔面门而来,直吓得这混蛋眼睁睁看着,却半点都动弹不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突然闻到一股恶臭,仔细一看,却是这位雷公子,早已吓得晕厥过去,不仅尿了裤子,就连屎吓得喷出一坨。
而在他正后方的一根门柱上,一根仍旧余势未减的羽箭之上,正是刚刚还戴在他头上的那顶儒生小便帽。
看到这个场景,不知为何,那个叫陆三刀的青年武师扫了一眼地上的雷公子,嘴角不露痕迹地露出鄙视的一笑,这才冲着文刀缓缓一抱拳道:
“多谢小公子手下留情,不过端人饭碗忠人之事,还请留下公子名号,好叫我们认栽了也知道以后该找谁去拿回今天的场子。哦,我叫陆三刀,乃是郧阳府雷氏家族护卫队总教习。”
听到这陆三刀这话里话外的弦外之音,文刀回味着他话中的味道,突然扬声回道:
“我叫文刀,从小就漂泊海外,九死一生。最近因为机缘巧合得归大明,是因为我也是本地人氏,一路辗转找回到家乡,就是想落叶归根寻访我那失散的家族,所以今天完全就是一个误会,还望陆总教习慧眼如炬,不要再让这误会最后变得如野马难以收拾才好。”
“哦,原来公子是海外客?”
陆三刀颇有些意外地一愣,但马上又面色一整道:
“既然如此,而且公子手中又有惊人利器,那么在下还请公子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当然更不敢再冒犯公子,现在就请公子自去可好?”
话音未落,一直躲在门外的苏贵,忽然探头指着陆三刀骂道:
“好你个陆三刀,枉我家雷老爷那样待你。我告诉你,今日你休得放他走出这个院子,他、他身上的东西,随便拿出一样都是了不得的宝物。拿下了他,以后你在雷家谁还敢低看你一眼。再说了,你怕他作甚,就他一人有弩箭,射完就没了,怕……”
“呵呵,你真是井底之蛙,老子也犯晕了,碰上你们这些黑吃黑的家伙,还讲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啊!”
说着,文刀突然横下一条心来,拔出手枪,一不做二休地扬眉吐气道:
“这是我在海外花重金购得的洋人火器,今天就让它为我回归大明做一个见证,当然我也警告那些妄想打我主意的人,我既可以做人朋友,也一样可以做人敌人。谁敬我三尺,我必还他一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随着话音,文刀突然甩手一枪,院外一只正在盘旋着准备偷偷溜下来觅食的山雀,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便应声而落。
其实他也不知是为什么,这一刻他就这样做了,原本是要等合适机会才准备在城里亮出来的杀手锏,就这样一下子在这种场合横空出世,福兮祸兮还真不知道。
但有一点他好像有点豁然开朗的味道,那就是当他突然亮出手枪这个大杀器的瞬间,他看到的是所有人刹那间的完完全全的臣服!
或许,这就是硬碰硬的实力,可以在瞬间击碎所有的花言巧语和勾心斗角。
嗯,既然怀璧之罪就像与生俱来的原罪,那就让这原罪强大到任何力量都不敢正视的地步!
也恰在这时,那雷公子正好悠悠醒了,于是倒霉透顶地一张眼又看见这一幕,吓得两眼一闭又是一声惊叫,倒头又昏了过去。
唉,直看得陆三刀连连摇头,只好示意典当铺子的几个伙计将他赶紧抬走。
当然了,随着山雀无声无息的落地,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是下意识地一缩脖子,然后纷纷向自己的脖子好一顿摩挲。
这一手一露,十分干脆,就连陆三刀也都不再有任何场面话了,冲着文刀拱拱手,亲手送上一张雷家名帖,然后连这家当铺也不管了,直接推开苏贵,一路护送着那个雷公子的驴车铩羽而归。
望着陆三刀等人背影,李记很是担忧地说了一句:
“公子,不能叫他们先于我们离开,倘若他们回去再叫更多人来,那就大事不妙了。”
而苏贵则盯着抛下他一路绝尘而去的陆三刀一行,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转脸望着文刀突然抱拳讨饶道:
“公子饶命,是老儿有眼无珠,请公子恕罪,恕罪!”
“****的现在知道怕了,不知道我们公子神人一般,却让你这狗东西污言秽语一番,瞧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再说!”
李记闻言,上去就是狠狠一脚,恶声恶气大骂一通,方才解气地转脸看向文刀:
“公子,不如趁此机会取了店中财物,然后速速离去。只要不耽搁,隐入城内随便藏身几天是没有问题的。”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文刀低头看着滚在地上已是一身泥水的苏掌柜,沉吟半晌,随即轻声否决了李记的提议,俯身将苏贵亲手搀扶了起来。
谁知,苏贵不仅没有感到放松,反而哆嗦得更厉害了,不住地颤声叫道:
“公子你要做什么,我、我柜子中有些银子,公子拿——”
文刀摆手笑道:
“苏掌柜不要怕,我若拿你银子以后的事情可就说不清楚了。你且回到柜中,我们还是像刚才那样正经做完这笔买卖如何?你还没有忘记吧,我说过我现在急需现银。”
李记一听,突然泄气地瞅了一眼贺一龙他们,随即双手抱头,气哼哼地蹲到了墙角。
贺一龙、罗鄂生等人自然也是万分不解,却又不敢有任何表示,只是相互对视一眼,能做的,最多就是偷偷撇一下嘴而已。
最高兴的自然就是那苏掌柜了,半信半疑地战战兢兢回到柜台中,木偶似的望着文刀,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听话的简直叫人不忍卒读。直看得最后李记、贺一龙他们也不生什么闷气了,一个个走过来,开始乐呵呵地看起了热闹来。
等到一伙人从这家当铺笑逐颜开地走出,李记、贺一龙几个家伙就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个完全忘记了眼前这位赚得钵满盆满的公子,曾经是一定要当做神人一样敬而远之的人物,哭着喊着叫道:
“公子,从出山到现在,我们连一顿热乎的都没吃过,现在有钱了,公子说的什么大餐,是不是可以开始了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