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不尽长河
第十四章 剑意受损
一片虚无之中，空间碎片悬停不同，一个剑士左臂垂落，右手持剑慎步往光源处走去。
原来，方才陈之归刚要往头顶的那一层水幕飞去，却是蓦然发现了这里的异变，无色光芒闪耀，陈之归没有感觉到危险，未免被好奇心所害，方才他直接斩了一剑过去。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谨慎地踱步靠近，虽然越靠近就越感觉到温和，甚至身心都有一种舒服自如的感觉，但是他依然没有放松下来，手中长剑不摇不颤，直到他到了近前，依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从虚空里钻出一只大狗扑上来"这种事情。
在那光源处中心，是一团碧蓝的水球，就在陈之归要用剑去刺破那水球的时候，还未刺到，那是回球就破碎开来，水花四溅，一道光芒没入剑体内，陈之归呆了呆，然后眼前一黑，传送力量包裹住了周身，还没等他法应该过来，自己就已经离开了此地。
转眼间，他正站在一个小池塘边上发呆，背后一柄弯刀正朝他后心刺来，好在他心中有所准备，没有回身，果断召唤圆月法相，星辰之力澎湃而出，将那弯刀震荡开来，他转过身来，冷哼一声，只见到一道碧绿色的影子消失在了远处。
这次应该是真的走了，看来之前对方一直都在外面等着自己，甚至可能算计到了自己会被水球爆发的传送之力弄个措手不及，不过好在陈之归有过一次前车之鉴，没再被偷袭成功，但心中却是有些不舒服，下次见到她，必然不会再给她机会！
她犹如暗影一般，随时可能化作毒蛇，两柄弯刀就是她的毒牙！
......
与女刀客的短暂但激烈的交锋没有影响陈之归接下来的选择，依然是打算去寻找钱非凡，然后杀死他，不过按照他所想，那女刀客应该也是在寻找钱非凡的路上遭遇了自己，那一战，自己固然受伤了，对方也是损耗不小，所以应该速度不会太快，否则很容易留下痕迹，陈之归反倒是没有对方急切，反正自己受伤了，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就能杀死一个大家族的嫡子，说不定他还有什么底牌等着自己呢？
所以他是边走边停，疗伤为主，他的伤势主要还是在剑意上，剑意溃散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时间就能够很好解决，剑意便是剑心的外放，法相乃是剑意凝成，也是剑心更进一步的显化，这次算是伤害到了陈之归的剑心，战力大损。
如今的陈之归如果遭遇对方，应该还是能够险胜，当然前提是对方与自己正面对战，不过这个有点难，就凭对方见到自己躲过一击就立刻离开的谨慎，看来只要一天不离开浮空岛，自己都要保持十二分警惕了。
......
此刻陈之归位于一个昏暗的山洞里，有些潮湿，滴水声音在洞穴.里回荡，陈之归对此没什么反应，他正在为自己疗伤，剑意的恢复速度还是足够快，这也是因为他的底蕴不俗，造诣深厚。
但这个快，也是相对而言的，至少这几天是没办法了，黑潮与白华的持续时间虽然不久，此刻已经散去了，外人也无法找到进入黑渊和浮空岛的入口了，看得见，摸不着。
进入黑渊和浮空岛这两处险地寻机缘的人不在少数，而此刻围观群众也已经散去了，包括那些准备"不劳而获"的家伙也都离开了，大家都知道这不是短暂就能结束的，曾经有一次黑渊之行，有几个人甚至 过了三年才出来，不
过刚刚出来就被四大家族给带走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是完整的。
浮空岛和黑渊虽然机缘极多，可是凶险同样如此，但是许多未知才是所有人敬畏的地方，比如那些人为什么能够凶险的黑渊里面存活数年，要知道他们只是几个筑基期而已......
不多时，陈之归睁开眼，身上的玄妙韵律也随之一止，他揉了揉已经长好的左臂，不过还是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那刀光不一般，和自己的剑光有同样的效果，难以消磨，对方的道陈之归摸不着头脑，或许也是某种奇异的法则，不过疤痕也算不得什么，换过衣服，走出山洞，有些不习惯于这依旧是明亮的天，碧蓝天空上太过纯净了，什么也看不见，本应该是生机慢慢的感觉，可却是平白让人觉得一股异样死寂感。
揉了揉左眼，那一道有些泛青的疤痕横亘在眉梢与左眼之间，如果仔细去看他的左眼，就会发现，眼皮上那一道淡青色疤痕，甚至在眼球上都能看见，只是已经很微弱了，陈之归毕竟是个炼体士，而且他的身体很特殊，故而修复起来轻松很多，如果不是陈之归，别人中了这一刀，或许就已经废了一只眼，对于剑客来说，是极大的损失，虽然说陈之归的境界已经不是常人能及，比如那十步之内飞花落叶都是剑的绝活，就已经足以震慑无数剑修，但是少了只眼便意味着出现了盲区，哪怕修士有神识，可终究不如眼，剑士的眼与剑心相连，故而强大的剑修可以一眼灭杀敌人，剑意从目中透出，那是多玄妙的手段？陈之归便可以做到。
身穿一身黑衣的陈之归，身上透露出一股杀伐气来。
......
他离开那山洞没多久，又见到了一座荒山，他发现这浮空岛上真的仿佛大得没了边界，而且随处可见那种池塘，就在他落下来准备察看一番的时候，手里的天应剑中灵儿忽然传来声音，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在剑身里开口。
"主人，我感觉我身体有些不对劲......"
陈之归纳闷了，剑灵也有身体？还是说，不只是自己受伤了，那时候战斗中，其实剑灵也受到了伤害？
心中虽然念头颇多，但他也知道灵儿不会骗他，持剑落在了山林里，稍微顾盼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的气息，这有些古怪，但灵儿似乎忍不住了，只见从陈之归手里青铜剑中飘出一条人影，在剑心世界里见到的时候，这长得像自己的剑灵还很真实，可到了现实之中的时候却是模糊一片，只有虚影。
不知为何，陈之归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
来不及继续探查四方，她都已经出来了，就看看到底是怎么了，陈之归打量着灵儿，没发现什么不对劲，这下子他有些奇怪了。
灵儿揉了揉脑袋，看向陈之归道："那时候，你用剑戳破水球的时候，有一道光进入了我的身体。"
陈之归愕然，水球？
他本以为那只是让他传送离开的力量而已，现在想起来的确有些奇怪，因为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发现机缘和危险，也就是说，危险与机缘应该是在那些池塘空间里的，自己与女刀客的战斗摧毁了一处空间，最后得到了那个水球，将水球破坏了，却是将自己送走了，什么也没有获得？
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
"灵儿感觉脑袋里多了些东西，就像是吞噬魂灵的时候一样，像是记忆......"
陈之归眼睛一亮道："你再想想看。"
"灵儿......知道了，是一门功法，这就给主人。"
陈之归看到灵儿身上一道剑光飞出，没入自己灵台之中。
......
"你回来吧。"
陈之归收回了剑灵，她似乎有些累了，果然那水球模样的东西就是机缘，居然是一门鬼修修炼之法，可惜自己没什么用，看上去还有些玄妙门道，日后或许有用得着的地方。
没再多想，紧接着他就开始盯上了其他的空间，准备在这荒山里搜刮一番，然后找个池塘空间好好观察一番，自己两次进入池塘空间都是匆忙结束了旅程，第一次都没有看完全貌，第二次更是直接毁了那个空间，就算有什么危险潜伏，自己也没看见。
他觉得，按照这种地方的尿性，估计自己是误打误撞将那些危险给"干死"了，直接得了机缘，这才让他一时间没有发现，当然也是因为那机缘不知怎么到了剑灵脑子里，陈之归沉吟片刻，恍然大悟，或许是因为自己用剑戳破的水球，难道应该用手？
继续想下去也没办法想清楚，试一试就知道了，没有多费时间，就在荒山里某处找到了个小池塘。
池塘边上有脚印！
自己之前没来得及细细察看整座山，现在看来倒是错过了......
"看痕迹，应该是三个人，居然是同路的？"陈之归目光转冷，散修之中有没有这种可以互相信任的人他不知道，不说那些"散户"，与自己共乘一舟的散修们也不知道有几个能够活下来，算他们倒霉，被当做陈之归的陪葬，可惜他们的算计没能得逞。
"这几个人很有可能是钱家人，钱非凡带来的护卫们，想来也是足够忠心的，想要让人对自己忠心耿耿，甘愿赴死，可以利诱，可以威逼，总的来说就是针对性的，这些事情，大家族应该做的挺好的。"
陈之归想了想，没有进入这池塘空间，准备当一次摘桃子的。
靠在池塘边小树上，闭上了眼，但天应剑却是悬浮在池塘上空，有人冒头就得死。
三个人，死一个两个的还是没问题，只要能够问出来身份就好，就算是散修，那也没办法，大家都是来历练的，陈之归也不只是杀钱非凡而已，他的确是想要得些机缘，风声谷绝对是守义州各种历练场所中最神秘的，就因为黑渊和浮空岛，其余的险地倒是普通了些。
李阳是为了趁手兵器，陈之归嘛，还没想好，不过啥都行。
大概过了半天，陈之归伤势恢复了许多，至少短时间内没办法继续进一步提高速度了，这已经是最快的了，他现在剑心受损，需要时间滋养，不过状态已经恢复巅峰，也正是这时候，池塘表面水泡连连。
陈之归目光一寒，巨剑虚影从天而降，一声惨叫，迅速染红了池塘，陈之归笑着握剑冲入下方空间，只见两具尸体往下坠去，一个断臂的女人正在奔逃，陈之归追上去，一剑打得那女子倒飞出去。
口吐鲜血，断臂处血流不止，陈之归冷眼看着，本来准备搜魂，忽然想到了什么，让灵儿出来，说道："去吞噬了她的魂灵，我想要知道她的记忆。"
灵儿恰好可以吞噬魂灵修炼，陈之归才发现这是最好的搜魂手段！
只不过是一次性的，搜过魂就彻底死了。
女子身体逐渐瘫软，陈之归干脆帮她火化了。
他这才有机会饶有兴趣地打量这方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