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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安放023.

此爱无关风与月 乔颜 3469 2024-11-18 13:45

  待我进去一阵子,梁鹤龄便进来了,见到我,也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冲我点点头,就继续吩咐刘福安一些事情,声音不大,我听得不真切。

  片刻,他仿佛在记起我还在一样,看了我一眼,然后拿出热水壶倒了杯热水给我,对身后的刘福安道,“颜姑娘来了这么久,也不倒杯热茶给她喝,这天气越发寒冷,冻着了你可担待不起。”

  闻言,刘福安一惊,不由带着歉意的看着我,连连道歉,“姑娘可别计较,我生怕老大会受罚一时紧张所以给忘了。”

  我轻轻一笑,“不打紧,本来我来这里只是为了送和合粥给梁处长喝,既然他来了,那我便不打扰大家工作了,先走了。”

  见我要走,梁鹤龄开口了,“和合粥?”

  “是啊是啊,姑娘来的时候您还在开会,特意给您送热腾腾的粥呢。”刘福安赶忙附和。

  梁鹤龄扫了我一眼,视线落在我手里的保温桶上,眼里迅速闪过一丝异样,然后浅浅的勾了勾唇,“你这小赤佬,怠慢了我的贵客,现在估计人家姑娘不愿把那粥给我喝了,瞧她拿了那么久,硬是没有要给我喝的意思。”

  刘福安一愣,随即略带不安的看向我。

  我掩着嘴轻笑一声,然后向他走了过去,这时,刘福安已经识趣的悄悄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

  安静的听得起彼此的呼吸声。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我稍微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脸也悄悄染上一丝红晕,把粥往他面前一放,嗔道,“你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做什么?”

  他一顿,随即低笑出声,不看那保温桶,却是顺势牵过我的手,把我往他怀里一拢,然后把头磕在我的头顶,却是轻叹一声,“你这是在讨好我?”

  我一怔,还没答话,却听他已经自顾自的说着,“明知你靠近我不是偶然,可是,我始终不想伸手把你给推开,你说,你值不值得我万劫不复?”

  闻言,我双手使力轻轻推开他,仰起头和他对视,沉默了一会,我勾唇笑着,“怎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梁处长也有为难的时候?要我说,很简单,直接寻个理由把我关到你们行动处的监狱里不就行了?”

  他直直的看着我良久,忽的一笑,“你明知,我舍不得。”

  “却又怕我把你给卖了,是吗?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你在迟疑,是否接近我。我猜的对吗?”我眯起眼睛,语气带着几分轻佻。

  他却很认真的看着我,“讲真,若是我真与你为敌,你会陷入这种矛盾吗?”说完他忽然自嘲的说,“或许你根本不会和我这般,因为,你本是带着目的接近我,何来动真情的道理。”

  我退后一步,也不答话,而是定定的看了他一阵子,然后道,“我从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情,我想你让我不费吹灰之力就靠近了,恐怕真正在我身上的真心也没多少吧,如果你扮作苦情的人,只为骗我说出我的幕后之人,那么恕我很难依你。”

  从行动处出来,已经是晴朗一片,没有打算直接回去,我想现在我的一举一动肯定都落在了梁鹤龄的眼里,说不定我走到哪都有他的眼线。不过,他要怎么样我不能决定,但我要走哪就只能依我的了。

  白天的大上海人非常稀少,有的也是场子里的工作人员,我进门的时候,双秋儿正在指挥着一个小伙计抹玻璃,见到我,一愣。

  “姑娘今儿怎么这么早?”

  我回以微笑,“刚好路过,便进来了。反正晚上还要来的,干脆就不回去了。”

  双秋儿狐疑的盯着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朝我走过来,“那姑娘可听说了,宋三少的事情?”

  “什么事情?”我看着她,一脸认真。

  “我才知道他竟然是军统的人,昨晚上在码头差点被抓了,现在还躺在医院呢,怎么,姑娘不知道吗?”

  我故作不知,却是笑道,“我和他不过一面之缘,如何会有他的消息,只是他是军统的人我还是知道的,至于受伤住院我也是听你说的才知道。”

  “哦,那姑娘打算去看看吗?”

  我摇了摇头,“军统的守卫森严,那里岂是我想去就去的。再说了,现在是风口浪尖上,我何必躺这趟浑水。”

  “姑娘说的是。”她低头。

  到了后台,没想到赵小旭也在,从那一次起,她对我的态度好了不少,不过也是点头之交。她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

  本想安静的画完妆,一直在捣鼓衣服的赵小旭回头看向我,“罂粟,你可知,傅二爷?”

  我一顿,几乎是同时间回头看向她,“何出此言?”

  “前日,大上海发生了动乱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他了。当时我看你和别人一起跑出去,想跟着出去一探究竟,却意外的看到了大上海门外的黑色轿车里的男人,当时,一个客人忽而说道,车子里的人就是傅二爷。他的到来,就连许多有地位的客人都围了上去,可见,真的不一样。”

  我手头动作继续,只是淡淡的说着,“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认识他?你来大上海比我久,如果你都没见过,那么我就更加不可能了。”

  “可是我明明感觉他认识你,你冒着雨跑的时候,他下了车,有随从替他打伞,我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在你的身上。”

  我放下梳子,忽然饶有兴致的看向她,“所以你便觉得他认识我?”

  对于我的不相信,她显得有些着急,却又无言以对,毕竟那时候是在下大雨,而且大上海发生动乱,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就算即便那人在看我,她赵小旭也是不敢确定的。

  “哦,既然不认识,便算了。”她垂着脑袋,不再看我。

  这一行为倒是激起了我一丝兴趣,“怎么,我们的百合动心了?”

  她一愣,却没有和我想象中一般激烈反驳,而是沉默着不说话。

  我的心一咯噔,知道自己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于是难得的继续往下问下去,“你也只是匆匆一眼,难道真的动了心?”

  闻言,她复抬头看向我,“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还听说他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却不知他的身份来历,人称傅二爷,就连光大洋行里的行长王青彦都亲自为他打伞,所以,不用想也知道我和他的云泥之别。”

  可能觉得自己说的不够好,她接着道,“有时候动心真的不需要什么,当我打算冲进雨里叫你的名字的时候,他忽然朝我看了一眼,然后只需一眼,我发现我就沦陷了。我知道像他那样的大人物,根本不可能注意到我,可是若是能有机会和他说上一句话或者多看我一眼,我也就知足了。”

  我看着她的样子,不忍心再说丧气的话,然而心里却明白,这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望。

  她嘴里说的那个人,我何尝不知道,可是傅斯年是何许人,戎马倥偬打下他的世界,不到而立的年纪,便掌重权,负方面,在中国军政两界位极翘楚,独当一面。

  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小小歌女。

  又是莺歌燕舞一晚上,等我睡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

  桃根手里端着一碗冰糖雪耳炖燕窝,可能是找了许久,最后在后院里见我正在挥汗如雨地用铲子掘土。

  不禁傻眼,“姑娘……你这是……”

  “我在修整一下花圃啊。”我笑着回头,阳光照在我脸上,连笑容也暖了几分。

  她不禁四处打量了一圈,摇头道,“修理花圃,也不急在这一时,再说外头找几个打零工的就行了,又何必你自己动手?你哪有什么力气。”

  我再铲起一堆土,奋力把铁锹插在一边,两手在身上擦了擦,回过头来,“不是我夸奖自己,伯母这园子,什么都好,地方又大,布置又阔绰,可惜就是没什么人气,一眼看过来空空荡荡,没什么风景可看的。你说,在后园里种一片小菊花,黄的紫的,开成一片,然后搭一个矮矮的小竹篱笆,多有味道?那边就种栀子,夏天到了开白色碗大的花朵,香气扑鼻,可以坐在葡萄架子底下喝茶聊天,伯母一定会喜欢。”

  “哎呀我的姑娘,屋子里一堆大男人,闲得无聊打了一下午的牌,你怎么不去找他们出来帮忙?你挖两个树坑倒不打紧,回头手上磨出水泡来,叫太太知道,我也不好交代。”她赶紧道,“快去快去,他们都在厅里呢。少爷带着一群幕僚在打牌呢。”

  我想了想,不禁一笑,“也是,人多点干得也快些……”一边说着,一边撂下手里的铁锹,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泥土,就往厅里跑。

  桃根拽住我,用袖子帮我擦去脸上的一道污痕,唠叨地抱怨,“你看你,挖土都挖到脸上来了,头发也掉下来了,亏得太太没看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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