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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崩国之帅

第十代的生涯 光棍琉璃 4965 2024-11-18 14:03

  上乾城,国公府。

  “我们要见大当家!”

  “说好同患难,共富贵。为何如今抛却我等?”

  “大当家,俺一直是忠心效力啊!”

  府门前聚集了三百多位揽月旧徒,他们全是此次清扫事件的当局人,昨日还是高官显贵,今日落得草民头衔,这种反差让他们难以接受,所以选择聚众闹事问个缘由。

  “大当家,为何不见我等?我也是为寒川军立过赫赫战功之人!”

  “诸位静一静,公爷还有要务处理,请诸位退去吧!”

  曾少启,又名曾四,田万禄的内弟,现任骑校尉,兼国公府亲兵队长。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为大当家流血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让我们面见大当家!”

  局面越发嘈杂,已经传到了内院。

  “爹爹。”

  “哎。”

  “爹爹。”

  “哎!”

  李开花抱着长女李莹,传授她说话的技巧,场面略显滑稽。

  “小铁匠,你这叫的可还顺口。”赫连玉瑶手中拿着女儿的小帽打趣道。

  “这真是小祖宗,以后让你爹也来试试。”李开花仔细的用热巾擦拭女儿的脸庞,丝毫不理会府外的嘈杂。

  “夫君,你真的不管吗?你不怕落个不义之名。”赫连玉瑶将剥好的果仁送入李开花口中。

  “那能有什么办法?要怪就怪他们不争气!我给他们留的机会已经太多了,不能因为旧情偏私!”

  李开花做得十分果决,寒川军已经站在燕国的顶端,该减除的累赘就要全部扼杀,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寒川公向前的步伐。

  “夫君,你想当那个吗?”赫连玉瑶靠在李开花的肩头问道。

  “你说呢?”费劲周章走到这一步,李开花可不想往回看。

  “那你以后会娶很多妾室吗?”赫连玉瑶已经暗许了唐武陵,但她无法容忍更多人分享夫君。

  “不会!”李开花许多事不敢打包票,但唯独这件事他可以决然开口。

  “谢谢夫君。”

  “嗯!”

  半个时辰后,曾少启走入了内院。

  “公爷,牛将军到了。”

  “去唤李宏,告诉刘军帅,今晚之前,本公不想看见任何一位被撤的揽月官员。”

  “是!公爷。”…………

  军帅府。

  刘经腹跪在刘家祖宗牌位前,刘老夫手持藤条鞭打着不孝子。

  “让你贪玩,让你贪玩。”

  “老爹没这么严重吧!刘家子嗣的命一向比较硬,渠儿随我,这点小事吓不到他。”

  “咯咯咯!”

  刘毅杰坐在末席之上笑看爷爷教训父亲,那发际的水渍还未干却。

  “父亲,算了吧!母亲您快劝劝,渠儿也无大碍。”樊似锦小声说道。

  事情的经过就是刘军帅与儿子嬉戏之际,刘渠儿跌落水塘,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这次就先给你记着,下次再无分寸,为父定不容情。”

  “多谢老爹!”

  刘经腹迅速起身将刘渠儿架在脖颈处,牵着樊似锦离开了祖宗祠堂。

  “小子,看你笑的挺欢畅啊!是不是为父被打随了你的心意。”

  “哦哦!骑大马!”刘渠儿笑得格外开心。

  “夫君,可不敢再行此事。”樊似锦搂住刘经腹的腰身,为他轻揉鞭打的红肿处。

  “当时也把我吓坏了,看来下次得追逐战要定在厅堂内,你说对吧?渠儿!”

  “咯咯咯!”

  “军帅,李刺史他们到了。”

  “好!先奉茶,本帅随后便到。”刘经腹将刘渠儿交给娘子,大步去了前厅…………

  “二哥,老五,千儿,来晚了!抱歉,抱歉。”刘经腹入厅落座。

  “麻儿,大当家的意思是让我们劝服闹事的揽月旧徒,你看用什么方法好?”明玉辰从清晨忙碌到现在,自顾自地吃起了糕点。

  “千儿你看呢?”刘经腹笑问道。

  “各位哥哥都在,哪有小弟说话的份?全凭哥哥们做主。”牛光义现在懂得了收敛,这次事件对他来说是个警告。

  “老五,你看呢?”刘经腹又将话题抛给了李宏。

  李宏今天刚刚回上乾诉职,面上满是旅途的疲劳,都怪这群不开眼的家伙,打断了自己与娘子的团聚时刻。

  “说服就不必了吧!我看打比较有效,一顿棍棒下去保证他们都想去北丰。”

  “好主意!”

  “我看也该给他们一点教训。”

  “五哥,看不出来呀!你好残忍!”

  ……………………………………………………

  时至午后,揽月四巨头走出了军帅府,一人手中提着一个短棒,也不通知亲兵近卫,独身去解决这聚众闹事。

  “各位!那哥哥就先走中门了,你们随意。”

  明玉辰提捧而上,不少百姓已经围观了过来,自从明玉辰当上文臣之外,这也是第一次动手。

  “嗖!”

  一棒狠狠砸在一位揽月官员的身后。

  “二当家,您这是作甚?小弟可没招惹您啊!”

  “三哥,小弟错了,再也不敢了。”

  “五当家,你再打小弟可真要动手了,别别!别打头!”

  “牛哥,您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四根短棍穿梭在人群之间,众人纷纷躲避,无一敢还手,若是其他官员或者亲兵前来他们都敢较上一番力,唯独这四人他们不敢。他们举的就是旧情的大旗,大当家之下谁敢和这四人争锋?

  片刻后,地上已经放到了七八十人。

  “就问你去不去北丰?”明玉辰高举短棍问道。

  “去,马上就去,连夜就走!”

  “还举不举揽月大旗了?”刘经腹做势要打将下去。

  “不举了!一切听从大当家的安排。”

  “功劳你是立了不少,但银两也没少贪吧!让我把你的旧账翻出来吗?”李宏气喘吁吁的问道。

  “五哥,这可不敢!小弟也就是起个哄,谁他娘叫我来的!”

  “给脸不要脸啊!自己干不干净,心里没有数吗?”牛千儿又踹倒了一位。

  “有数!牛哥别下死手。”

  就这样聚众闹事事件在和谐愉快的氛围下解决,四百多位揽月官员连夜去了北丰,这顿棍棒也告诉他们,寒川公决心改革吏治…………

  元通二十年,七月初九,云皇以重金赎回了蒙文武,此举也是告诉云国所有的武官,云皇本人力挺武庆王的军制改革,八十万部队至少要裁决四十万,甚至更多,把令出即行推到了顶峰。

  元通二十年,八月二十七日,南国国君朱炎兴病逝,享年四十四岁。太子朱修继位,开启南国昌平元年。

  元通二十年,九月中旬,江国匪汪少力反扑丹州,与东海国开战,龙阿政坐镇丹州府,双方的攻坚战陷入白热化。

  元通二十年,十一月初,江国旧臣周津反叛常国统治,联合江国百姓反占琼州,一时势头火热。

  元通二十年底,常国大将耿星河再次攻破琼州府,悬周津头颅于城墙外,两次反扑之势让拥有四十万百姓的琼州千疮百孔,外逃乔州之民比比皆是。

  元通二十一年,三月下旬,南阳王所控制的地盘彻底崩塌,羽林军的隔岸观火导致南阳王内部势力出现了矛盾,自相拥立,割城而据,变成了一盘散沙。

  元通二十一年,六月底,常国占领叶州,当整个版图向外扩了一圈,十四州的辉煌帝国即将兴起。

  元通二十一年,九月上旬,汪少力攻占丹州无果,转战尧州,连允,尧二州可称一方枭首。

  尧州,尚城城主府。

  南阳王昨夜又喝的烂醉,昏暗的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人,三年光阴,从坐拥五州变成了如今孤城防守的局面,除了世事无常之外,他又能说什么呢?

  “当当当!”

  “王爷,羽林军来人了!”

  “不见!”南阳王已经受够了卫帅的玩弄,他现在对羽林军不抱任何希望,这支部队就是祸水的源泉,谁沾惹上都没有好结果。

  “吱!”

  羽林军偏将推开了房门,一缕阳光投射在南阳王的面容,他已经失去了昔日雄主的光彩,现在更像是个潦倒的酒鬼。

  “王爷,末将是来投靠您的?”

  “马将军又在开什么玩笑?如今本王只剩下一座尚城,老师不必在我这儿浪费心思了。”刘季瑞现在对卫元卿充满了恐惧,就是这个人将他推入了无底的深渊,将整个江国盛世分崩瓦解。

  “王爷,战事尚未结束,您怎能轻易言弃?末将的确是来投靠您的,我手下的两万羽林同僚愿意誓死效忠王爷!”马偏将的话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是为何?”刘季瑞端坐身形问道。

  “这是末将自己的决定,当年王爷对末将有提拔之恩,末将永不敢忘。”马偏将义正言辞的说道。

  “卫帅呢?他是什么意思?”刘季瑞又担心是自己这位老师的诡计。

  “卫帅走了,今晨走的,他解散了羽林军,又向江皇宫递了辞呈。”马偏将摇头苦笑道。

  “走了?卫元卿把江国弄成了如今的局面,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他到底图什么?”刘季瑞不解的怒吼道。

  “末将不知,卫帅没有说缘由,只让羽林军自主抉择,归隐投靠全凭个人意愿。”

  “本王不信,这绝对是卫元卿的阴谋诡计,他就是一条不出声的恶犬,随时都有可能反咬他人一口。”南阳王心中已经蒙上了阴影,这辈子对卫元卿都会忌惮畏惧。

  “卫帅给王爷留了一封书信。”马偏将将书信交给刘季瑞。

  刘季瑞打开书信,其间只是一张白纸,没有书写任何文字。

  “这是何意?卫元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尧州府。

  汪少力恭敬的站在中年人身旁,中年人手中拿着数张写满文字的书信,卫帅把所有的攻取步骤都一一罗列,甚至给出了其中的利弊,至于如何抉择全靠中年人自己。

  “主公,接下来我等该如何出兵?”

  中年人起身将书信烧毁,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固守。”…………

  离都,长公主府。

  “驸马近日辛苦了,晚间一同用膳吧!”长公主刘蕊站在一旁,看着侍女服侍霍南道退去甲冑。

  “公主殿下先用膳吧!本侯尚有军务处理。”

  霍南道对刘蕊甚是冷淡,大步向书房走去,怀中同样也揣着一份卫帅的书信。

  霍南道点燃油灯,从怀中取出书信放在桌案上,几欲拆开,最后还是选择将书信焚毁。

  “老师你看到的路,本侯也能看到,既然选择了离去,又何必给他人施以重压呢?”

  霍南道不想被外物侵心,就让卫元卿这个老师的形象完美的留在心中吧!

  元通二十二年,一月初一,江太子下旨在江国境内通缉卫元卿,无论死活,赏金万两。

  元通二十二年,秧禾节,南国水乡地。

  一位身穿蓑衣的老者正在水田地头插秧苗,与身旁的几位农家汉有说有笑。

  “元老丈,晚间到家中小酌一杯如何?我家老父十分想念您。”

  “恭敬不如从命,老汉我嘴也馋了。”

  元老丈是江国的逃难客,在本乡已住了小半年,平常爱说几段故事,乡里青年对他都十分尊重。

  “元老丈,昨夜的鬼怪故事甚是精彩,您老是怎么想出来的?”青年也听过不少关于鬼怪的故事,但都没有元老丈的新奇感。

  “世间哪有鬼怪?都是人心惶惶,世态炎凉,老汉只不过是说几处风景,几家闲话罢了!”

  “以您老的修养要不了几年就能当上本乡乡老了,那可是吃朝廷供奉的官员!”

  “哈哈哈!那老汉可当不了,老汉管不来人,做事也有失公允,如此高官厚禄还是交给其他有德之人吧。”

  “您老太谦虚啦!”

  “不谦虚,的确管不了。”

  春风洋溢山丘,田间的笑谈还在继续,也许这才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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