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闪光灯在闪,相机在响。
牛家英扭头看到了顾潇丽在给自己拍照就说:“真不愧是南京来的大记者消息灵通,行动神速。我刚到你人就来了,想要点什么素材?”
“要的就是你这样亲临部队基层检查指导的事迹,上边十分重视这一类的事,我怎么能放过呢?”
“不嫌累你就跟着吧!”他说完了看了看壕沟说:“这也太浅了,起码还要再挖十公分。”
他用脚踹了踹壕沟边上的培土说:“这壕沟沿上的土要拍实的,千万马虎不得。”
于连长边听边称是,他觉得这要求也太严格了说:“参座,我们的工事拉的太长,土质太硬……”
“不要跟我讲条件。”
于连长不敢再看杨开欣,低着头说:“尽力,一定尽力。”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在限定的时间内保质完成任务的。”
顾潇丽边听边记,已痴迷于杨开欣的风采中了。在她的心里,杨开欣就是白马王子是自己的神。我要好好地写一篇内参文章为自己所爱的人好好地做一做宣传,帮他在这里站稳脚跟,决不再允许姓许的和姓钱的伤害着他。
牛家英在孙百川府上住了不到一周,就以工作忙为由住进了师部里去了。他每天工作之余都要一个人出来走一走。
这天,牛家英走出了大门口停下来,掏出香烟点上了一支。他抽了一口,向周围看了看,看见身边站岗的士兵表现的不自在。牛家英走了过去纠正他的站姿,那士兵低着头不敢看他。
牛家英和气地说:“不要怕抬起头来目视前方。”
当士兵抬起头时,牛家英认出来了。这个士兵就是前些天到医院,进了自己病房里去搜查的那三个士兵中的一个。
牛家英对那个士兵说:“你没见过我吗?”
那个士兵‘啪’地一个军礼说:“长官,我,我被吓得忘了敬礼了。”
“为什么?”
“我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见过您这么大的官。”
“不对吧!前些天,你和另外三个人一起到医院搜查过我的病房,你忘了吗?”
那个士兵一看瞒不过去了说:“有那么一回事,可是那天我也没敢认真地看你一眼,所以就没认出您来。”
“好啊!你很会说话,你叫什么名子?”
“长官我是在执行任务不得已啊!”
“怕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吴石头。”
“几排的?”
“二排的。”
“那个带领你们搜我病房的人是不是你们的排长?”
“是,丁排长。”
“好啦!我们都认识了以后再见面就不用怕了。”
吴石头听了参谋长的这些话还真觉得亲切。
他又给参座行了个礼,说:“谢谢长官。”
牛家英和吴石头在大院门外谈话时,张朝北正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他走出办公室,刚要走出大楼时,正巧遇见杨开欣在朝办公楼走来。张朝北见参座走过来,他停下了脚步。
牛家英见了张副官就说:“张副官我有件事要让你去办。”
“参座请吩咐!”
“你去把警卫二连二排的丁排长给我找来我有事。”
张副官出去以后没多久,就回来了。
张副官向杨开欣汇报说:“丁贵已经调到二十九团四营六连任连副去了。”
牛家英听了一点也没觉得意外,心里想:早不调晚不调出了事就调,一定有问题。
“调走了也要把他给我找过来。”牛家英生气地说。
“我现在就去把他带过来。”
“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牛家英想了想说。
张朝北觉得不妥:“哪能用得着你亲自出马呢!”
牛家英不假思索地说:“就这么定了。”
张副官带上两个卫兵,他们一行四人,由牛家英亲自驾吉普车上了街。车行驶得不快,他边驾车边想事呢!当他看到街边的松延饭店时,他改了主意。
车开到饭店门口,牛家英把车停下来对张副官说:“你开车去把丁贵请到松延饭店来,我在雅间等着。”
牛家英进了饭店。饭店的伙计迎了上去说:“长官,有何吩咐?”
“给我备个雅间。”
“好嘞,楼上‘天’字号,请!”
楼上的服务小姐把牛家英领进了‘天字’号雅间。
牛家英点了四个菜,要了半斤酒边吃边喝边等边想着事。突然,牛家英的耳边响起了喧闹声。
他掏出枪开门看去,看见一楼大堂里有三个便衣在捉拿一位年轻的女子。为了躲避着便衣的进攻,她跳跃翻转在桌椅之间。时而扫堂腿呼呼如旋风,时而飞脚起一阵猛踹,时而出拳击打如锤。这女子真不简单,弄得那三个便衣无法靠近她的身。
有一个便衣举起椅子正要向女子砸去,还有一个便衣正操起桌子上的碗盘向那女子身上扔,站在门口的那个家伙手里拿着枪正要朝那女子开枪。许多食客被吓坏了或躲在桌子下面或蹲在墙角旮旯墙边不敢动弹。
牛家英认出来了,这女子竟是自己久违的妻子石平兰。情急之下他要出门去帮妻子。
突然,自己的耳边响起向主任的话语:你本人从此就人间蒸发了,不能再和过去发生任何关系了。你的身份就是杨开欣。
牛家英停住了,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张副官,快点回来啊!”
就在那万分危急的时刻,张副官进了饭店的门,一只盘子朝他飞去,他转身躲过去了却打在了身后丁贵的脸上。
张副官知道这是特务在闹事,于是,他随手掏出手枪用枪柄向靠近自己的那个拿枪的家伙砸去,那便衣当场昏了过去。
丁贵被盘子打着了本来就有火,一看张副官把便衣给打昏在地,他也冲了上去狠狠地揍了那个朝自己扔盘子的那个家伙。
跟随张副官的两个卫兵也毫不犹豫地大打出手,一阵拳打脚踢将一个便衣打得很惨。
牛家英看到妻子趁乱逃出去了,才放心地关上了雅间的门。
张副官看到这三个家伙被打得够戗了,说:“停,留下他们的狗命吧!我们上楼去。”
张副官把丁贵送进了参谋长的雅间,让卫兵在门外站岗,自己也在外面候着。
丁贵进门后给参谋长敬礼,他心里忐忑不安地问:“参座找我?”
牛家英站起身来走过去拍了丁贵的左肩一下,发现丁贵的肩往下躲,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异样。他断定丁贵肩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
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告诉丁贵,别再耍赖了,我一切都清楚得很。我对你以理相待就看你丁贵怎么办了。
牛家英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说:“来,坐下来边喝酒,边谈谈吧!”
“属下不敢。”丁贵很拘束地说着心想:这下可完了。
“别怕,我找你不是来算什么账的是要和你交个朋友。”
“和参座交朋友,我可不敢高攀。”丁贵根本就不敢相信地说。
“你说错了,是我找你交朋友要攀的也是我而不是你。”
丁贵想:你唱的是那出戏,明明知道到医院刺杀你的人是我,你干嘛还要和我交朋友呢!嗨,交就交吧!反正做朋友总比做仇人要好。
于是,丁贵说:“参座如此这般看得起我,那你这样的朋友我交定了。”丁贵说这话时并没有出之内心。
“好,咱们来喝酒!”牛家英主动端起了酒喝了一口。
丁贵喝着酒心想:此人还不错很大度很豪爽的。“参座,我不管你和我交朋友是真是假,反正我是当真了。你有什么话要问就尽管问,我会照实说的。”丁贵也喝了一口放下酒杯说出了这番话。
牛家英吃了一口菜又端起酒杯说:“不急,咱们把这杯酒干了再说。”说着他主动和丁贵碰杯一起干了杯中酒。
丁贵对杨开欣要问自己什么话已估计到是个什么事了。
他喝完了杯中酒放下酒杯后,说:“问吧,我有问必答。”
“你真够性急的。好,我来问你为什么要杀我?”
丁贵虽然心里早有思想准备但听了这句话后,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你和我前世无冤现世无仇的,我干嘛杀你,没法子我得执行命令啊!”丁贵的回话很实在。
“知道了。我告诉你,你肩上的那一枪是我打的,当时我完全可以一枪打死你,我没有那么做是特意留你一命的。
我还告诉你,今天我完全可以秘密地将你干掉,甚至也可以公开地以谋杀长官罪抢毙了你,但我不想这么做,我想和你化敌为友。”
丁贵听到这里,两腿跪在杨开欣面前感恩地说:“谢谢参座的不杀之恩。你就是我的再造父母,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参座的,从此以后愿为参座效犬马之劳。”
牛家英站起身来边掺丁贵边说:“站起来,咱们边吃喝边说说话。”
之后,丁贵向杨开欣透露了许多关于钱辉和许青洋的秘密。
雅间里他们在说着事。饭店外,那三个挨了打的便衣带来了十几个便衣闯进了饭店。为首的是行动组组长郭少峰。
那三个挨了打的便衣指着张副官说:“就是他们三个打的。”
郭少峰一看是张副官说:“张副官,我想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你啊!你们三妨碍执行任务,放走了**,对不起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们讲不讲理,先动手的是你们,再说了,三个人对三个人挨了打只能怨自己无能。”
“少啰嗦带走!”正在这时牛家英走出了雅间说:“什么人在这里胡闹?”
郭少峰一看是杨开欣,他行了一个军礼说:“长官,你的人打了我们的人,放走了**。我奉我们长官的命令前来拿人。”
牛家英说:“刚才张副官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们并不占理,自家人打架吃亏不吃亏的别计较,回去告诉你们长官。你告诉他是我杨开欣说的,自家人别闹了越闹会越生分的,好啦,你们走吧!”
郭少峰一看再争执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扭头对部下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