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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虎落

  “你!”这次换魏葳火冒三丈,噌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拳头攥得紧紧:“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眼见两人吵起来了还有进一步深化矛盾的趋势,凌俐忙拉住魏葳,小声劝她:“好了别说了,现在说什么也没意义。”

  又对上南之易的眼睛:“这里是医院,别吵着医生救米粒古丽。”

  一番劝说,两人总算没吵起来。

  一小时以后,医生终于出来吱了声:“两只狗都没危险了,不过需要住院观察。谁跟我去办手续?”

  三个人脸上都是如释重负的表情,尤其是南之易,长长吁出口气,靠在墙上很有些疲倦的样子。

  凌俐自觉地跟着医生去弄好住院手续问题,十几分钟后回来,发觉走廊里魏葳和南之易相对而立,两人又吵了起来。

  凌俐加紧脚步跑过去,没听到前面,只听到魏葳的最后一句:“南之易,你狠,我们走着瞧,看谁先来求谁!”

  她愣了愣,马上问了句:“怎么了?”

  虽然眼前这两人吵架是符合她自己的利益的,可凌俐并没有心头窃喜的感觉,一来幸灾乐祸不是她的性格,二来这些日子的相处,魏葳大大咧咧对人不设防,哪怕这次真是她大意导致狗狗吃了巧克力,也并没有那么大的错。

  而且,从她的表情来看,对米粒和古丽也是很担心的。

  “怎么了?”南之易脸上是嘲讽的笑,“粉妹,你脑子本来就不好用,胜在性格不错人还算老实,可别跟眼前这个满脑袋弯弯绕绕的过气网红学坏了。”

  他看似在说凌俐,可是拐弯抹角还捎带上了已经气坏了的魏葳,这一句话打倒了两个人,再加上脸上讨嫌的表情,实在碍眼得很。

  而眼圈明显红了的魏葳拉住她的手:“我们走,这种没有心肝的人,就适合孤家寡人一辈子!”

  ————

  飞机上,凌俐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口,偷偷抬眼看了看和隔了一个过道的谢柯尔,略有些不自在。

  谢柯尔说要去庆州处理颍鸿和庆州音乐学院的纠纷,因为事发突然,祝锦川又在外地,无奈之下只好她跟着来。

  岂不料,原本应该前呼后拥的谢柯尔,竟然也是孤身一人,连助理都没带。

  好在谢柯尔在飞机上都在凝眸处理手上的文件,似乎没有心情关注一下凌俐,所以她可以偷偷放飞自我,只在他转头的时候正襟危坐装作自己其实也在沉思。

  祝锦川交代了,哪怕装,也得装出自己的专业态度来,不可以露怯,不可以露怯,不可以露怯。

  原话就是这样,他重要的问题真的说了三遍。

  短短一小时的飞机很快到了庆州,飞机刚停稳凌俐就问谢柯尔是否需要叫车,谢柯尔却说已经安排好租车了,让她别操心。

  这下可让凌俐犯了难。

  人家一个老总没带小跟班还主动当起了驾驶员,自己这打工小妹是不是该乖觉一点?

  她咬了咬唇,终于一步冲上去,对着谢柯尔客客气气的一句:“谢总那我帮您拿公文包吧?”

  谢柯尔满脸错愕:“我一大男人,还能让女孩子帮忙拎东西?”

  凌俐的一只手却已经伸出去,听到这话有些尴尬地收回爪子,不知道说些什么打个圆场,只好讪笑。

  好在谢柯尔扬着下巴指向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刚才忙着处理文件忘记喝水,我有些渴了,能帮我买一瓶吗?”

  凌俐如蒙大赦,忙不迭跑到贩卖机前选了瓶最贵的矿泉水,一咬牙给自己也买了瓶,抱着两瓶水,小跑着回到谢柯尔身旁,眨巴着眼睛等待领导吩咐的表情。

  谢柯尔莞尔,转瞬又有些担心起来。

  这凌律师老实到些呆了,虽然他其实对这种呆到深处自然萌的性格挺有好感,不过这样直白又透明的状态要是放在工作上,真的可以吗?

  然而几小时后,凌俐就让他刮目相看。

  以前他还没继承公司,参加过的颍鸿的几次交易谈判,对谈判中聘请的祝锦川话不多却往往一语中的的犀利和干净利落印象很深,所以这个案子指定祝锦川接,也相当信任他。

  果然,案子一到祝锦川手上,眼见对方没有诚意,就马上换了个思路,敢想敢作敢为,快刀斩乱麻

  他竟然不知道,身为祝锦川徒弟的凌俐,竟然是另一种画风。

  她很会装傻,无论对方说什么、挟着什么目的而来,抑或是话里还有玄机,凌俐总能一句话顶回去。

  大部分时候顶回去的托词是“XXX事项我们需要时间考虑一下”或者是“关于XXX我们的看法和您这边不大一样需要时间统一思想”,噎得对方无话可说。

  有时候关于对方的问题,他想说话表明一下态度,凌俐还能一句话给他挡回去:“关于XXX这件事我们谢总可能需要和董事会沟通一下再给您答复”

  真是好大一个甩锅侠!

  一小时下来他也没说几句话,只用摆出傲娇高冷的状态给凌俐压阵就够了。

  那个叫罗堃的副校长无可奈何的表情,不想再和凌俐周旋,直接望着谢柯尔:“谢总,之前协商您不出面,我们学校的意思也已经向凌律师表明,不知道转达给您没有?”

  叫顾翰之的法务部主任也满脸堆笑:“我们真的很有诚意,都说和气生财,小谢总,我们之前沟通不够,现在您也在场,今天要是能出个结果就最好了。”

  眼见凌俐还要帮他把这话挡回去,谢柯尔抢先一步,有些无辜地摊开手说:“我们已经做了让步,只是冻结了账户里的欠款,要说员工工资和贫困生补助早就发了下去啊,如果还有什么必要的开支,我们绝对放心一分钱都不会卡的,这样还有问题?还不够有诚意?”

  凌俐一听也开始转变画风,在旁边帮腔:“对啊,庆音还欠着颍鸿一亿呢,我们就冻了六千万,已经很有诚意了。”

  罗堃差点一捶桌,顾翰之脸上也有几分无奈。

  经过上次的协调会,颍鸿的谢总虽然没露面,不过最后的结果是基本账户解封。

  但是,分校那边的账户依旧不能动。还有,账户上的六千万也被冻住了,颍鸿表示如果确实涉及到员工工资、税费等必须缴纳的费用,可以打个商量特事特办的,只要法院来个函说明一下,他们绝对放行。

  也就是说,他们用什么钱怎么用法,还得通过法院和颍鸿知会一声,对方虽然没有资格卡下来,可颍鸿要是在表态方面晚几天,真会给他们造成不便。

  怎么学校用国家拨付的正大光明的钱,反而要向个私人企业汇报,跟审计一般让人提心吊胆?

  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凌俐这时候又出声:“罗校长,不用着急,案子下一个月五号就开庭了,相信很快有结果。哪怕没有双方满意的结果要上诉,第五巡回法庭就在庆州,不用上帝都去,这么近咱们都省心。”

  罗堃真是好容易忍住心里想把面前一壶热茶,端起来泼到对面小律师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的冲动。

  这小律师真是可恶,看着老老实实没什么幺蛾子,实际上阴险得很,一句句装傻充楞的话,噎得他心口疼。

  一下午的谈判实际上还是没什么进展,罗堃依旧和上次一样苦着脸,顾翰之倒还能保持镇定。

  当初他就跟学校说过,卡人家工程款这种事不要做,为一点蝇头小利惹上官非很麻烦。再说了,颍鸿不是什么几年就能拖垮的小公司,人家风风雨雨三十年过来了,自然有人家的立家之本。

  就算垮了破产了,欠的工程款一样计入对方债权进入破产清算的,迟早都得还,拖得越久利息越高,还有什么违约金资金占用费,几年下来,不是小数目,甚至会远远超过工程款本身。

  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私企老板还能卷包会一跑了之,他们这么大个学校,怎么跑得掉?

  可罗校长偏偏不听,仗着庆音好歹是个大学校,做着能赖掉欠款的美梦,就算知道对方在庆州第一中院起诉了,第一反应是七拐八拐找关系搭上中院院长的那条线,而不是和对方好好商量妥善解决这事。

  现在人家摆明了不想跟你玩,使出钝刀子割肉的办法来,连市政府主管教育的于市长跟雒都那边协调也不买账,还一纸告到最高院去,说庆州地方保护主义严重请求最高院主持公道。

  事情到了这地步,罗堃也没了办法,只能干瞪眼。而这事要是办砸,铁定影响到他下一步想要参与到校长位置的竞争。

  该!谁让你不听专业人士的专业建议,倒在门槛上,死在我眼前。

  再换句文绉绉的话说,这就是法律意识淡薄的恶果。

  现在早就不是几十年前那个仗着国字头就能呼风唤雨、混乱而幸福的年代,行政诉讼里行政机关败诉率都过半了,更何况他们这种事业单位。

  建设法治国家的进程是不可能倒退的,多年前无视游戏规则、不讲诚信可能玩得转,现在却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且,这几年正赶上国家重塑司法公信力,公检法拿着建设法治中国的尚方宝剑,一个比一个狠。

  公检就不说了,一贯的强势,而以往默默无闻的法院也做出不少惊人之举,以往法院可能还会念在大家都吃国家这碗饭的旧情,现在上面抓得紧,什么去产能执转破,一个企业案子累计多了,执行不下去的标的大了,直接转入破产程序。

  就这样,庆州好几些年产值上百亿的大型国有企业也是说破产就给破了,留下好大一个烂摊子甩给地方政府。

  司法改革后法官判案都不需要通过领导审签再发判决书了,要是遇到个二愣子法官什么情面都不讲的可能性很大,不见得会卖面子。

  尤其是颍鸿还刻意提高了诉讼标的提高审级把案子弄到了高院去。

  那边的法官都是下面基层法院一步步遴选上去的,常年在审判第一线跟当事人斗智斗勇的,一个个精明似鬼经验丰富,深知什么情况能打擦边球什么案子碰不得。

  立案之后他们学校就拐弯抹角想找人跟承办法官打声招呼,结果不管怎么说怎么托人,人家就是不接招,不是在开庭就是去了外地调查,这么久了他顾翰之也只见到过法官助理。

  像颍鸿这种早早就剑指最高法院第五巡回法庭的案子,你就是想送上门去搞点幕后交易,也找不到门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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