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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茱萸这一声,差点没让我的心当场停跳,蓦然想起以前一个老是失恋的男同事的话,“什么事,坏就坏在女人身上”,当时的我极想打那个男同事一拳,现在的我,想打自己一拳。
“阿阑,怎么见到我就要离开吗,我记得你是答应过我的,绝不再和暮春有任何感情瓜葛,看来我的担心并非多余,你人在桃花坞外,就可以违逆信诺了吗?”
我回头,以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瞪着茱萸,实则内里早怒火中烧,“公子,你都在说些什么啊,我认识你吗?都跟你说了我进错房间了,你不要再胡搅蛮缠了好不好。”
茱萸没回答,突然伸手,我早就防着她,当下以二指格住,“公子想动手吗?不要太过分!”其实我知道她是想出奇不意扯掉我脸上粘的胡须,尽管和她的碰触又带来一阵刺痛,我还是熬住没显露出来。
“是你太过分,阿阑,到现在你还不想承认吗,为什么你会来这里,还不是因为飞鸽传书,难道不对吗?”
“你真的不可理喻!”我松开茱萸,强硬地朝外走去。
“回来!你不想见暮春了?”
茱萸的话让我正迈出房门的脚停顿了一秒钟,这一秒出卖了我自己,让茱萸彻底看穿了我。
她走过来挡在门正中,背着手将房门关上,抬起小脸的时候,眼里已经有了泪意,“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说。
眼泪让我心念一软,却也无法回答,只得默默地站立着。
“也许你会奇怪,怎么不是暮春而是我在此等你,我实话告诉你吧,当日暮春离开云烟城时,芍夫人就安排了我暗地跟踪他,如果顺当的话,等他将云烟城主的书交给乌赤王,而乌赤王又没有杀掉他,我便守在他的回程路上,让他永远长眠于边塞。”
“结果你在跟踪的过程中,发现暮春私下携有信鸽,截住信鸽后,你便猜测他和我有单线联系,本来训练鸽子所用的香丸和涂抹字条的药水都是找你要的,你若使信鸽易主并未难事,对吧?”我将茱萸没说的部分接着说了出来。
“你知道就好,只是你在归乐山中没了踪迹,我也并不能肯定和暮春联络的人就是你,姑且一试,竟然真的就把你给引了出来。阿阑,你不向芍夫人禀告消息,还打扮成这样出现,难道另有隐情?或者你与暮春联络好了要逃往关外?”
“行了,什么事情都给你想到没边儿了,就算我想和暮春一起逃亡,芍夫人能放过我们吗,你不要胡猜,我找暮春是另有要紧的事。”
“什么要紧的事?”茱萸追问着,满脸不相信的表情。
我没理她,最主要是脑子里一时没串好说辞。
“说啊,怎么不说?你能有什么要紧的事非找暮春不可,在你心目中,我始终都比不得大师哥对不对?好啊,我现在就去奉芍夫人之命杀了他,让你彻彻底底死了这份心!”
“够了,茱萸!”我按耐不住早已积聚的怒气,低吼出声:“闹够了没有,嗯?你用假消息诱我,耽误了我的大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好,还没完没了上了,我是答应过你,和暮春不再有感情瓜葛,但这并不表示我连见他一面都不行,再者,你又怎样呢?我要你善待暮春一些,你却在他的回程上设伏杀他,这就是你守的承诺吗?茱萸,你要想找到真正的爱情,就做点善事吧。”
“我不做善事?阿阑,你凭良心说话,只要是你的事,我哪一样不尽心尽力,假如,你有好好对过我,我至于这样吗?”茱萸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扑扑地夺眶而出。
唉,冤孽啊,我哀叹一声,她是真的喜欢阿阑,只是方式不对,我也是真的喜欢曜,却一错再错。
“别这样,别哭了,乖啊”我用衣袖擦去茱萸脸上的泪水,轻柔地哄着她。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忽视了你的感受,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么?你看,我又不能碰你又不能抱你,你这么哭个不停,我该怎么办啊,好啦,咱们好长时间没在一起了,就开开心心说些话成吗?”
我的诚意似乎起到一些效用,茱萸慢慢止住了眼泪,带着脸颊上犹存的泪痕道:“大家都说,你在归乐山已命丧疯魔掌下,可我就偏不信,我的阿阑哥哥不会那么轻易死掉的,你要我对暮春师哥好一些,我其实也并没打算害死他,我只需让他废了武功什么的,然后他就能安安生生隐匿山林中存活下去,至于芍夫人那边,我已经在着手对付,用不了多久,我和师哥就都不必担心八重桃花了,不过,日前我另收到消息,说暮春师哥还有大用,务必将其找回,所以我并未违背信诺啊,阿阑。”
“嗯,难为你了,萸儿,可是你想过没有,废了大师兄的武功,会令他比死还难受,不过现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我在回云烟城的路上,巧遇血桃花百氏姐妹,大略也知道了急召暮春回去是何事,也所以我才想赶在她们前面找到暮春。”
“噢?百隐燕、百隐妍姐妹也来了么?她们现在何处?你都知道些什么,干嘛忽然都要找暮春呢?到底有何事这么重要的?”
“唉,萸儿,芍夫人给你的消息上没有说明么,看来芍夫人和城主之间真的在暗中别扭着呢。”
“那是自然,你以为我那些取代的话都是说笑么,这样看来百氏姐妹是受城主之命的?”
我笑了笑,“没错,城主提前出关了,据说修炼的成效并不大。”
“出关了!真的?”茱萸的眼珠子乱转了一番:“太好了,我还以为要等上一年半载才出关,阿阑,快了,我们的愿望就快实现了!”
眼见茱萸又兴奋起来,我差点当场吐血,这丫头,怎么回事啊,对于芍冷香的位置真就那么野心勃勃嘛。可惜,我丧失了再次招惹她的勇气,只得牙疼似的哼哼唧唧,算作认同。
“萸儿,听我说完好吗,你要相信我,我找暮春真的不是因为我对他还抱有什么奢望,我于归乐山中的确是差点命丧疯魔之手,那种可怕的经历,我无法跟你形容出来,便是现在,还如噩梦般缠绕难驱,暮春曾私下告诉我,他在帮城主寻访奇书的过程中,打探出一些幻诋魔的旧事,故而,我想找他再详细了解一下,为什么现在这个疯魔会用失传已久的幻诋魔的招数。”
“啊!你真的遇上疯魔了?哪里受伤了吗,快给我瞧瞧,你怎么逃脱的?那人什么样?”茱萸一连串问着,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了,已经”我避开她的眼神道:“我摔进了一条山涧才得已保命的,足足躺了一个来月,方能活动自如,总之,你不用担心了,可惜我并未看清那人的长相,甚至连他的行踪都没摸清,也所以我才无法回云烟城复命,懂了么?”
茱萸点点头:“对不起,阿阑哥哥,你受苦了,我真不该……”
“都说没事了,萸儿,你不必内疚,换了谁都会疑心,不过,我必须要查出疯魔的事,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暮春的去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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