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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奸细啊奸细

淡淡风 樱花红破 2303 2024-11-18 19:18

  小七忽然成了乖巧听话的好孩子,这个巨大的转变让鲁直觉得匪夷所思。可是,这真的不是在做梦。一路上,好孩子不仅没有冷言冷语地插嘴、忿忿不平的眼神、固执倔强的脾气,甚至只要我一吩咐,他马上就屁颠屁颠地跑得飞快。这种连鲁老爷都没有过的待遇如今让我先享受到了,鲁直很是不忿。看着小七的目光从最初的同情心疼转变为无动于衷,最后变为现在的忿忿不平。

  颜一飞也要回苏州省亲,故而与我们同行。这个人还真是个不错的旅伴,个性温和、武功高强不说,还有一手好文采。这一路上风情民俗信手拈来,古今史文脱口而出,还能见物吟诗,端地文武双全。

  我对颜一飞甚有好感,一路上谈笑风生。小七跟在后面唯唯诺诺,有时被我逼不过,也能作上歪诗两首,十分有趣。唯有鲁直一言不发,默默无语,面黑如炭,像是有谁得罪了他。我打趣地叫他献上大作,他却白了我一眼,像是目光不善。

  其实这厮真的蛮有才华,要知道他可是当年闻太师极力推荐,小三子钦点的“探花郎”。说起这事,我又想起那时候跟他刚认识的时候。

  那次我在酒楼等了他好多天才看到他慢悠悠地出现,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打趣地笑他是不是在*透支了精力,一问方知那家伙竟然是去参加了会试。当时就笑得差点没捶地打滚,惊吓得楼下客人纷纷抬头。

  要知道那时候的鲁直在我面前一向十分木纳,有时候说句话都要肯肯巴巴地卡上半天,打死我也想不到这家伙竟然还有参加会试的本事,只当是他家老头子暗地里使了法,走了后门。

  当时我问他考得怎么样,他出乎意料地神气起来,得意洋洋地回我:“就算不是前三甲,也是三甲及第。”我自是不信。

  几天后再见他,那家伙已经是名动京城的探花郎。做了探花郎,人立马得瑟起来,说话做事像换了个人似的。那天我们照旧在曲池边的酒楼吃刚刚上市的鳜鱼,我稍稍喝得高了,不由得多问了几句关于“探花郎”的话。结果引来他很大的不满,第一次对我横眉冷眼,恼道:“你不信?”

  我忙点头哈腰,“谁敢不信呐,莫说你是探花郎,就是采花贼我也信。”

  这句话的结果是我抱头鼠窜被他追了三条街,然后出城绕着城墙跑了一圈。两个人跑累了,饿得两眼发绿光的我们在城墙边上的面摊每人吃了两大碗牛肉面,把那卖面的瘦小老头惊得差点没把碗给摔了。

  这是鲁直第一次在我面前发飙,说实话,这小子其他的武功稀疏平常,轻功却不错,跑起来一阵风似的,我当时一激动,差点没拉他入伙。后来那家伙跟我去了贼窝,一住就不肯走,有事没事就喜欢窝在那里,还跟老头子相互勾搭,一起坑蒙拐骗,做了不少不足为外人道的坏事。

  好歹跟鲁直关系非比寻常,他不开心,我这做兄弟的自然要过来开导。他甩着鞭子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我叫小七在后面跟颜一飞说话,自己策马追上前。

  鲁直斜着眼睛瞟我,见我笑到挤成一团的脸,终于没有再装死人,表情稍缓。“你这没良心的死小子,跟过来干什么?不是跟人家颜公子聊得投机么,看你笑得脸上都起皱了,小心未老先衰。”听听这一股子呛人的酸气,这小子没事喝那么多醋做什么。亏得是我心胸宽广,气度如山,要换了旁人,听他这么毒的话,还不一脚把他踢回京城呀。

  我眨眨眼睛,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窃窃私语,“其实我是故意接近颜一飞的,这你都看不出来呀。那小子武功那么高,偏偏来历不明,鬼晓得是不是顾老贼暗地里派来给我们使绊子的。所以我得接近他,才能套他的话。”

  鲁直果然眼睛发亮,也学着我贼兮兮地朝后面看一眼,又马上转过头来,压低了嗓门儿说道:“原来你小子也是这么想的。他娘的,我早就怀疑那小子了。出现得太诡异,还一路跟着咱们,肯定不安好心。小七那句话倒是说对了。”

  我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我还是和你一道去套他的话。”鲁直很讲义气地一勒缰,马儿甩甩蹄子,停在原地。

  我感激地拍着他的肩膀,“果然是好兄弟!”

  天黑前我们赶到了一座小集镇,在小镇入口的牌坊底座给后面赶马车的护卫留了记号,三人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下。只剩下三间上房,我生怕被人抢了先,一上楼就抢了间房冲进去,一头倒在床上,再不肯起来。

  最后鲁直和小七两兄弟合用一间,颜一飞和我各自一间。估计小七头一回跟人住同一屋,有些不开心,但见我扬眉示威,他也只是缩了缩脖子,默默地接受这个事实。

  两个护卫到天黑前总算赶到客栈,风尘仆仆的样子,看起来比我们辛苦许多。鲁直和我一商量,干脆只拣些随身衣物和细软银两,那些冗繁的物事先留在客栈,再遣府里下人取回。这样也好腾出人手来保护我们,路上也便当许多。

  晚上一道喝了点小酒,微醉着上楼休息。我们三人的客房离得甚远,鲁直和颜一飞他们住在后院,而我则在前院二楼,他不放心地仔细叮嘱了几句,这才走了。其实他要小心才是,这家伙晚上睡得死沉,就算被人论斤卖了都不知道。不过有那俩护卫在一旁守着,我倒不是很担心他的安全。

  做过梁上君子的人特别警觉,半夜时,我被细微的扑扇声惊醒。脑中灵光一闪,翻身下床推开窗户,正见一白色飞鸽从头顶掠过,在阴沉的天际划出一条灰白的弧线。对面走廊漆黑安静,院中杨树沙沙作响,分不出是哪家开过窗。

  奸细啊奸细,我关上窗,倒在床上,继续呼呼大睡。

  既然找不出,就暂时不要找,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永远没有破绽,那个人嘛,总会自己跑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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