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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惊变

笑傲明末 风雨归2018 3337 2024-11-18 19:37

  大明崇祯十四年三月。

  刘勇带着欧阳熙、元春及几个警卫来到新城东边一块场地。至三月份,蒋齐已经铸出了三百斤、二百五十近、两百斤火炮各一门,炮架也由铁厂打制出来了,作坊内部已试过炮,今天刘勇是专门过来正式试炮的,炮场是由城东一块约十亩长条形的盐碱地改成的,总长约有一千米。

  蒋齐一帮人早在炮场候着呢,见刘勇来了,忙跑过去迎接,到了炮场,刘勇见这边一字排开三门火炮,炮身都是前细后粗,后面还有三道箍,炮架大致成梯形,就是一个上面方便安置炮身的有凹槽的大铁块,大铁块四个角各有一个孔,战时确定好位置后,可将大号长铁钉从孔里钉入,这样发炮后方便快速回位,铁板上还有两道可掰开的铁箍,防止发炮后炮身乱动。

  先试了两百斤的火炮,只见作坊工人先将一包一斤重的火药包撕开,将颗粒火药倒进炮筒,用搠杆捣实了,接着便将六斤重、两寸宽的铅球放到炮筒里,安好火绳,从旁边一个火盆夹一块燃着的木炭点上,约莫过了十秒钟,只听“轰”的一声,铅弹飞行了约三百米便掉到地上,掉到地上后又猛烈朝前方弹起,弹了二十多米后落下又弹起四五米才停在地上。

  接着又试了250斤、300斤的火炮,分别装填九斤、十二斤的弹丸以及与200斤火炮同等比例的火药,炮弹的前行距离分别增到450米、600米,弹地的数量也分别增加到四次、五次。

  刘勇想了想,考虑到战时马匹从小跑到猛跑平均时速估计有30公里/小时,每分钟约500-600米,这火炮从装填、点火、清膛一分钟还是最好的,对付马匹最多发射一次,还没有时间转移,对付步兵倒可发射两次,而燧发枪都是装好了依次上前射击,对付步兵发射三到四次一点问题也没有。

  又试了散弹的效果,结果到出乎他的意料,在用了他特别交代铁厂打制的弹丸后,一百枚散弹装进最大的300斤火炮发射后竟能在六十步(90米)的距离形成约四十步(60米)的弹幕,如果与燧发枪配合,简直妙不可言,可惜这种特制的弹丸全部是用好钢浇铸的,数量有限,而用普通铁料浇铸的由于漏气的问题射程、弹幕幅度均要减半,难道今后散弹也需要用“苏钢”制作吗?

  想了想,他回头对蒋齐说:“现在多久能铸造一门炮?”,蒋齐回答道:“大人,用这铁模铸造法,加上您从铁厂拨过来的一百人,如果有一百副模具的话,每两个月可铸炮一百门”,“成品率有多少?”,刘勇知道一百门可不是都能用的,“至少五成”,蒋齐有些自豪的说,刘勇暗暗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水平已经不错了,目前大明其它地方的成品率都在三成以下,“就用三百斤的,再给你拨一百人,保证每两个月有一百门的成品,同时开始试制五百斤和八百斤的,这火炮的引线还要改进,我看鞭炮的引线就很好,为什么不用?你看着办吧,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引爆的时间最好缩短一半”,最后又问蒋齐,“这震天雷什么时候能做好?”,蒋齐忙道:“快了,估计六月中旬即可试用”,刘勇点点头,嘱咐了几句,赏了蒋齐他们两百两银子就走了。

  四月底,炮坊浇铸了一百门火炮,刘勇全部拨给了于 大海的水师,并让他自己测试各种船型可安装的火炮数量,以及每门炮在垫了不同度数(刘勇已经将角的度数知识教给他们,并分别制作了从一度到四十五度不同的木块,刘勇虽然没有三角尺,但画一个直角还是很简单,将直角一分为二,再将剩下的四十五度角载层层二分,最后得到近似一度的度数)的木块后炮弹飞行的距离以及火力情况,在民间收集一些旧船作为靶船进行练习测试。

  大明崇祯十四年七月,秋收前夕。

  刘勇上午在学堂上了半天课,中午回家后感觉有些累了,草草吃过午饭后,在院子里略走了一会儿就进屋休息,“大人!”,元春在外面喊着,刘勇听他的声音有些焦急,连忙出来,“出了什么事?”,“大人,不好了,九十九号庄子出大事了,一伙贼子将该庄的人…都杀了!”,刘勇一听也急了,眼看小麦就要收获了,怎么又出了这事呢?赶紧让元春召集警卫,这时王明章、王进也过来了,估计他们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安之,贺金龙已经带着巡逻的马队追过去了”,刘勇点点头也没说话,带着王明章、王进、元春及一百警卫穿过西城门向九十九号庄子奔驰而去。

  这九十九号庄子是刘勇在胶州占的最西面靠近青州的一个庄子,有人口一千九百多人,庄主叫李成,是兴安大营复员的士兵,他在上次与张献忠部作战中失去了左臂,“李成还在吗?谁回来报信的?”,刘勇问道,“还在,不过伤很重,报信的是贺金龙的部下,刘平,过来”,一个粗眉大眼的骑兵赶紧过来了,“大人,今天上午我们去巡逻时发现九十九号庄子安静的过分,外面也没有人,进庄一看,唉,太惨了,所有男的几乎全部被杀死了,年老的女人也被杀了,年轻的女人不知所踪,由于九十九号庄子是我们巡逻的倒数第二个庄子,我们到那儿时已接近午时一刻,听幸存的人说,贼子大约有一千人,在寅时突然发动进攻,乡亲们正在睡觉呢,猝不及防下被贼子得了手,由于九十九号庄子离其它庄子较远,其它庄子晚上也没听到动静,等我们发现时,贼子已经走了”。

  等刘勇等人赶到这个庄子,眼前的景象简直惨不忍睹,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脑袋都被割下来了,有的还被开膛破肚,由于是夏天,好多人晚上睡觉也没穿衣服,都赤身露体的,刘勇一个一个房间的查看过去,看一间流一次泪,最后在村尾一间大房子里,刘勇见到了李成,刘勇见到他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他两只眼睛都被挖出来了,耳朵、鼻子也被割掉了,仅有的一只右臂也被砍断了,两只小腿也被砍断了,全身上下都包着厚厚的纱布,估计敌人知道他是这个村子的头,故意留下来示威的。那李成听到有人进来,还想起身,刘勇赶紧让他躺下来,李成听到是刘勇的声音,虚弱地说:“大人,职部无能,未能护卫庄子周全,请大人责罚”,刘勇见他这个样子,自己全家老小都死了还在按军中规矩行事,不由大声哭了出来,哽咽着说:“李成,你放心,贼子怎么对我们的,我必定一百倍地还给他们”。

  刘勇安排一个警卫照顾李成,不忍看到村民的惨状,出了庄子,蹲在村头,抱着脑袋揪着自己的头发久久不出一声,其他人也悲愤莫名,围在刘勇周围站着不发一声,有的士兵的家属就在这个庄里,更是肝肠寸断,哀哀欲绝。到下午四点左右,贺金龙派了一个报信的回来,“大人,贼子是诸城南面常山的一伙贼子,该山只有南面一条路可以上去,贺千总已经将该山南面的出口堵上了”,“诸城?”,刘勇从悲愤中慢慢缓过来了,这帮贼子诸城附近的村子不去劫掠,怎么不远百里跑到胶州这边来了,此事必有蹊跷!先别管这么多了,抓到贼子审问一下就知道了。

  刘勇留下五十个警卫驻守,带着剩余的人赶回星火城,一到星火城,他水也没有喝一口,就连续下达了几条命令:

  “畯功,通知军营,你上次在胶州招收的五千人马驻守本城,剩余的骑兵加大各庄巡逻力度,分成两部日夜巡逻,再将八千步军撒出去,每个村八十人,我带剩余的四千人出发剿匪”

  “马上招兵,在剩余各庄再招收八千人,不够的在莱州府招,算了,干脆招够三万人,再招一万三千人”

  “王进你安排一下,搜罗棺材,将九十九号庄子所有的尸体收殓,尽快安葬;另外从其它庄子按照人数不等迁一到两户到九十九号庄,嗯,该庄改名复兴庄,今后就叫复兴庄”

  “畯功你去一趟徐州,跟白老爷子商量一下,就说我处大量招收流民,只招有家庭的,让他先安排在海州,我们隔一段时间用船去拉,耀之你安排一下,在二号港口附近修建一个简易的流民场所”

  “剩余四千人全副武装,嗯,李占春部、黄升部、景峰部这次都去,带足十天粮食,跟我出发剿匪,给你们一个时辰准备,准备好了连夜出发”。

  说完这些,刘勇回到后院,媛儿也知道了土匪的暴行,看到丈夫哭肿的双眼,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默默地给他准备出发的行装,“爹爹,杀光土匪!”,儿子刘思哲在一旁憋着小脸说,“爹爹,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女儿刘思语也跟着说,刘勇一阵感动,把两个孩子抱起来,一人亲了一口说:“放心,爸爸一定杀光土匪,然后平平安安地回来,你们要在家里乖乖地听娘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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