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带着冯渚来到河东书院,径直进了兰馨别院,丫环小玲正在院中整理花草,突见大汗与冯渚进来,忙叫道:“老爷回来了!”
冯夫人与兰儿从屋里出来,兰儿扑到冯渚怀里,冯夫人过来拉了衣袖,母女二人喜极而泣,哭得稀里哗啦的。
她们虽然知道了大汗的能力,却打死了想不到,他竟然真的把冯渚救了出来。
冯夫人转过来拉着大汗的手:“孩子,谢谢你,你真是我们冯家的大恩人!”
大汗笑道:“岳母,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都是小婿应该做的。”
几人进了客厅,分主次坐了。
连冯渚都老泪纵横,不停地抹眼泪:“真没想到我们还能一家团聚!真没想到!”
“这还不是你会看人,选了个好女婿!”冯夫人笑道。
大汗道:“岳父大人,想来你也知道,这流放之人,一半是死在途中,一半即便到了流放地,能活过两三年的也不多,所以当朝的流放与处斩无异,只是多拖延了几日的性命,所以小婿只能出此下策,只是从今往后,只怕要委屈岳父改了名,深居简出了。”
“老夫已是死过一次之人,早已看淡名利,如今能与夫人、兰儿一家团聚,心愿已足,改个名又算什么。”用感激加欣赏的眼神看着大汗道:“对于贤婿,老夫还真是看走眼了,你竟能一人之力,她们母女安全,确实不容易。”
“岳母与兰儿姐姐,如今已是自由之身,近日小婿便陪你们一起去刑部领回被抄没的家财,以后便在这河东书院住下,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判决昨日才定,你怎知道三司会审的内容?”冯渚不由得十分惊异。
冯兰笑道:“爹爹有所不知,是相公出面,才从这三司会审中保下爹爹的性命。”
“怎么可能?这三司会审涉及当朝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即便是丞相出面,也不见得管用,他如何能有这个能力?”冯渚当然不相信。
一边又自言自语道:“不过,老夫也觉得奇怪,这三司会审时,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与御史大夫三人好象很随意地问子几句,便结案了。”
大汗也不隐瞒:“也不是小婿有什么能力,只是借了河东大儒压得安兴、周进两位大人卖个人情,又用秦王府的名义贿赂了一个刑部尚书魏同,才让他们统一口径。”
冯渚睁大了眼睛:“你小子还真会谦虚,能让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统一口径,保下老夫的性命,这还不叫有能力?”
接着看了看这兰馨别院,道:“此地虽好,但我们也不便在此久居,等近日领了抄没的家产,便回我的老家燕山府吧。”
“此处是咱们女婿的产业,为何不能久居?”冯夫人看着冯渚笑道。
“哪个女婿?——”冯渚话出一半,指着大汗问冯夫人道:“你说是他的产业?”
“是啊,爹爹,此处是相公名下产业。”冯兰道。
“怎么可能?”冯渚更惊了。
大汗笑道:“岳父,为啥不可能呢?你前些日子一直讲学的河东书院便全部是小婿的产业。”
冯渚有些晕了,开始双手揉搓起太阳穴来。
“所以,还是老爷有眼光,会选女婿,关键不在于这孩子有多大的能力,而是善良仗义,在你背着谋反罪名,田老父写了退婚书之际,却守着婚约,不怕牵连地保护我们娘俩,又将你从生死一线中救出,这世上哪还会这样好的女婿。”冯夫人道。
冯渚苦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夫人,你这不是夸我,是损我呢,当初我只所以选他做女婿,不是看中他,恰恰是看不中他;不是因为他好,恰恰觉得他不好。只有选了这样的,才能接受当时那个样子的兰儿。”
“没想到误打误着,倒真的选了个好女婿。”冯渚看着大汗道:“贤婿不会责怪岳父吧?”
大汗笑道:“岳父选我的理由,小婿何尝不知。”
“原来你都知道!”冯渚越来越来理解了:“那你当初为何不拒绝?”
“因为小婿当时也想利用一下岳父大人。”大汗道。
“老夫有什么好利用的?”
“河东书院需要您这样的过来讲学啊。”
冯渚看了大汗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来你与老夫一样卑鄙!”
“那是!彼此彼此!”大汗也不掩饰。
兰儿听着不乐意了:“原来我是被你们用来交易的!”
冯夫人拉了兰儿的手,笑道:“你要觉得不满意,咱们可以退婚啊。”
兰儿撅起嘴角,看着大汗,红着脸把头低下去了:“都叫了这么久的相公了,还退什么婚!”
“岳父大人!”大汗站着冯渚道:“您还欠小婿一千两银子呢,等领了家财,要赶快付了。”
“老夫怎么会欠你一千两银子?”转念一想,冯渚笑道:“你救了我们冯家,想趁机多些陪嫁的钱吗?”
“岳父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与小婿曾有赌约,赌注是一千两银子,看来您已经忘了。”
冯渚想了想,惊呼道:“你小子中了秀才了?”
“小婿不仅中了秀才,还得了灵泉府府试的案首!您这一千两银子可输得心服口服?”
“就你,还得了案首?”冯渚差点捂了嘴。
“不婿身为河东大儒的关门弟子,得个府试的案首,有何可大惊小怪的?”
“你是河东大儒的关门弟子?”
冯渚彻底崩溃了,冲着夫人忙道:“夫人,快扶了进去休息一会,我这头涨的厉害。”
大汗见状,与兰儿相视一笑。
冯渚确实体弱,被大汗的事接二连三的轰炸了一番,大脑就如缺氧一般,已经反应不过来了,冯夫人便扶他到内室去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