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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争风吃醋剑穿心

仙灵咒 白药子 3676 2024-11-18 20:50

  剥了十多个,闲得发慌。也不知这世间女子到底是怎样在灶间与厅堂间活下来的!如此简单的事要重复许多遍,我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更何谈要我一辈子守在灶间,日日为一家子煮饭烧菜。那简直比死还令人难过。

  粗略数了数鸡蛋的总量,约有二百多个。赋怀渊是晓得我将蛋壳剥去时损耗有些大,才备这样多的吧。他还真是了解我!

  白嫩的蛋放入丹雘水中,立即染成赤红。

  喜宴上的红蛋一般是多少个呢?没成过亲,不甚懂。他们在九重天上成亲,那便制九十九个红蛋好了。

  要是时间允许,真想在丹雘里撒几斤*!

  看他们两互相折磨,真是大快人心。

  粥粥冷眼瞧我,似是将我看穿了一般,我瞪了他一眼,将手中又剥坏的鸡蛋朝他丢去,他偏头躲过,将我冷嘲热讽一番。总之不过是说我最毒妇人心,赋怀渊不爱我了,我也不能因得不到而心生怨恨之类。

  我撇了撇嘴,怨恨赋怀渊至少证明我在乎。

  灶房里,我跟粥粥剥蛋,我一会儿就剥坏一个,丢进废弃篓里,粥粥那边的废弃篓里却是一只坏蛋也没有,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粥粥小声嘀咕,我横眼瞧他:“放!”

  他下巴高抬,得瑟道:“娘亲连鸡蛋壳都没我剥得好,哪里像个女子。”

  “你像女子,你浑身都像女子!”

  正说话间,一声龙吟响彻天际。

  是白龙。

  “粥粥,你先剥着,我出去看看。”我起身往屋外走。

  来到院间,院长不过数丈,相对于九重天的仙邸而言,的确小了些,可是若在人间,值不少银钱。

  院中一株梨花正盛,像极花间城郊的那处小小院落。

  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转身再反眼而观之,灶间,屋舍,无一不染着熟悉之意。

  赋怀渊在天界造一方类似我的住处的院子做什么?

  一瞬间,温暖,凄凉,欣慰,悲伤,种种思绪压来,头痛欲裂。我抱着脑袋,缓缓蹲了下来……

  少顷,有脚步身在我身边停了下来,一双黑色玄纹长靴现出我的余光中。

  “你去过澈华池底了?见过五百年前因混沌之劫枉死的仙灵了。”

  雪世冷漠的声音响在耳侧。

  我缓和了一下,站起身来,转头而望,祥云纹的黄金面具折射金轮的光,极是耀目,我抬手做挡,听雪世冷冷问道:“重生之臂可还顺手?”

  “托外公的福,这条小命是保住了。”

  “外……公?”

  “你是我娘的爹爹,自然是我外公了。”

  雪世不动声色地望着我,眸里藏着冷郁而锋利的光,“本神不是你外公!”

  “哦。不是就不是呗。”我放下手,没了去找白龙的兴致,转身往灶间走,“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抱歉,让你失望了;如果你是来安慰我的,我很好,请回。”

  “……若我说,是大哥央求我来的呢?”

  雪世来找我,说是受赋怀渊所托,我认为十分讽刺!

  我冷笑:“帝尊他老人家挺你来找我?哈哈……可把他操碎了心!娶了新美娇娘,还惦念着旧情人,不怕新人怒意一生,令腹中胎儿受损,早夭了啊!”

  “若木,你太令我失望了。”

  “你又不是我外公,我好与坏,跟你没有关系。我就是希望玉藻腹中的孩子快些死掉,怎样?”

  恶毒的话脱口而出,待话出口时,我才反应过来将那腹中小小生命诅咒了不好,毕竟这事不是他的错,但转而一想,事已至此,我也不必在雪世面前搏得好感,且随他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去吧。

  我抬脚欲迈过灶间门槛,雪世一把将我的右手扯住,刚巧覆在那些伤口中,痛得我眼冒金星,反手一道灵光击向雪世,雪世未松手,硬生生接下。

  “若木,大哥需要堂庭山的水玉仙草为药引,此药引唯有你能取得。”

  “哎……他也真是拼命,为了叫玉藻仙力大增,自己到堂庭山取仙草不成,现在又叫你来说服我去。真是好笑,你认为我会那样大度?我会为了赋怀渊去冒险摘仙草来给玉藻?”

  “为了玉藻?他不是为了玉藻,是为了自己。他在锁天塔受过天雷刑罚,被雷火击中,表面虽无恙,但雷火灼心,如遭业火焚身。大哥坚持了七年,再过七日便已是大限之期,届时上神之身不死,却再也醒不过来。——只有找到堂庭山的水玉仙草,方可化解雷火。”

  “什么?你说什么?”

  我惊叫出声,将屋间认真剥蛋壳的粥粥吓了一跳,走出来一脸惧色地望着我。

  “大哥以最后仙源现形,救你出澈华池,你是否碰过他的身体?”雪世将我的手扯到眼下,“旁人一旦沾染大哥的身体,必会被雷火灼伤,留下不可磨灭印记。”

  “可我、我、我……我在水底也有碰啊,为何没事?”

  “他太过自信,以为自身仙力能压制雷火,这才敢碰你吧。”

  我身子巨震,将心中疑惑一并问出:“雪世,白龙昨晚到人间去了么?”

  “它同我去了趟东海,方才才回来,路过此处,我便来看看。怎么?有人幻化成它的模样找你了?”

  “老赋今日娶玉藻,为何不见群仙来贺?”

  “哦……成婚是他替你还玉藻之情,与我们众仙友何干?”

  我挣脱雪世的手,垂目望着地下。两行热泪滴落,入地成花。

  难怪我每每相问赋怀渊与玉藻的七年之约时,他始终避而不答。

  赋怀渊,你因雷火灼心,寿命不过七年,自知难逃一死,所以才会给了我七年甜蜜光景,然后离我而去,你是怕我知晓了,会难过,会伤心。

  你取玉藻的血肉,使我右臂重生,你立玉藻为后,替我偿还这笔“血债”。你处处替我着想,可我并不晓得你心中的痛啊!我还曾一度埋怨过你,诅咒过你,我希望你死去,也不情愿你娶玉藻。

  眼下,你竟真的时日无多了!

  我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你是知道的,我不会叫你真的去死的。

  这三界,你不在,我身体康健,可心却残了啊……

  “娘亲,你别难过。”

  粥粥走到我身旁,拉了拉我的衣袖,一脸期许地望着我。

  我笑笑,抚了抚他的小脸:“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在澈华池与你分开,我去找爹爹,他正昏迷,心上一团赤火烧得正旺。我回来找你,想告诉你爹爹的情况,可是你又被那怪阿姨推进了澈华池,天界我不熟,只好又回头去寻爹爹。”粥粥澄净明亮的双眸蓄满了泪水,“娘亲,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让爹爹走得安心一些吧。”

  “我一定能拿到水玉仙草。”

  “不要……不要去取水玉仙草,不要……很危险。”

  雪世拍了拍粥粥肩头,转身看向我,将一块翠绿色的石头递到我面前,“堂庭山中不得使仙法,这个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我摇摇头:“连仙法都不能用,要你这石钥做什么。”

  “拿着!”雪世将石钥往我掌心一塞,冰冷的金色面具将他冰冷的脸遮住,却遮不住自他眸中闪出的令人窒息的决断。

  手中石钥似滚烫的水一般,令人灼痛。

  我抬眼,刚想说声谢谢,只见雪世匆匆而走,背影带着亘古的苍寂之感。

  这个公平正义之神,世人不可接近的男子,他并非三界传言的那般冷血无情,他几次三番为了他人,祭出了自己的少得可怜的心。

  他活了多少岁月,心中可有凄苦?

  雪世走后,我独自一人悄悄去看赋怀渊,玉藻不在,赋怀渊平躺在玉床上,昏睡着。红衣红帐,天生笑颜,眉目如画,心上一团拳头大小的赤火灼灼燃着。

  我伸出右手摸了摸他的脸,手中立时传来一阵刺痛,在这一瞬间,连我青色的衣衫都被染成了赤红颜色。

  这不是喜服。

  他一身净白的长袍,被雷火灼成了艳红。

  天呐!七年,为何我一点也未察觉到!

  赋怀渊,我本是一只浑身长满刺的毒蛇,心坏嘴恶,你为什么要将我保护得这样好?为什么要以性命待我?我不值得啊……

  “帝尊,你在里头么?”

  屋外传来玉藻的声音,我怔了怔,刚准备隐身遁走,又听玉藻说道,“帝尊,你又不理玉藻了么?玉藻身子不舒服,想同你说说话,你七年未归,回来这些天就适才同玉藻多说了两句……帝尊,再过两个时辰,你我二人便将成为夫妻,你为何始终不肯我进你的房里?”默了少顷,又道,“你既不高兴,那玉藻过会儿再来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捂住嘴,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任由泪滴滑落。纵然被千刀万剐,也抵不过事实真相之心伤。

  堂庭山水玉仙草,老赋,你等着我,我会给你找来!

  “月儿……”

  低沉的声音如一记响雷,钻入我的耳中。

  我忙隐了身,退到帐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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