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立威
跑出烟雨楼后,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街上的夜市都已经摆出来了。深深吸了口气,忬沫突然兴奋地笑出来,“好刺激哦!”
“主子就刺激了,难为袭人都快被吓破胆了。”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袭人暗地里提醒自己记得要让姚大哥配几幅提神醒脑的药给她,稍不留神,都不知这个主子会惹出什么麻烦来的。
“你看见没,那个清霓长得真的很好看,真不愧是第一**的头牌。”像是没听到袭人的话,忬沫仍在那里兴奋地自顾自的讲个不停。
“好看的话主子刚才为何不干脆点,将她带回王府,王妃娶媳妇,必定会轰动整个帝京的。”
“对哦!”忬沫还一脸正经地点点头。只是唇角的那抹偷笑泄露了她的恶作剧心思。
“主子你……”袭人突然无奈地笑出来。她怎么不曾知道,她家主子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主子,回去吧!”
“好啊!可是…”忬沫可怜兮兮地看着袭人,指指自己的肚子,“我饿了。”
“主子!”袭人好气又好笑,“那快回府啊!袭人给主子准备晚膳。”
忬沫却摇摇头,“你有带钱么?”
“有是有,主子想在外面吃么?可是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主子恐怕会吃不惯。“
“有钱就行了。“连啦带扯的,忬沫将袭人扯到油炸臭豆腐的小摊前,“老板,来两串。”
袭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主子要吃这个?”
“安啦安啦,这很好吃的,来,这串给你。”不由分说地将一串臭豆腐塞到袭人的手里,忬沫一下子又窜到隔壁的面摊去了。袭人只得付了钱赶紧跟上去。
看了看手中的臭豆腐,再看了看吃得一脸幸福的忬沫,袭人一咬牙,闭上眼,将臭豆腐凑近嘴,可还没碰到嘴,袭人就已经被臭得呼吸不过来了,认命地放下手,袭人看向忬沫面前的那碗面。
--唉,那个看起来还算比较正常点。
袭人刚坐下去,忬沫就扔下吃到一半的面,跑到旁边的糖葫芦小摊前,两眼放光地紧盯着那一串串红色的东西。
--天啊!电视上经常出现的**葫芦,她垂涎已久的**葫芦。
“小心!”袭人突然冲上前一把拉开忬沫,紧接着,忬沫就感到身旁掠过一阵风,一个快到看不清的身影从忬沫刚才站着的地方跑过去,接着,是一群侍卫模样的人跑过去,领头的那家伙停下脚步望了望忬沫和袭人,就不再迟疑地追上去。
“主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袭人拉着忬沫东看西看,就怕刚才那些人误伤到忬沫。
忬沫朝她眨了眨眼,“我没事,但是……“她伸出手,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里,“这有可能是赃物哦!”刚才那个差点撞到她的家伙搞不好是什么江洋大盗哦!
“袭人,我们快回去,免得待会那个江洋大盗折回来找我们算账,江洋大盗可没什么理性可言,搞不好杀我们灭口都有可能。”
袭人张了张嘴,有些好笑,想告诉她刚才那个人不是什么江洋大盗,但想了想还是作罢,反正早晚有一天主子会再见到那个人。不过到时她要先骂骂那个人,做什么那么蟒撞,差点撞到主子了。那毛毛躁躁的性子还是没长进。
回去之前忬沫还不忘带上两串糖葫芦,可当她甩着糖葫芦,一脸快活地溜回王府时,明显地嗅出了不一样的气息。
平时冷清得像冷宫的院落,现在竟然在门口出站了几个侍女。
脚步迟疑了一会儿,忬沫就站住了。
袭人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垂在身侧的手竟不自觉地紧握捏住衣裙。
疑惑地看向袭人,忬沫轻声问:“怎么了”
“叶双小姐来了。”袭人的声音几不可闻,忬沫竟从她那绷得紧紧的脸上看到隐忍的怒气。
--怎么了?这个叶双跟袭人有什么过节么?
正疑惑间,突然从里面走出一位华衣少女。忬沫眼前一亮:哇,好漂亮的女孩。脸蛋,一百分;身材…嗯…矮了点,扣十分;气质,太过盛气凌人,扣个二十分吧!
来到这里之后,见的怎么都的美女啊?就连她身边的袭人也是标准的美女。真是,太厉害了。
少女高傲地走到忬沫面前,盛气凌人的眼睛竟隐隐有一丝轻蔑,忬沫皱眉。
--看不起人?再扣十分!
“王妃不是应该好好地养伤么?为何一整天都不见人?”
--口气不善,再扣十分!
“王妃为何不说话?是看不起叶双么?”
--喂喂,看不起人的是谁呀?捏造事实,扣二十分!
“叶双小姐,请你对王妃尊重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袭人的声音听来很诚恳。
--嗯,袭人真是可爱。真不愧是她带出来的人。
“放肆,凭你也配跟本小姐说话么?”叶双看向袭人,眼里一片鄙视。
--骂袭人?再扣五十分!再加上之前扣的,总共是负十分。叶双,我已经看清你了,你是个没有内涵的负十分的丑女!
“王妃果真是瞧不起叶双么?竟容许你那贱婢如此对我不敬?”
那模样,根本就是瞧准了她不会反击般。难不成,以往的王妃就是让这个叶双这么欺负的么?
“呵呵!”忬沫突然轻声笑出来,她笑眯眯地转向袭人,“袭人,你说这像不像咱们在路口看到的小黄?”
小黄?
袭人愣了一下,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主子口中的小黄,该不会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那只小黄狗吧?
“哦,不对,小黄很乖巧的,它才不会胡乱吠。”
叶双脸色铁青地看着主仆二人,眼里的傲然已经被恼怒所取代了。她突然开口:“王妃终于装不下去了么?”
“装?”停下笑,忬沫有些疑惑地看着叶双。
--什么意思?
“是啊!装傻啊,这不是王妃最擅长的么?”叶双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鄙视,“叶双还在想,王妃要到什么时候才会露出狐狸尾巴呢,真没想到装了一年多的王妃,竟会在伤好了之后就露出来了,是觉得受伤后王爷会对王妃心怀愧疚而来补偿么?”
“哦?很抱歉我听不大懂你的话,可以再说一次么?”忬沫笑意不减,看着叶双。只是,眼已经微微眯了起来。
“哼!”叶双哼了一声,下巴昂得更高了,“王妃还要继续装么?整个王府谁不知道,在新婚之夜被王爷一人扔在新房里的王妃装了一年多的圣女,嫁来王府这么久,除了大婚之日外没见过王爷,竟也不去主动夺取王爷的注意,难道王妃认为这种欲拒还迎的手段对王爷真的有效么?不瞒王妃,底下的奴才们都在打赌什么时候他们冰清玉洁的王妃会被王爷给扫地出门。王妃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终于等不及了?”
--原来,王妃的地位就是这样子的么?
忬沫真的生气了,替王妃生气。
“叶双小姐,你太过分了!”却有人比她更早行动了一步。忬沫看着涨红了脸的袭人,心里缓缓地升起一股暖意。
--袭人,是对她真心的好。
“真没想到,叶双你竟然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了解自己的处境,我真该谢谢你了,替我分析了我的处境。”将袭人拉到身后,忬沫笑眯眯的样子让大家都摸不着头脑,“不过呢,我现在很好奇耶,我是不是已经被王爷扫地出门了?”
叶双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一问,有些愕然地看着忬沫。
“没有吧?那是不是代表,现在的我仍是王妃?”她的声音很轻柔,笑得像是遇到好姐妹般灿烂,“嗯…既然我还是王妃,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的呢?”忬沫神情一凛,敛去笑意,冷冷质问:“我一个王妃,有必要向你报告我的行踪么?是不是要我安你一个不敬的罪名?”
“你……”叶双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的确,她说得没错,尽管现在她一点儿也不受宠,可是她身为王妃的事实不会改变,只要她一日是王妃,那她住在王府了的目的就实现不了。
--但是,那又怎样?总有一天,她会把眼前这人赶出王府,王爷,是属于她的。
想到这,叶双的下巴又昂了起来:“王妃的确没必要向叶双报告行踪,但是……”她上下扫视忬沫,“叶双实在很好奇,王妃穿成如此偷溜出府,又该如何向王爷交待?到时,恐怕王妃就真的要被扫地出门了。”
“呵呵,多谢关心了。如果真被扫地出门,我倒无所谓,可是我穿成这样,不代表我就偷溜出府了。”
“的确,但是,确有王府的人清清楚楚地看见王妃出现在集市上。王妃又该如何解释呢?”叶双忍不住的得意。
哦!忬沫了然,原来在集市上跟踪她们的人就是这家伙派遣去的呀!
看来一眼身后的袭人,却发现她正一脸冷意地看着叶双。看样子,袭人是早就知道了。
“那又怎么样?我要如何向王爷交待那也是我自己的问题,你管得着么?”忬沫冷笑,微眯着眼看着那张美丽又讨人厌的娇颜。
她的手,真的佷想招呼上去!
“王妃要如何向王爷交待,叶双确是管不着,但为表对王爷的忠诚,叶双不介意在王爷面前当一回小人。”
--威胁是么?
但很可惜,她忬沫从不吃这一套!
“啪”的一声,院子里突然陷入诡异的静谧,风轻轻地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忬沫静静地看着错愕得捂住脸颊的叶双,淡淡地说:“这是给你对本王妃不敬的惩罚。”
“你…你竟然打我?”叶双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颤抖,瞪大的美眸满是震惊与愤怒。
她竟然打她?从小到大,谁敢打她?她竟然……
“啪”
又是一阵短暂的静谧,忬沫淡淡的语气再次响起:“这是你不学乖的结果。”
轻揉着有些红红的手,忬沫冷冷地看着叶双,再次缓缓地开口:“以前的我任你欺负并不代表怕你,在这个王府,或许我的确不得王爷的欢心,但是,我是王妃的这个事实怎么也不会有所改变,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想在‘装’下去了,因为啊,伤好了的我突然发现,以前的王妃是多么的愚蠢,你若是仍以为我还是以前的王妃,那,吃亏的是你自己。”她并不喜欢和人结怨的,但是……
叶双恨恨的瞪着忬沫,极不愿承认刚才自己的心里竟升起了一丝的畏惧。眼前的王妃是她见惯的,那冷冷的气质也是她所见惯的,每次她来挑衅,王妃都知道一脸平静,冷冷地看着她。可是,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让她产生了畏惧。
向来心高气傲的她何尝受过这种屈辱?
忬沫眯了眯眼,道:“所以,为免以后再吃亏,你还是不要再来这里了,记住哦,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再踏进我的院落半步了,不然…呵呵……”挑衅地迎视着那恨恨的眼神,忬沫的微笑有重回脸上了。
“怎么?还不走么?是对我的手情有独钟么?”忬沫笑眯了眼,作势抬起右手。
“哼!”转身,叶双像一只高傲的孔雀般昂首挺胸地离去。
待到叶双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后,忬沫才转身笑笑得看向袭人,威风八面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你主子我很酷?”
袭人看着忬沫,摇了摇头,轻声道:“刚才的主子,神情跟失忆前的主子很像!”
--刚才的神情?
忬沫回想刚才的情形,困惑地眨了眨眼。
难不成,这王妃是个冰山美人?
“主子!”袭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请恕袭人斗胆,袭人,很庆幸主子失忆了。”
啥?
忬沫的笑僵在唇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