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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上)两捕头相逢

跑马山传奇 长疆 4167 2024-11-18 21:15

  第一百三十四章(上)两捕头相逢

  寒风乍起,落叶枯黄,那条大河的水流已明显减少。

  临近午时,碉门飞仙关至雅州的驿道上传来马蹄声,随着有人的说话声,过来了三人三骑。走在头里的两位头戴藏地圆形边帽的大汉是兄弟俩,走在稍后的是一位中等身量的中年男子。三人开始放松手里的缰绳,坐下的马儿开始缓缓向前。

  其中一个头戴帽子的大汉道:“哥,李兄要去的地方就快到了?”

  中年男子点头回道:“快到了。”

  老大道:“李兄还是回雅州府干公差?”

  老二道:“是呀,有了宫大人的安排,知府大人不会再打你李兄的麻烦了。”

  中年男子点头,语气明显有些平淡地道:“在下也无其他本事寻得一碗饭吃。”

  老大道:“李兄太过自谦了!就凭你李兄这一身的武功,何愁没有用武之地?”

  老二道:“是呀!若不想在衙门里干了,我朱家两弟兄必定是要请你李兄过来帮忙的。”

  “是呀是呀!就怕李兄你瞧不上咱们的庙太小了哩。”

  中年男子回道:“也不敢再麻烦朱少爷了,上次……”

  姓朱的两人几乎是同时反驳道:“咱们不是早就向李兴兄道过歉赔不是了?咱们都有幸遇上了宫大人,咱们才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以后相处就没啥说的。”

  李兴这才又道:“好!既然你我的祖上皆是为朝廷捐躯的,宫大人所说的我也就认了,咱们就是兄弟了。”心中对往事还是有点耿耿于怀,你两个为了那点银子就将我李兴往绝路上逼……面上不露声色。

  朱老二点头,又叹息道:“那安捕头一身的武功更是没得说,就是脾气也太犟了。”

  朱老大想起了什么,问李兴道:“安捕头咋又变成了姓段?”

  李兴稍有迟疑,随即一笑,道:“二位老兄不也是同样的?”

  朱老大道:“听他的口音也不像是成都府一带的人。”

  朱老二点头道:“人家原本就是东面海边上的人。”

  朱老大吁出一口气来,朝李兴看一眼道:“不满你李兄,先前我是一直有些疑心安捕头与那段铁腿家有啥亲戚关系呢,见他对十多年前的那桩案子极为看重。”

  李兴轻描淡写地道:“吃这碗饭,就得做事嘛,再说这位安兄做事本就认真,说实话,他真比在下要认真得多。”

  朱老二摇头道:“这年头,像他这么卖力的也不多,陈年旧案积案费时费力的又不讨好,又不是他亲戚关系何必那么卖死力,再说又能多挣几个银钱?”

  李兴点头道:“我也劝过他的,自从那个骆死鬼的事冤枉了咱俩,他也是早就心灰意冷。别说这桩积案,恐怕就是在他面前出现了新案,我看他都不会像往日那般去理会了,再说他也不同于我。”

  朱氏兄弟同时将目光瞧看李兴,问道:“咋不同?”

  李兴叹口气道:“他早就对我说,不想再干捕快这差事了。”

  朱老二骂道:“那个姓骆的,就是死了我还是要骂他,心太贪爪子太深……”

  朱老大忙打断兄弟的话头,道:“他还是替咱们办了些事的。”

  李兴点头道:“先前我对二位也是有点误会的,以为你们也是太……”

  “以为我们太贪财?”朱老二哈哈一笑,道,“后来就明白咱们与朝廷命官的……”似乎是话留半句。

  李兴点头,显出十分认真地神色,环视了一下四周方压低嗓音道:“殊途同归,可以说是殊途同归,既是为秦将军办事,也是……”

  朱老大露出笑容道:“既然咱们都是兄弟了,李兄见着将军大人时也帮咱禀个话,用得着咱们时,只须说一声。”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就在雅州城边分了手。

  李兴望着他二人的背影,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牵着马儿慢慢朝府衙方向走去。也不知那位宫大人的话灵光不灵光,他心下在思量。见日头已至头顶,就觉到腹中叽咕叽咕地响了两声,便朝一家面馆走去。

  面店老板见了他,先惊讶接着露出笑容招呼道:“哎呀!却是李捕头来了,许久不见,可是公事繁忙?”心下却仍怀几分疑虑,这李捕头与安捕头犯了命案的事何人不知?听熟识的捕快传言,他二人还假手于别人,故意在墙头写下些……尤其被杀的那位骆大人不仅是朝廷命官,还曾与他同为捕快共过事呢。不过此时瞧他的装扮和神色,可能没啥了罢。

  李兴也不多言,落座后只点要了一碗大肉面。

  “啊呀,没想到却是李哥!是李捕头!”邻座有两人正吃着红油水饺,见了李兴便打着招呼。李兴认得其中一位姓张,曾是他手下的捕快,与那郑平是同一年进衙门吃这碗饭的。张捕快先是一怔,接着就很是热情。另一个少年却是街头混混讨口儿九指,也不知他是何时回了雅州。

  “老板,别收李捕头的钱,记我账上。”曾经的属下张捕快打着招呼。

  李兴推辞了几句便就由了他,心下却很不是滋味,想到被当做嫌犯那日,赶来追捕他的人中,此人骂他时有几句骂得最狠……此时,眼角的余光已瞧见那个九指上前付了银钱,他低头吃面只做不知。你小子定是又打着联络‘眼线’的幌子四下敲诈。

  “弟兄们都想死你两位了!”张捕快忙着让过一把木凳来,“我说两位捕头哥哥怎会是那种藐视大清律令之人,再说你们不可能与骆大人有啥过节……咱当初也只能做做面子……”

  李兴摆摆手,没说话。

  张捕快又道:“怎么不见安捕头,他回来了么?”

  李兴方才回话道:“听说他还有些私事要办,承蒙各位还记挂着我李兴,感谢感谢!”心下道,真正记挂我李兴的也就那么两个弟兄,你小子巴不得我给你让道挪位呢,果然其后便听到老板称呼他张捕头。

  又暗自寻思,这安平兄的家事我还是不太清楚,也不知他为何对自己祖上的事竟然是毫无兴趣?咱们凭此不仅可免去背负命案的嫌疑,对往后端这公差饭碗必定大有好处。

  吃罢面条,两人又相互寒暄了几句便前后离开了面店。

  李兴去府衙见过知府,果然,那位宫大人所言不虚。知府大人热情得令他反而有些不安,对方露出的神色仿佛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口一个李捕头的称呼着,交代了有关事项,又提到了安捕头,末了,叹道:“安捕头做事认真当然是极好的,可凡事也应有点儿通融才是……”

  李兴觉得不好作答,只能微点头而不语。

  李兴的住处距衙门不远,出侧门进一条小巷不过数十余步的一间小平房。本以为早已是积尘满屋,不料让一脚跨进木门的他大吃一惊。他看见屋里坐着三个人,一人正端坐在他屋里那唯一的一把太师椅上,另外两人分别坐在木凳上。三人皆把目光朝向他。

  “李兄!”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位个头不算高的汉子已立起身来抱拳招呼道。

  “不请自到,擅闯贵府,多有得罪!”另一位的个头更瘦小些,嘴吐话语却很快。

  而另一位中等身量的来客,也是面罩遮脸,身着一套贴身短打装,见了这屋子的主人归来,只立起身来朝他抱拳行礼,并不说话。

  “原来是安平兄!”李兴心下虽有些诧异,见了安平也还是很高兴,不等对方接话,便道,“那日在打箭炉石蛙谷,你倒是先走了,知不知晓后来的情形,那个被蒋横吊在树下的野小子还弄出了鬼明堂……”

  安平点头,摆手止住他道:“那个野小子我是认识的,因我认出了他,我先离开一步,好让他随意些吧。”

  李兴脸露不满之色道:“就不管不顾同伴了?”

  安平摇头,笑一笑道:“哪能呢!我认识的这野小子是不胡作非为的,对你李兄开个玩笑弄出些热闹也不妨事的。”见李兴还在摇头叹气的模样,又道,“再说我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不想与朱家两兄弟再多有接触。”

  李兴道:“他们早就认识你安捕头了。”

  安平伸出右手掌十分礼貌地朝向另外两位介绍道:“这两位朋友,他姓水,她姓卓,今日与我同来,可以说也与此有关。”

  自从与安平为躲避追捕,在外颠沛流离了些日子,李兴越发了解了段安平的处世为人,两人的关系已非同往日。听他如此一说,当下道:“各位用过夜饭了么?咱们——”

  安平摆手道:“不劳李兄费心,吃过晚饭了。之所以不请便潜入贵府,就是不想让人瞧见了我们,尤其不能让人知道咱们与你李捕头密谈。”

  李兴满怀狐疑,只得点头,从靠墙的一只木柜中摸出几只碗来,又要去摸出酒壶,被段安平止住,说声喝点茶水就极好。

  段安平问李兴道:“李兄,华阳境内那件十多年前的案子……”

  李兴不等他说下去便接话道:“如何不记得,何况你安捕头为这积案没少费力气,怎么,这桩积案破解了?”

  “官府并没破此案。”段安平摇头,面色变得有些发白,仰头喝下碗里的茶水,方语气沉重地道,“在我段安平的心中已是破解了。”

  李兴十分不解地望着他,又看看另外的两位来客,未必这两人与此案有关联?见段安平立起身一字一句道:“仅就此案,只与我段安平关系甚大!”

  “?”李兴越发不解。

  “当年被人暗算而亡,却又被诬告为杀人犯的那位华阳绸缎庄庄主、江湖人称‘铁腿段庆和’的,就是我段平安的爹,是我段平安的亲爹!”

  “啊!”李兴顿时满面惊讶,他人也站立起来。

  接着,段平安便将那事情的起因一一道出,……

  “先前,我也一直以为是段——段老爹死于生意上的阴毒对手呢,这案子我接过一段时间,只奇怪为何总不能追查出其他凶犯……没想是阻碍了那伙人的阴谋大事。”李兴睁大了双眼,愤愤地摇头,忆起当时参与破案时的一些情形,心下很有些七上八下的。

  “李兄,那朱家兄弟为何要送你银两?”

  李兴面露几分羞惭,朝坐在一旁静静听着的另外两位来客看一眼,道:“明摆着的是要我对几位官员与他们暗中做大茶生意视而不见。”

  段平安道:“他们所做的岂止是一般的大茶生意!”

  李兴道:“我也发觉了他们总要弄些冒牌货来以假乱真,偷梁换柱的勾当还娴熟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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