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情锁深宫—绝代郡主

第90章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皇后知道大势已去,面色煞白,全无先前的雍容华贵。冬莲跪趴在地,瑟瑟发抖。我瞧这二人,已无先前般讨厌。其实像皇后这样的人,后宫中不乏只有她一个。只是早知如此,还会当初吗?

  虽说真相大白,我却半点高兴不起来。生存在这个利欲熏心的地方,难不保哪日真被算计了去。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我堪堪收回眼神,不期然却对上高释玄的目光。这回我不躲不避,定定望着他。他面色清冷,半响,投给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我暗自发笑,他这是什么意思,怕我会秋后算账吗?其实不然,我谁都不会怪罪,换位思考,许是我也会如此。就如同雪枫,若不是皇后以她弟弟相要,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然,我感叹的并非谁对谁错,而是这个无奈的环境,正因为无奈才会被逼,只因为无奈才会违心。那么有遭一日,他也会因为无奈而放弃我吗?思及此,我突然胸口一滞,一阵难言的心酸。不由低头喝茶,借故来掩下心中悲凉。

  思忖间,只见公孙测随霍青步入正殿。两人行完礼后,公孙测取过霍青手中的黄色药包道:“皇上,这药粉确实是泻药,善妃也是腹泻的症状,服了老臣开的止泻药,现在已无恙,腹中胎儿也安好。”

  高释玄微微颔首,示意公孙测说下去。

  只见公孙测续而取过红色药包,继续道:“这药粉一旦放入水中,当下无色无味,极其难以发现。一旦饮下,毒性却足以穿肠。”

  高释玄眉头一拧,转而望向皇后,厉色问道:“皇后,你久居深宫,此等烈性毒药,你从何而来?”

  皇后仿似没听到般,不发一言。唯有哆嗦的嘴角,显示她此刻的惴惴不安。

  高释玄瞥她一眼,不以为然,转而朝公孙测道:“公孙,你来说。”

  公孙测躬身应下,缓缓道:“老臣所料不差,这毒药就是百冰散,也是天鹰教惯用的毒药。”

  高释玄眸中寒光一闪,沉声质问,“皇后,是你与天鹰教有联系,还是吕大夫?”

  闻言,皇后犹如拆了线的布偶,一下子瘫软在地,口中呢喃,“胡说,胡说,与我爹爹无关……”

  高释玄居高临下,犀利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冷冷丢下一句,“与你有关也是一样。”

  我愣愣望着这一幕,真是个天衣无缝的计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谁被谁下了套。

  心忖间,殿外疾步而来一阵脚步声。只见范德朋领着严洛维前来禀报。

  两人行礼后,范德朋退行下去。严洛维躬身作揖道:“果真如皇上所料,末将在吕大夫的相府里收出了大量兵器和百冰散。”

  高释玄轻哼一声,讥笑道:“他这是想造反了。”修长的手指轻敲椅扶手,好一番计较后问道:“人呢?”

  严洛维愤然,却垂首惭愧道:“末将无能,让那老狐狸趁乱逃了。不过两位王爷当下就率人追了上去,那老贼又受了伤,怕是跑不了的。末将这才赶来复命。”

  高释玄颔首,冷冷下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严洛维肃然,“末将得令。”旋即领命退下。

  彼时,瘫软在地又眼神空洞的皇后,在听闻高释玄的命令后,却突然起身奔到高释玄身前跪下,激动道:“皇上,一定是弄错了,我爹爹不会谋反的,这一定是弄错了。”人早已哭得梨花带雨。

  高释玄不为所动,甚至嫌弃地不置一眼。径自朝一旁禁军下命令,“皇后心思歹毒,作乱后宫,企图谋害善妃,诛害其腹中胎儿,即日削去皇后称号,贬为庶民,赐酒一杯。宫女冬莲,作为其帮凶,为非作歹,即刻拉出去乱棍打死。”

  冬莲原本就颤颤巍巍,此刻听到乱棍打死四字,当即朝着高释玄连滚带爬,声泪俱下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没有害人,都是皇后逼奴婢干得……”

  然在场众人,均是冷眼旁观,还未待冬莲靠近高释玄,即被两名禁军一左一右拖了出去,冬莲发狂般的尖叫声也随之走远,渐渐模糊。

  冬莲的叫喊声还余音未了,皇后当即仰天大笑起来,只是这笑声多了丝凄楚的味道。她转而望向高释玄,眸中带恨,毫无方才的惧意,嚷道:“皇上,其实你筹谋已久了是不是?”

  相对于皇后的激动,高释玄眸光淡淡,语气却不乏讥讽,“皇后不是也谋划良久了吗?”

  皇后自嘲大笑一阵,而后定定望着高释玄,眸光甚是痴迷,“皇上,我曾是真心待你,你为何就是看不到我的好。你宠善妃,你宠贤妃,现在竟然宠个我最讨厌的卑贱奴婢。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有哪里比不上她们了。我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害得,你若回头看我一眼,你若对我不是做得如此绝,我也不会想到去害善妃的孩子。”说罢,泪如雨下,悲切大哭。

  高释玄不为所动,冷眼相待,清冷的声音难辨喜怒,“不要怨天尤人,你是咎由自取。”

  皇后闻言,又是一阵狂笑,又哭又笑,模样甚是疯癫。突然间她静了下来,冷冷望着高释玄,眸光满是恨意,厉声道:“我是咎由自取?那我来问你,高释玄,你一直以来给我吃的那是真的补药吗?”

  许是皇后出言不敬,而高释玄也耐心耗尽,他不耐地皱眉。一个眼神投向一旁的禁军将军,那将军即刻会意,上前便来拉人。

  就像拖着冬莲一样,两名禁军一左一右将皇后扣下。许是皇后也知道大势已去,不作无畏挣扎,只是经过我身旁时,突然朝我诡异笑道:“季雪,我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花无百日红,不要以为你现在得宠,就企图妄想一辈子,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我今日的下场,就是你的明日。”说罢,好似得到一丝报复的快感,癫狂地一阵狂笑。

  她的笑声似余音绕梁,久久未曾散去。我呆呆坐着,只觉越坐越冷。

  不知何时,高释玄走进我身边,牵起我的手握在掌心。他的手掌一如既往得温暖宽大,曾一度令我迷恋依赖,然此刻,我却是吓了一跳,本能甩开了他。

  高释玄一语不发,盯了我半响。在场众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连公孙测都选择沉默。

  最终,高释玄疲惫地闭了闭眸子,再次睁开,眸中似有说不完的歉意。他暗叹一声,再度牵起我的手,将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附耳道:“乖,我们回去。”

  瞧见他脸色疲倦,我心头一软,缓缓点头。瞥了眼仍跪地上的雪枫,我心生不忍,也不知高释玄如何打算。筹措一瞬,替她求情,“皇上,既然善妃没事,就放雪枫出宫去吧!”

  高释玄低头瞅我一瞬,叹道:“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手牵手走着,却一路无言。身后除了步云、霍青、兰铃外,小虎也随我回长清宫。

  小虎今夜也吓得不清,又跪了一晚,身子都颤颤巍巍。我一声没有责怪,只让他也随我们早些回去休息。小虎当下感动地痛哭流涕,给我结结实实磕了十几个响头。

  直到我躺在床上,今夜的事一幕幕还在眼前翻滚。尤其皇后临了的话,犹如诅咒般,久久困扰在心头。

  高释玄不满我的沉默,一翻身将我压下,无声的吻一落而至。我被动回应。良久,他离开我的,笃定道:“生气了?”

  我淡淡摇头,生气谈不上,不气又觉牵强,只是似被抽干了力气一般,不想说话。

  他头一低,额头抵着我的,亲密无间的样子,似乎又回到前些天的蜜里抽油。宠溺道:“还说没有。”

  而今夜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怎能当作做什么也没发生。不知该如何回答,我选择沉默。

  他微不可闻地暗叹一声,难得向我解释,“天鹰教铲除,教主活抓,我们秘密审讯了很久,但教主显然训练有素,始终不肯指出是吕大夫指使。而吕大夫毕竟历经两朝,在朝中一呼百应,若没有证据我公然办了吕大夫,朝中必定人心不稳,怕埋下隐患。而如今天下,三国鼎立,眼前虽未起战争,局势却已是岌岌可危,所以外强当先内定。而吕大夫、吕燕晴不除,我心头不快。”

  闻言,我却是一怔。他的话里隐约透露太多,难道天下要大乱?不由想起上回哈辉的突然到访,难道也与此有关?心底千头万绪,在面临大事面前,似乎自己的情绪就太过渺小了。

  而我的沉默在他眼里,却是以为我还在生气。故而,他叹道:“我也有我的无奈,你懂吗?”

  我怎会不懂,就是因为太懂他的无奈,我才低落,我浅浅道:“而我最怕的就是你的无奈,你又懂吗?”

  他一怔,抱着我的力道徒然加重。他是何其聪明,又怎会听不懂我言下之意。他语重心长道:“珏儿,不会有你想的事情。你只需相信我一人便是。”

  他发誓般的口吻,反倒令我心头一沉,不知为何,只觉苦涩,我淡淡点头,心底却道,‘但愿如此。’

  彼此相拥,各自沉默。心忖一阵,我问道:“你给皇后吃得补药是什么?”虽然最后他们都未点明,我却已暗暗猜到,如此一问,也只是证实我心头所想而已。

  高释玄再度叹息,捧过我的脸,定定瞅了瞬,笃定道:“你既然已经猜到,又何须再问。”

  我暗自点头,他的态度说明一切。虽不知那药是什么成份,定然便是阻止怀孕的一类了。虽说皇后吕燕晴为人嚣张跋扈,心思歹毒。但她终究不过是个女人,而她的心里,必定是深深爱慕他的。所以得知自己的男人算计自己不能怀孕,而其他女子却怀着他的孩子,这种痛苦必定绝望。

  我突然有些感同身受,不禁感慨道:“好像有些理解皇后的行为了,你害她不能怀孕,她便也千方百计不能让你如愿。”(未完待续)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