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抱歉。”
邬芜鄙夷的翻了一个白眼,冷笑道:“嗬,抱歉有用的话,你让安安回来,让安安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抱歉……”
林莎莎没有还嘴,没有起身,仍旧等待着萧雪的原谅。
萧雪听不到,一个劲的烧纸钱,视线游了出去,不听这些事。安安不在,已成事实,再多的抱歉也不能够挽回。
“萧雪,对不起。”
林莎莎更加的大声,更加的诚恳,身子也弯的更低。肚子显怀,她弯身很吃力,却是忍着痛。这一切,她该承受。
一念之间的差错,再也弥补不了。
“是我打电话给记者透露你们的行踪,也是我和曹络联合商量发布新闻的,也是我们制造的混乱。他的条件是要带走你……只是,只是我没有意料到,安安会被惊吓过度心脏病发,会……”
啪!
邬芜身体比脑子转的更快,不等林莎莎说完,走过去,甩脸就是一大巴掌,没有一丝的手软,立马脸颊红了一片,打的林莎莎的帽子飞落在地上。
邬芜不屑一眼,拍拍手,嫌脏似的,甩脸回去继续烧纸钱,讽刺说道:“对不起?呵呵,林大小姐,你的对不起好尊贵,我们接受不起,滚吧,安安,萧雪,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你!”
安於修和萧雪只是一个劲的低头忙着手上的工作,头也没有抬,漠漠听着林莎莎迟来的忏悔。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安安对不起,萧雪对不起……”
林莎莎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仍旧鞠躬,不去整理自己的发丝,也没有摸自己的的脸,低着头轻声啜泣。
烈日照在所有人的身上,黑色吸热,更加的滚烫。等到结束,太阳日照当空,灼烧着皮肤红热热,睁不开眼。
萧雪觉得额头有些薄汗,抬头拭去,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抬头看着天空,平静的说:“林莎莎,安安的死,你难逃其咎。原谅你,嗬,我不是圣母玛利亚,我做不到。邬芜已经替我打了,如果你还想找什么新闻,就说是我打的,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我倒是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有多恶心!”
萧雪和邬芜相互挽着,慢慢走到林莎莎的身边,望着远处快随风散尽的青烟,冷冷道:“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见你。”
愤然离去,一个正眼都没有给她。
“嗬,林莎莎,迟早会有报应的。”
邬芜一笑,看的那张精致妆容的脸格外的讽刺。
徐志远看她是孕妇,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动手,走过她身旁的时候,冷哼一声不屑一顾。如此小气没有教养的女人,真当母亲,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
安於修走在最后,漠然走过。
胳膊被抓住,悔恨的声音带着哭泣,“修,对不起。我已经向伯父伯母承认了所有的事。我会去自首。”
“再多的补救,孩子还是不能回来。一辈子的悔恨,不只是你,还有我。以后,我不想碰见你,多看见你一次,我就会想起我愚蠢的这几年。嗬,愚蠢之极!”
安於修将手决绝甩开,跟着前面的人走去。萧雪没有将骨灰盒寄存在西平市,一路上抱着回到她的家,放在安安睡过的床上。
将脸贴在她的头像上,笑着温柔的说:“安安。等妈妈办好事情,我们就回家。耗子爸爸犯了错,妈妈要去教训一番,让他好好过日子。不要整天玩,没个正经。”
萧雪抬头,将滚烫的盈满眼眶的泪水再一次逼回去。来的路上,听到车上新闻,她总算知道曹磊犯得这个错误有多大,一切都是因为她。
“安安,我知道你是想念安爸爸的,他不是坏爸爸,是妈妈错了。我知道你很想他,也想让他抱抱你,昨晚爸爸陪了你一夜,你不要怪他,不要恨他,好不好?”
安於修端着水要进门,听到萧雪祈求的声音,哽咽着顿住脚步不走。
一个晚上也不能够赎罪,也不够足亿洗清他的错。
“雪儿,喝水。”
安於修坐在地上,看着那张黑白的笑脸,手指一点点的抹上,触碰冰凉的盒子,问:“安安,安安,我的女儿。”
“安安在我们的孩子消失前的前一天出声,直到我行尸走肉快死的时候才发现还有她的存在。我被哭声唤醒了。抱着她给她医治,给她关心,给她我愧疚我们孩子的爱,我把所有的母爱都给了她。安安说是我救了她,其实是她救了我。我希望她平安,所以小名安安。我希望她漂漂亮亮的和公主一样,为姝。可是,我的安安……”
萧雪说不下去了,哽咽瘫软在床沿,捂着自己的头哭泣。唯一的陪伴都做不到。这孩子陪了她这么多年,她实在割舍不了那些时光。放下,她恐怕这辈子都放不下。
安於修将萧雪的身子勾进自己的怀里,给她最后的安全和温暖,笑着安慰说:“我们让安安放心的离开,好吗?雪儿,替安安好好的活下去,别做傻事。安安的梦想我们替她实现,安安跟我说过,她希望看见你每天都开心。”
萧雪望着那张笑脸,坚定的说:“我会的。”
这是她答应给她的,她不能再颓废下去,这世界她要替安安去看看。
“雪儿,原谅我……”
原谅他身不由己,原谅他没有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没有相信她,没有照顾好它和安安。
“阿修……我从没有怪过你,我和安安都没有怪过你。”
安於修不是他自己一个人,他的身不由己,他的困难远比她想象的多。只不过这男人,从来不说罢了。
她和安安一样硬着嘴巴,使着小性子不承认罢了。
可现在,一切都是枉然。
安於修拖了一圈的关系,又给曹磊请了最好的律师团队,打理好一切去见曹磊。
时隔两天,带着萧雪去见她。安排在一个专门的小房子里面,所有的监控都在,只有短短的15分钟。按照规矩,他们根本见不了面。为了萧雪,他还是走了平生第一次的后门。
安於修和萧雪坐在桌子一侧,眼睛视线落在那扇门,听到金属碰撞大理石的声音,叮当呤啷,听的萧雪心惊胆战。
看到曹磊进门,她一下子眼睛噙满泪水,滚烫的泪水落在两颊,连忙转过身子擦干眼泪。
曹磊一身的囚服,脸黄蜡蜡的,眼窝深陷,黑眼圈浓重,嘴唇发紫。整个人憋下去,佝偻着身子,没有一点气力。只有眼睛里的还有惊讶和意外。
安於修看到曹磊手握成拳头,不可思议。嘴巴想说什么,他却说不出什么。
安於修低着头,他是瞒着曹磊,若是告诉他萧雪会来看他,他是万万不会走过来见人的。纠结再三,还是带着我萧雪见他。
曹磊闭上眼,忍着激动,看到憔悴的萧雪,他更加不想给她添上麻烦,转身就往回走。
“耗子,耗子,曹磊!你踏马的混蛋!你个孬种!你不见我是吧,好,有种这辈子也不见我。你不就是想让我对你愧疚,想让我欠你,很好,你现在成功做到了,你成功的让我愧疚,我会愧疚一辈子,我不结婚,也不谈恋爱,也不生孩子,我就天天吃斋念佛,偶尔闹一闹自杀,折磨自己等你。你不是不想看见我嘛,我偏不,我就是跪我也要见你。说好的这辈子会娶我的,你就是这么逃避我的?”
萧雪咚的一个身子跪在地上特意将声音弄得特别的响,安於修转头,手伸出去,还是忍住了。心疼的望着地上的萧雪。
他都忘记了,曹磊对萧雪的喜欢并不亚于他,这一次,竟然敢动手,他万万没有想到。以为曹磊成熟了,懂得分寸,可是没想到,曹磊和他一样在萧雪的事上都会乱了分寸,唯一不同的是,曹磊做的更加的偏激。
曹磊走了几步,听到后面的嘶声咧啡的狂吼,心一抽一抽的疼,一拳打在墙壁上,又一抹自己的眼泪,回去看到跪着不屈的萧雪,眼睛示意边上的安於修,却无动于衷。
愤恨的看了他一眼,瞪着跪着的萧雪,喊着:“起来,像什么样子!我这辈子就不娶你,我就是不喜欢你,你看看你的样子多丑,眼泪鼻涕满脸都是,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回去,好好跟安於修在一起,也只有他不嫌弃你。听到没有!”
曹磊想走过去,后面的警察将他拉住,押在身后不让他动,拳头握的恨不得将手铐扯开。
曹磊看萧雪仍旧红着眼睛盯着他,没有一点要起来的样子,将怒气吼向安於修,道:“安於修,你踏马的傻了,赶紧拉萧雪起来!”
“你坐下,好好跟我说话我就起来,不然我就这么跪着跟你说话!”
曹磊一手指着萧雪,无奈将手收回,踢开凳子坐好,心疼和悔恨。他该听她的话,可是又让她担心了。
安於修伸手将萧雪扶着坐好,为她揉揉膝盖,淡淡说了句:“你们聊,我在外面等你。”安於修走了出去,带上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