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你在宫里太过嚣张啊?”
“妾身生平放纵惯了的,一时没有改过来,妾身知道错了。”她赶快装乖。
“母后……”许茹意仍旧想为蓝凌玉开脱。
“你住口,就是因为你这个皇后当得太过软弱,所以才会让她们如此放肆。”王太后把机关枪对准了许茹意,一通向她开火,许茹意满脸通红,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太后不要责怪皇后,皇后向来仁厚,所以对于我们这些嫔妃们也是抱着海涵之心,是妾身不知好歹,负了皇后的好意。”
“这些道理显然你都懂,但是却屡次都犯,孤念及你以前的出身,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罚你三个月的俸禄,好好反省吧。”
“嗯,嗯!”蓝凌玉点头接受:“妾身谢恩。”
许茹意坐在王太后的身边,将头缓缓低下来,王太后用眼一斜,将她的表情收在眼底,没有说话,定定地看向殿外,一只燕子低低掠过,远处的云层又积了起来。
人的欲望之沟壑永远无法填平,刘骜每天夜里都要宿在椒房殿,宫里的基他嫔妃,除了蓝凌玉,没有不在背地里愤恨的,就是这样许茹意仍旧心怀不满,她想要永远霸住刘骜,让他日日夜夜地守在自己的身边。
所以当她听说了每天刘骜下朝之后都会陪着蓝凌玉东游西逛,心里自然不快,此时的许茹意,已经将从前蓝凌主对她的种种恩情全部都抛之脑后了。
蓝凌玉从长乐宫出来之后,小脸立即耷拉下来,好在只是罚了三个月的俸禄,若是对她施以杖刑,那她岂不是更冤。
荷香和郁屏正跟在她的身后,她宫里的嬷嬷宫女一大堆,但是她谁也不相信,无论走到哪里现在只带着荷香和郁屏。
远远地看见刘骜走了过来,蓝凌玉小嘴一撅,这下非狠狠宰他一顿。
“玉儿,你没事吧?母后都对你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说我霍乱后*宫呗!这差事真是越来越难干了,你说我虽然身在宫中,可却只是个挂名的婕妤,好处没捞着,现在更好了,被罚俸禄不说,以后又要成为各宫嫔妃们的攻击对象了。”
“我去跟母后说!”
“站住!”蓝凌玉赶快叫住他。
刘骜回过头来,蓝凌玉上前说道:“现在太后正是要拿我开刀呢,你现在去了,不是火上浇油?”
“那怎么办?”
“嘻嘻,好办,”蓝凌玉眼珠一转,说道:“把你库里值钱的东西给我几样,我拿出去卖掉好换些零花钱。”
刘骜不禁失笑,这丫头就这么大点的出息吗?
“你笑什么,好歹我也是给你打工啊,干得不好那我也出力了是不?你看我每天都变着法子地在宫里闹,多累啊!”
刘骜一点也没看出来她哪里累了,反而觉得她还乐在其中的样子。不过他仍旧笑着说:“好,一会我让小安子把钱给你送来。以后每个月你都可以在我这里单独领一份钱,如何?”
蓝凌玉眉眼弯弯地笑起来说道:“成交!”
正说话间,小安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陛下,大臣们都在凌霄殿候着了。”
蓝凌玉好奇,这个时候了,怎么这些大臣们还来议事啊。
刘骜活动活动筋骨,然后一转头,突然脑海中蹦出了个主意,他向蓝凌玉说道:“玉儿,你与我同去。”
“什么?”蓝凌玉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让我也跟着去?”她现在都感到冷气从脚底下直蹿上面门了。
“对啊,你坐在屏风后面!”
“不行,不行!我可不去,被人知道了,我的小命还要不要了?这个忙我真的不能帮。”蓝凌玉转过头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刘骜回过头来,略一思虑,便向凌霄殿方向走去。
天上几朵云彩静止不动,午后的皇宫里没有一丝风,宫里的嫔妃大多数都在午憩,凌霄殿上却像是菜市场一般人声鼎沸。
不过吵嚷着的多是谏官,而现居朝中顶梁住的几个皇亲贵戚却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坐在各自的坐榻上。
这次廷议是由谏官博士驷胜和谏大夫王尊发起的,起因就是最近因为春暖花开,各地便多有虫害,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在未央宫的白虎殿内,竟然有成群的绿蝇飞过,乌鸦鸦地落在朝臣的坐次上。
所以这两个人觉得自己身为言官,有必要为当今出现的怪异天象站出来说话。
刘骜坐在主位上,中午刚刚吃过饭,现在还处于消化状态之中,一直瞌睡不断,下面的言官们都纷纷各说已见,刘骜心不在焉地点着头。
“陛下,”一个如洪铜般的声音在刘骜的头顶炸开,他全身猛地一震,睁开眼来,看见许嘉正站在离他不到三步远的地方,这里并不是正而八经的正殿,而是正殿旁边的议事房,里面没有什么台阶,天子与众大臣们都是平起平坐,所以要想站到他面前来也十分容易。
“啊,许大夫!”刘骜赶快端坐起来。
“陛下,听说你应了那个玉婕妤的话,要建个能抬起来的宫殿?”
刘骜一听就知道又是许茹意跟她老爹告小状了,不过她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这主意虽然是蓝凌玉出的,可是却并不是她上的条状,而是借一个余美人的口说出来的。
想到这里刘骜便知道许嘉下面要说的话了,他笑着说:“是呀,最近朕的后*宫十分萧条,没有什么好玩的,朕每日都在批阅奏折,连个消遣都没有了,多亏了朕的一个美人为朕进言。朕也不只是为了建个新殿,这个宫殿建成以后就可以移动,那样的话,朕再出游就不必兴师动众了,直接把这个宫殿抬过去,就什么都有了。”
下面的人一听,纷纷叹气摇头,刘骜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王凤站到前面来说道:“陛下这个主意是挺好的,借这一次破费之举,省去以后的麻烦。”
“王大人,现在国库里已经是空虚至极了,今年各处都在闹虫灾,拨款都不够用了,陛下若真是要建这飞行殿,也请等到秋后收上粮租,国库有余再作决定。”
“许大人,您不会是因为宫里的哪位娘娘出于妒嫉之心的贬损这言而认为陛下这是在虚耗国家钱财吧。”王凤意有所指地说道,下面的人都明白许嘉经常进宫里去借着看许茹意的名义向她询问刘骜的各种行踪。
“王大人,您何必因为这件事情与我针锋相对呢,我又没有反对建造宫殿,不过是将时间推迟而已。”
“许大人现在说是推迟,只怕到时候又要找出各种籍口了。”
一转眼,关于天灾人祸的讨论变向地成了后*宫家事的讨论,旁边的大臣们倒没有说什么,把个驷胜急得够呛,屡次想要插言发话都被许嘉给挤兑到一边,后来干脆不说话了。
刘骜冷眼看着他们在下面你一句我一句,突然一拍桌案,那上面本来放着一个黄铜制的笔枕,现在被刘骜拿来做了惊堂木。
“哐”的一声,把众人震得一木,不大的屋宇里竟然也传来嗡嗡的回音。
“你们还把我当成我父皇那样由着你们在这里大吵大闹吗?”刘骜突然发难,腾地站了起来,“飞行殿朕一定要建,谁要阻拦,提头来见吧。驷胜,你跟朕到御书房去,其余人等,退下吧。”说完,他脸色阴沉地走出了议事房,留下满屋子的文武大臣面面相觑。
众人之中许嘉垂头丧气,只有王凤心里高兴,脸色却平静如常。
王凤走到许嘉面前说道:“许大人,您现在贵为车骑大将军,掌管京师百万精兵,且您的女儿又为后*宫主位,您还求什么呢?若是聪明的人,都知道自己已登极顶之位,接下来便是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地位,而不是老想着如何百般阻挠主上已经决意已定的事情。”
许嘉脸上一滞,似乎听出王凤话中字面外的意思,但等他细细回味,待要再问,王凤已经出了议事房,走得没了影子了。
众人之中许嘉垂头丧气,只有王凤心里高兴,脸色却平静如常。
王凤走到许嘉面前说道:“许大人,您现在贵为车骑大将军,掌管京师百万精兵,且您的女儿又为后*宫主位,您还求什么呢?若是聪明的人,都知道自己已登极顶之位,接下来便是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地位,而不是老想着如何百般阻挠主上已经决意已定的事情。”
许嘉脸上一滞,似乎听出王凤话中字面外的意思,但等他细细回味,待要再问,王凤已经出了议事房,走得没了影子了。
当天,刘骜与驷胜议完事之后,便去了余美人那里,这是每个月彤史上仅有少数几次刘骜外宿其他嫔妃宫中的记载。许茹意早就听说了朝堂之上自己父亲又一次被王凤打压的事了,又见刘骜并没有到她这里来像以前那样安慰她,心里一凉,也不知该怎么办好,于是便带了人去了长乐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