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千年情缘三生伴之——卫宁传

第一百五十八章、 哀乐中节(番外篇)

  “谁家里有个钱愿意把女儿送到宫里为奴为婢,去了冷宫虽然苦,总比以后去浇血菖蒲来得好。你所对吧,昔公公?”她笑得像只狐狸,这龙阙殿里所有人都受过她的恩惠。那五千两银子自己既然没死,她便大方的拿出五百两给了他。

  昔公公眼尖知道这个婢女有朝一日必会夺了绿漓娘娘的光辉。单单看她对他们这些人便知道这不是一个看着简单的主儿。而且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她就是曾经一舞惊天下的卫宁。这个天大的秘密他谁也不说,却在卫宁给了其银子后便死心塌地把她放在了心里。

  这后宫佳丽三千,睡在龙阙殿这里面龙榻上的女人只有两个。除了曾经风光无限的绿漓娘娘,便是这个什么衔位都没有的婢女。飞上枝头是早晚的事,昔公公对她翘起姆指,无论何时结盟抱团,懂得相互照应,才能在这深宫里走得更长久。

  是夜。月凉如水,月上中天时。

  等卫宁入睡后宇文夜偷偷拿起桌案上的毫素又要故技重施之时,突然发现但这手粘着毫素甩都甩不掉。

  “陛下也带兵打仗,这招用一次也就够了,用了这么多回也不腻烦?”卫宁突然以手撑着头,面对着拼命甩手的宇文夜露出了有些嘲讥一笑。宇文夜没有想到她在假寐中,被她这么一揶揄脸上顿起了尴尬之色。

  “你放肆。”他急急吼了一声,脸色有些微红,估计是给她发现了这么幼稚的行为显得有些窘迫。当下面色就沉了下来。他戏弄谁自然都可以,但谁能愚弄他,这便是大不敬的杀头之罪。

  卫宁拿着龙洗在里面倒了一些热水,让宇文夜沾黏着树胶的手浸没在里面,等它慢慢融化。谁知浸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水都凉了,这手还是和素豪丝毫没有要分开的样子。卫宁不用看宇文夜的脸孔就知道他现在那张脸绷得像树胶涂在他上面一般,眸若寒霜冷冷得盯着卫宁直到把她看得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

  哐当一声。

  卫宁抬眸看着他一副怒不可揭的样子,知道这玩笑开大了,他现在心里这怒火又烧得如沸水滚烫得要淋泼过来。果然宇文夜薄唇往下狠狠一抿,抬起手宽袖一甩把龙洗倾翻在地。这还不解气又对着她的身子猛踹了一脚。

  卫宁大脑轰然一声,这狠狠的一脚踢得她心灰意冷。对她都能这样,更加不要说在这边其他的宫人。卫宁跌坐在地上,却不敢去看他的面孔。突然想起书上说醋能解黏物,她跌撞的爬了起来,让其他宫婢去拿了一小瓶醋终于慢慢地帮他把素豪从手上分离了下来。

  折腾了大半天都快要到了鸡鸣。

  帮他铺了床被换了寝服后,又忙着收拾被他踢翻在地的东西,故意在外面磨蹭了半天,想等他睡了再进去。卫宁洗了一把冷水脸,再次要清醒一下头脑。宇文夜不是宇文熠,也不是曾经在另一个世界的庄聿。这一脚让她认清了现实,他的喜怒只在瞬间,翻脸便是无情。若是那次是自己打碎的花瓶,他会不会真得就把自己活活打死呢?

  没有头绪的答案,心头和这凉月一般的凄凉。情爱的东西就如手里捧着的这一掬水,慢慢地就从手指缝隙里面偷偷的流尽了。

  回到内室,见他翻身面朝里睡着。卫宁悄然拖了鞋子,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熄灭了大部分的烛火,昏暝中的大殿给罩上了一层孤独的阴翳。

  她没有脱掉衣裳,合衣面朝墙壁而眠。用不了几个时辰自己又要起来忙碌一番。即便不用卯时不到起身为他换衣盥洗安排早膳,但最多一个时辰左右所有的人都要在这个点起身,不管你是否昨日是否值得夜班。她已经连续二周夜班,宇文夜觉得自己对卫宁真得很好,从不让她这么早起来为自己做任何事。

  却不知她五点一样要给唤醒,每个人都有大量的活儿被安排,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午膳时间来给你闲话家常。到了晚上,才能松口气,殿上那人又是夜猫子,一天自己只睡五六个时辰。卫宁已经困得眼皮子都要黏合了,他还要缠着她讲自己没有听过的故事,尤其是卫宁家乡的那些对他来说光怪离奇的事儿。

  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挑开了罗绡,静默无声的凝眸看了一眼榻上背对他此刻蜷曲着身子的卫宁。长长的影子照射在宫壁上显得有些狰狞,她被有些晃动的光影吵醒,刚欲张开眼睛,便觉得身后一暖。那熟悉的感觉袭来,被褥悄悄地被一双手掀开,他贴在卫宁的背后,双手依旧环住她的腰,脸深深埋在她的发际中。

  “孤王,明日想吃你包得角子。”他声息在自己耳畔吹起,慵懒带着温情。似乎在找个机会为刚才的一脚表示无心之过。

  “哦,那陛下想吃什么馅?”她明白宇文夜每次火山爆发过激后,总会如此的来讨好自己。

  “你包得孤都爱吃。”他环住卫宁的手往下移到腹部来回揉了几下。头埋在她的颈宛中不断的用鼻尖摩挲。卫宁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抓紧用力一按,不再让他游动。因为他踢自己的地方不是在这一边。

  “那个,那个你和孤说的什么清肺保肝的茶叫什么名字?”他后悔刚才这么激动的一脚踢在她的身上。虽然这玩笑开得确实有些过火,但也是自己三番两次的先去折腾她。但他是天子,这小女人怎么可以和自己互相往来的戏弄呢?

  “太参蒲英茶。”她觉得好累,人好像踩在棉花堆里面一般,后面宇文夜又在她耳畔说了什么,自己如坠迷雾中什么都听不明白。

  宇文夜和她说了一通话,却不见那人给自己回应。偷偷手往上衣襟里面钻,她也全然不知。他半爬起身子往她里面一探,微弱昏淡中她睡得很沉,眉头轻蹙似还在怨恨他。宇文夜帮她盖好锦被,悄然地又重新回到自己的龙榻上。此时天际乌黑一片,外面已经是四更天了。他竟有些失眠,拿着一盏勾连云纹灯,拿了几本书便在榻上看了起来。

  所谓病来如山倒。连续多日的值夜累垮了她的身体。

  宇文夜自责不已那一脚导致她病体爆发,尚药局的御医齐齐到场为一宫婢诊病治疗,也算是破了这多年的宫规。她身上几年前的疟疾没有完全根除,导致脾脏受损,而长期营养不良让其气虚血亏的十分厉害。

  这一病她便是陷入了重重的昏迷之中。

  那一天她记得自己从S市飞往美国,因气候原因延误了大部分的航班。她拖着行李箱想给庄聿打电话告诉他自己今天走不了了,可以二人一起庆祝他的生日。但这手机一直都是语音留言。她没有留下话语,想给他一个小小的惊喜。

  出租车停下的地方,正好是庄聿和谭静的盲区。卫宁看见她的未婚夫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闺蜜,那牵起手的刹那卫宁可以听见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庄聿会和谭静走到过一起。

  因为她问过谭静,庄聿这个人如何。谭静告诉自己,不是她喜欢的菜。卫宁也同样问过庄聿,那如出一辙的回答为何今日竟让自己变成了跳梁小丑?

  她的脑中根本一片混沌,看着他们上了私家车,她也慌忙的叫了一辆出租跟在他们的后面。司机看着她不断流泪,因为是抓奸的年轻妻子,所以同情心泛滥,这一路上都为她追得紧紧的。

  他们停在游乐场边上。卫宁胡乱塞了一笔钱给司机,也不顾后面大喊她行李还在后备箱中,便如无头苍蝇一般跌跌撞撞的跟着他们的走了进去。什么时候他们竟如此和谐而自然的把手叠在一起,什么时候那种亲昵的举动在他们彼此间荡漾。

  S市最有名的摩天轮。著名的求婚之地。庄聿不久之前就在上面对自己求的婚。那天她以为自己是这个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原来这一切都如镜中水月一般冰冷而虚幻。

  她咬着牙齿在下面看着载着他们的箱体缓缓而上。她闭着眼睛也可以想象在那粉色的充满暧昧的空间中他们做着和自己曾经经历一样的事情。拥抱,亲吻……她拿起了手机拨响了庄聿的电话。

  这次依然是语音信箱。她却留言给他了。

  “嗨,亲爱的。我已经登机了。我想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去参加比赛了。毕竟两个月后我们就要结婚了。等我回来,永远爱你。”

  说完她闭合上了手机,任凭眼泪肆意的爬满了自己的面孔。

  那一夜她是在机场中度过。幸好司机看着她神情恍惚,一路好心跟着而来,把她的行李还给了她。这里面还有她的机票和所有的财物。

  卫宁没有想到自己其实是这样的女子。曾经她在大学宿舍的时候,是那样的女权主义拥护者。若今日之事发生在谭静身上,她一定会立马劝她和这个渣男分手。森林这么大,干嘛吊死在一棵树上。但,卫宁今天站在那边,看着未婚夫和自己最好的闺蜜,她却选择了一条截然相反的道路。她屏蔽了这一场自己的亲眼目睹,她不甘心就这么放手让他们在一起。谭静永远是在自己身后的影子,现在她想跳出来取而代之自己。

  不。卫宁冷冷一笑,抹干脸上的泪痕。她不允许别人伤害自己的自尊和骄傲,不愿意自己心中的完美就这样坍塌。一切都会变好的,只要自己放弃了跳舞,庄聿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这只是一场意外,是一场意外。

  她在美国一条破旧的巷子里面看见一个华裔老妪穿着拖地肮脏的纱裙,头上包着吉普赛人的头巾。对着她用中文说。

  “姑娘,你的命运很奇怪。我来帮你算一下如何?”

  鬼使神差她是一个绝对的无神论者。但或许遭遇打击又或许太过无聊。她跟着算命的老妇走了进去。那触上水晶球的刹那她可以从反射的球体里面看见对方惊诧而大骇的神色。

  “欧,我的女神。你的命运马上要发生重大的转变。”

  “是吗?那会怎么样呢?”是啊,卫宁心里想。她算得还挺准的,但就自己这副模样谁都知道自己碰见了倒霉事。她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会认识一些新的朋友,会经历一些很难形容的遭遇。但我的女神,相信自己,这一切本来就是你的命运。所以不必太伤心现在的一切。”老妪眯着双眼在玻璃球上反复的细看,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卫宁在心里轻声骂了一句bulshit。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果然是全世界骗子的套路。她不耐烦的掏出钱包问她要多少钱?

  “免费。但我可以从你身上拿一样东西吗?”满脸褶皱的老妪探出那一只布满横纹的手来。

  “你要干嘛?”她有些紧张,一直有说U国的这些肮脏的地方有一些邪恶的交易。她心里怦怦乱跳,有些坐立不安。

  “我想要你手上的这枚戒指可以吗?”她笑得卫宁毛骨悚然。

  这戒指根本不值钱,是小时候莫名其妙在床底下捡到的,带着好玩慢慢的也就忘记了。没有想到前些日子又莫名其妙的跑了出来,自己手贱一试,竟然摘不下来了。但看着也挺好看的式样,便也没有放在心里就一直带着自己右手的中指上。

  确切的来说那不是戒指,是一枚血色的玉谍,干净通透竟然没有一丝的瑕疵,卫宁的家中对珠宝古玩的认识不少,但她出人意料的竟然从来未有找人去细究这枚玉谍的质地包括来历。她自己也奇怪为何从来都没有去估其价值过。

  “这戒指摘不下来啊。”

  她话音刚落,那边伸手在她指上一摸,那戒指莫名其妙的就已经到了老妪的手中。卫宁一惊,怕障眼法把自己皮夹变没了,眼睛只顾盯着自己的GUCCI钱包。再看看这地方和人都充满了一种让自己浑身不自在的感觉,赶忙站起匆匆离开了此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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