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翠萍没有想到的是已经结婚两年多的杨秀芝到现在还是个处女,这在她的工作中还是第一次发现。
“傻女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啊?”
杨秀芝红着脸吱唔着半天不肯说出实情。
“秀芝,我现在的工作就是管这些事情的,无论从工作上和私人的情感上你都应该配合。”
“是,是他的那个东西根本插不进去。”吱唔了半天,杨秀芝才嘣出几个字来。
“能够bo起吗。”翠萍紧跟着问。
“开始能够,但只要一接触到我那个地方就会马上软下来,这两年一直都是这样的情况,所以我们现在睡都不睡在一起了。”
“哦,这是十分严重的早泄,和他的心里因素有一定的关系,有些不好医治啊!秀芝。”翠萍加重了语气。
“唉,为没有怀上孩子和家里人闹得简直到了不可收拾的程度,所以我们才把房子搬出来。”
“你就心甘情愿的这样继续下去吗,秀芝。”
“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啊,现在的房子又新修到了这里,再说两家都是很传统的人。”杨秀芝站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哦,天都快黑了。”
“唉,你现在这样子还不如去羊山寺当尼姑呢。”翠萍轻叹了一口气。
“认命吧,就学学他们家的祖先,给张家再挣一栋贞节牌坊回来。”
“这话说得没有一点价值,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两人交谈正欢的时候,二喜从屋后过来了,看着二喜那魁梧的身躯,翠萍在嘴边打了个抿笑。
“干脆自己找一个,生个小孩自己养。”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啊,翠萍又说这些没正经的话。”
“有,你看,这不就一个现成的吗。”翠萍向着外面的二喜点了点头。
“翠萍,别说这些八杆子打不着边的话了。”杨秀芝顺着翠萍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二喜,苦涩的一笑。
这一夜,翠萍没有回青山镇,而是和杨秀芝睡在一个床上一直聊到天亮。
二喜的羊场已经颇具规模。在靠山的地方搭了有10间相连的简易的茅草蓬,里面用从山上伐回的杂木架了标准圈舍,每个羊子一个道道,地面完全用了水泥抹面,羊子排的大小便可以顺着坡道排出在圈舍外面的化粪池。中间开设了人行道,只要来回一躺就可以把羊子的饲料全部喂完,并搞完清洁卫生。
“看不出来这个二喜还是个能人呢,把这羊圈设计的这么巧妙,这里的经验应该在全镇推广一下,张村长你说是吗?”今天是镇政府的领导下来检查全镇畜牧生产的发展情况,镇长性乌,听说前年死了老婆,有个孩子在外地读书,平时孤家寡人一个,是去年从外地调过来的,工作很有魄力,来青山镇不到一年时间就扭转了上任领导留下的不利局面。
张治才自踏进二喜家的院子,一直没有吭声,脸色就象凝固了一般。故地重游可能让他有过太多的回忆,二喜的那一幺磨旦差点没把他的骡拐卸了,到现在每当遇见二喜时都要退避三舍,沿他三里,是不是让他至今还记忆犹新呢?
“嗯嗯嗯,是是是。”听到镇长的肯定,旁边的张治才急忙点头称是。
“这羊子养得也不错,皮毛整齐,油光水滑的。”镇长在二喜的引见下,走在最前面,走走停停,用手摸着圈里的羊子,还不时给羊子喂些草,加些水。
“我都是按治恭传授的方法在喂养,这东西来不得半点马虎啊。”二喜在旁边给乌镇长继续介绍道。
“这是川北最有名的南江黄羊,它的体重和肉质都是经过改良过的。”张治恭今天也随镇政府检查团下来检查,他现在是青山镇畜牧发展委员会的一员,专门负责畜牧优良品种的推广。
“我们青山镇今天有这样的局面,你们配种场当属首功,我看今后还要加大猪,牛,羊,兔等优良品种的推广力度,力争在全县拿到名次。”乌镇长站在圈舍的中间,一手叉腰,一手在空中不停的比画着手势,慷慨陈词,情感激越,铿锵有力。
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羊子的夺命嗷叫。
“这是怎么回事啊。”乌镇长大惑不解的看着张治才。
“是牯牛在杀羊子,今天中午我们就在二喜家吃羊肉。”张治才从后面急跟几步在乌镇长耳边说道。
“你、你……你们怎么这样搞呢,这是违反纪律的啊,同志们,上面的那些红头文件不是小孩子的识字本,拿来过家家的,那是要成都过华阳县过县的,你们知道一只南江黄羊有多少斤吗,几百斤肉我们这几十个人怎么吃得完啊,一个个的真是乱弹琴。”乌镇长一听张治才为检查团专门杀了二喜的羊子,顿时火冒三仗。
一行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都没有思想准备,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双眼充满迷惑的光。
“镇长,是这样的,这南江黄羊是我们新引进的品种,听说肉质特别鲜美,我们是想让镇长先尝尝,然后给我们做做宣传。”一旁的张治恭看着气氛有些僵,立马给镇长解释。
“哦,你这样一说嘛还有些道理,不过无论是春玲的豆腐还是二喜的羊子都要酌价付费,不能当白吃先生,这个必须明确,下不为例。”听镇长这么一说大家刚才紧绷的神经一下松弛下来,阴郁的脸上顿时一片阳光,风和日丽。
二喜站在镇长的旁边,一直挂满笑容,“一只羊不碍事的,这个不能让大家出钱,再说镇长和大家都是请不来的客人,吃一餐饭也是应该的嘛。”
“同志们,你们看看,这就是我们的人民,多么善良,多么淳朴啊,难道我们不应该为他们多做些事情吗?”
看了二喜的羊舍,羊肉也才下锅,检查团一行人又来到张显的家里,检查生猪的发展情况。
“不错,不错。”乌镇长频频点头。
张显的二层洋楼已经在去年建起来了,目前只剩下外装没有施工,很气派。他的猪舍一直把规模固定在二百头左右。经过张治恭的引导,他学会了科学的饲养方法,使每头猪喂养周期比原来的土法喂养整整的缩短了三分之一的时间。但大家对肉质的认可却是在一天天下降,都说他家的猪肉完全是水泡,上面有许多象淋巴的小颗粒状,有的人还说还有虫子,缩水很大,肉也不香,就连牯牛现在也不收他的猪了。
看见家里来了检查团,包莺蒂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笑得如同三月的迎春花,艳丽,昂阳,手里拿着烟不停的在人群中穿梭来往。
“张显,你这个规模可以再扩大下嘛。”镇长一改在二喜家的喜悦,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多了几份阴云。
“村长说就这样了。”张显偷看了一下镇长的脸色。
“你……”张治才闻罢此言,两眼通红。
“主要是肉质在饲养方法改变以后没有得到相应的提高,所以他们现在不敢再扩大规模。”镇长知道张治恭是在给当村长的哥哥解围。
“这个问题你们配种场能够改进吗?”乌镇长转过头问张治恭。
“这个问题我们不行,是生猪研究所的事情。”张治恭苦笑了一下。
“嗨,我前天在报纸上看见有个什么瘦肉精的可以提高猪的瘦肉率,自然上了国家机关报,就说明已经得到有关部门的批准,你们就可以大力推广了嘛。”乌镇长这时点了支烟。
“这个,这个要等上面统一安排才能够的,这些进口的东西应该慎重啊。”张治恭说到这里,看见镇长脸上的肉一楞一楞的就没有再说下去。
“我看你是捧着卵子过河,小心过了头,什么事情都需要论证啊,争论啊,研究啊,象你这样我们的事业还搞不搞。”镇长又把手叉在腰上,开始演讲。
“哦,你们家的这个粉房也应该扩大生产。”
张治才听到张显告他的黑状,没心思再随检查团活动,一溜小跑进了春玲的豆腐房里,此时春玲正在屋里往包帕里舀豆腐。
见苟发英和唐满金正在厨房里炖羊肉,张治才迅速靠近春玲后在她屁股上猛的拧了一把。
“滚,不要命了。”春玲惊叫一声。
“镇长那边的羊肉可能熟了。”张治恭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
“这么快啊,那好吧,大家先把饭吃了,下午就在你们这个村开个现场会,让二喜和张显分别做个现场发言。”接着把手一挥,八面威风,一路人再次折转方向朝二喜家行进。
饭菜整了满满的三桌,不仅有清炖羊肉,而且还有嫩如白雪的豆腐,还有……还有……总之应有尽有……
“哈哈哈,这南江黄羊的味道就是与众不同,还在大老远能闻到它的香气了。”乌镇长爽朗的笑声在二喜家的院子里经久回荡。
“太丰盛了,有些浪费。”乌镇长自然是上座。
“这些都是些家常便饭,镇长几时来过我家哦。”苟发英不停的用围腰擦着手。
“早听说你是个大能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听到镇长对自己的夸奖,苟发英有些发福的脸笑起来肉吞吞的。
“镇长,我们开船(开始吃饭的意思)了。”
“好,好,好,听说这羊肾可以明目的,你们年青人用不着得给我丢着哈。”
“镇长,是羊肝可以……”张治才的话没有说到一半就被同在一条凳子上的弟弟张治恭拐了一胳膊肘。
“哈哈哈,这羊肾吗,自然是镇长的,因为镇长吃了可以明察秋毫,逗硬。”张治才马上改口。
“不要说那些阿依奉承的话,工作做不好照样挨批评。”乌镇长吃着羊肾,满嘴油鲁鲁的。
“镇长,我来敬你一杯酒,感谢领导这两年对我的关怀。”一看是春玲端了杯酒从那一桌走过来,乌镇长马上起身立定。
这么多的人在场,敢站出来陪大家喝酒,可真有两下呢,乌镇长心里暗暗吃惊。
“哦,这就是春玲啊,不但豆腐做的好,人也精灵,什么时候能够吃上你的豆腐啊。”
“乌镇长真会说笑呢,你现在不是正吃着吗。”乌镇长接过春玲递过的酒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在最尾的一桌的人突然骚动起来,所有的人都赶忙放下筷子,围了过去。
“二喜,二喜你怎么了?”
仰在地上的二喜口吐白漠,四肢乱蹬。他又在发母猪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