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开的那叫什么会呀?”
“生猪发展现场会。”张治恭张治葶和张乾贵三爷子坐在厨房里的一张大桌子上等闹三弯和杨秀芝端午饭上来。
“也不看是什么季节了,在这个时候开现场会,这些领导的脑袋肯定是被门挤了。”张治恭接着说道。
“我发现这张显两爷子还真可以呢,这么短的时间就增加了那么的存栏猪。相比之下我们家什么都没有,就靠两个人的工资。”说话的是妹妹张治葶,她在过年后没有再回成都,而是按照张乾贵的安排,在家学起了兽医。
“还有二喜家也在规划养什么南江黄羊,听说规模还不小呢,一开始就要上马二十头。”张治恭接着妹妹的话说道。
“这二喜哥要不是这病啊,真是个有出息的人。”治葶把下巴撑在桌子上。显得很饿的样子。
“要不是遇见毛子这档子事,这会开得还有些质量,结果被他这一闹,与会的哪有精力再听上面讲什么,你们没看那书记和镇长气得脸都变了型。”张乾贵抽了口烟,旁边的治葶闭着眼睛,扭着鼻子,不停的用手躯赶他爹口中释放的烟雾。
“毛子就是个天胆,把人家姑娘害死了,自己跑的没音信,这成什么话啊。”闹三弯和杨秀芝正在往桌上上菜,今天张治恭回来了,显得与以往略有不同。
“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没弄清楚呢,我觉得毛子哥是冤枉的,你想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啊。”治葶看了他爹一眼,张乾贵没有符合,把脸朝到门外,使劲的吸着烟。
“女子家,瞎参合个啥,把你的药书看好就可以了。”张治恭白了妹妹一眼。
“哦,只允许你们男的说话,就不准我们女性开腔,这个家庭也太封建了吧。”
“不是不让你说,而是让你说该说的。”张乾贵自己给自己斟了杯酒慢慢的品了点。
“那娃儿还没有断奶,不知道王长生那个调儿郎当的性格能够把孩子带好不。”闹三弯和杨秀芝这时也上了桌她们都担忧起那孩子。
“城里的人现在把孩子一生下来就不喂奶了,说什么要保持身材。”治葶继续说着。
“那还叫母亲啊,以后怎么给孩子说起这事呢。”杨秀芝说话的声音很小,头低着,不时瞟一眼对面的张治恭。
“这叫自作自受,人啦,不要过于蹊跷,久走夜路迟早会遇见鬼的。”张乾贵几杯酒下肚,脸上略显酒意。
“人家的事情怎么那么简单,来往一两回就抱上了,唉,我们……”
“你在说啥啊。”张乾贵见闹三弯的话头不对,立即阻止。
听见母亲这样说话,张治恭脸色一下铁青,在看了杨秀芝一眼后,把碗一丢,转身出了门,正好与来此的大嫂李玉玲相遇。
“大姐吃饭没有?”
“我已经吃了。”李玉玲风风火火的,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
“大姐,我给弄饭去,”杨秀芝看见李玉玲从门外进来,急忙站起身来招呼到。
“不了,饭我已经吃过了,我是来向爹和治恭借点钱,我们也要上猪圈。张治才今天中午挨批评了,书记镇长要求所有干部都要带头。”李玉玲说话就象在竹筒里倒豆子,噼喇叭拉一口气就把来的目的说完了。
听见她又来借钱,张乾贵和闹三弯的脸色一下觑得象锅底,整个一个乌云密布。
“老大怎么不来呢?”
“他才把书记镇长送走,现在在铺里已经醉得人世不醒的了。”
“这哪里是在开生猪发展会啊,简直就是在开喝酒比赛现场会。”张乾贵无心吃饭又卷起旱烟来,闹三弯也不做声,独自去了灶台。
“嗨,嗨,一个二个走的走,不做声的不做声,有没有吗表个态嘛。”李玉玲把桌子敲得直响。
“嗨,你这个借钱的还比出钱的恶呢,我们哪里有什么钱啊。”张乾贵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都是领工资的,说没钱,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啊。”
“把以前借的还了再说。”闹三弯在灶台上把锅碗碰得哐哐响。
“张治才是不是你亲生的哦,顶班呢你们说他的年龄大了,没有我们的份,我们认了,修房子呢说我们是老大,应该搬出去,这些我们也认了,我们借几个钱怎么就这这么难呢,你们不公平,用二样心对待我们。”
“你,你真是胡说八道。”闹三弯从灶后大声说道。
“不要说了,我的活先人们,你说你要多少吧。”张乾贵把烟袋敲得只没把烟袋杆敲断。张治葶在旁边把舌头一吐溜了出去。
“两千!”
“啊,你是虱子头上开大口啊,一口就想吃个大胖子啊。”
“你这几月的工资外加去年治恭结婚收的礼,这些钱呢,是不是都拿去打野鸡去了?”李玉玲这时显得很冷静,一字一句,字正腔园。
“你,你,真是个没有教养的东西,这是五百,要就要,不要就拉倒。”张乾贵两眼喷火。
“你把这五百拿去给她吧。”张治恭把箱子里的五百元钱在杨秀芝面前一摔,也没有和他爹妈打招呼,独个去了配种场。
“大姐,这是五百元,是我们结婚时爹给我们分的礼钱,你先拿去解个急吧。”杨秀芝把钱往桌上一甩,也走了。
“我晓得这又是猫儿借老鼠子。”闹三弯在旁边嘀咕着。
一觉醒来,张治才一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
“这婆娘也不喊我一声,竟睡了这么久。”张治才走进灶屋打了盆冷水,用手帕把脸抹了几下。
“张老大,你看这是什么?”李玉玲把中午在她公爹那里借的钱拿到张治才的眼前直晃着。
“哪来的这么钱啊?”张治才很是惊奇。
“这个你就甭管了,够我们建猪圈不?”
“够是够了,你、你是不是又去敲诈老爷子了吧。”张治才象是发蒙似的的一下明白过来。
“我给你说好哈,老头子也不容易,以后不要这样了。”张治才以教训的口吻说道。
“得,得,不要尽说那些好听的,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心里明镜似的,巴不得我多要点呢,一个十足的伪君子,况且这次老头子只出了五百。”
“还有500谁出的。”
“那个怀假蛋的弟媳啊。”
“啊,你这个人的嘴怎么这么臭啊,话有点过份了哈。”
“怎么过分,难道不是事实吗?”
“你,你,我懒得给你说。”说完张治才夹着皮包出了门。
太阳已经偏西,兴泽湖水一半是燃烧烧的云彩,一半是幽深的黛墨。上面有燕子点水飞过,撂起粼粼波光万千。岸边的芦苇在夕阳的风中摇曳,传送着岸边浣衣妇女们银铃般的笑声。
“春玲在家啊,发英婶和二喜呢?”张治才落实的第一个地方就是二喜家报的养羊专业户。
“有什么事情啊,村长?他们都下地干活去了。”看着张治才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春玲从心里顿生一股厌恶,可自己毕竟是嫁出去的姑娘,现在又打道回府,多少要仰仗这些地方父母官的眼色。
“我是来落实下二喜中午报的养羊专业户的项目。”张治才一脸堆笑,象一朵正在开的南瓜花,黄多红少。
“我给你喊下。”
“不不不,我在这里等他们就是了,嘿嘿。”他把夹在腋下的皮包揉了揉。又笑了笑。
“好嘛。”春玲正在偏房厦子里捞豆子,准备马上加磨。
“我来给你加磨哈,这是头犟驴,女娃娃家不方便。”
驴被蒙上了眼睛,当它在磨道里转起来的时候,磨扇之间开始流出白浆。
“大家都说,发英婶做的豆腐好吃,我看春玲做的还要好吃些,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啦。”张治才在磨房里帮助春玲又是上豆子,又是往桶里舀浆浆。
“这浆浆真白啊,就象春玲胸前的那片肉。”
“莫说那些不正经的话。”春玲看了张治才一眼,便低下头择着簚筐里的豆子。
快要落山的斜阳透过磨房,照在春玲身上,单薄的确良外衣把她身体的轮廊勾勒的凹凸尽现。四肢圻长,两砣nai子坚挺,象是马上就要从那单薄衣服里蹦出来一样,身板平直,臀部呈半园状,异峰翘起。里面的三角裤叉忽明忽暗。春玲似乎感觉到了身后呼吸的异样,大事不好,这是娘家啊,再需要也不能在这里出丑,急欲转身离去,却被张治才来了个黄桶箍腰,直把春玲往地上按。
“你,你,你。”春玲的反抗越来越没有力气。
“张治才,你这个狗娘养的王八蛋。”磨房门口,二喜手握幺磨旦,威风凛凛,怒目园睁。(未完待续)